第二天,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蓁蓁起得很早。她起来后整理好自己的房间,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吃早饭的时候,蓁蓁来到阿明面前。“阿明哥,你知道我以前的家在哪吗?我想回去了,我要回去等奶奶。”
不仅仅是阿明,所有听到的人都惊愕了。大家都知道她的奶奶在那场大伙中丧生了。大家都集体瞒着她。介于阿伟的淫威并在她受伤时都接受了阿伟的贿赂,更没人愿意告诉她是阿明救的她。小毛本来就是他们的哥们,阿明不让说,他更是提也不敢提。
蓁蓁低着头,双手局促的交叉在身前。好一会儿,她没有等来阿明的回复,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阿明。就见阿明紧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纠结。
蓁蓁用小手轻轻拉了一下阿明的衣襟,“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没事,我自己去找,我想应该在大山里吧!”她抬头看向大山深处。
“蓁蓁,你听我说,你的家已经烧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发誓!”阿明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
他的手背上和胳膊上全是血伽。
“阿明哥,你的手!”蓁蓁眼睛湿润了。
“我没事,阿伟不会再做傻事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好吗?”
“可是,我想奶奶,我想回家!”说着泪水已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阿明心中揪痛,他也很难受,他也想哭。但他不能,他要坚强。
蓁蓁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痛哭失声。
阿明再也忍不住,回抱住蓁蓁,压抑了太久的泪水终是滑落了。
身边的人都不忍直视,转过身去。
阿明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在这一刻,让他多抱一会儿也好。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但他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阿明抹去泪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蓁蓁擦拭脸上的泪痕。本来粉嫩嫩的小脸哭得红扑扑的,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蓁蓁,有件事我想不能再瞒你了!”阿明声音沙哑。蓁蓁立刻止住悲声,惶恐地看着阿明。她似乎猜到了答案。
“你是想说奶奶不会回来了吗?”
阿明点头。
蓁蓁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不再压抑自己,痛痛快快地放生大哭,她死死抱住阿明。阿明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没有阻止她。“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哭出来就释放了。不怕!不怕!你还有我,还有阿伟,小毛,还有大刘哥,还有这么多哥哥,叔叔,伯伯。”
阿伟躲在房间里本来没打算出来,他一直偷偷听着蓁蓁收拾房间的声音。他虽然已经向蓁蓁道过谦了,也求得了蓁蓁的原谅。但还是没勇气站在她面前。
突然听到这震天响的哭声,着实吓了一跳。小丫头人不大,嗓门真是不小。这又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他穿上拖鞋,抓起一件旧背心,边跑边穿。当他跑到饭厅,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得不知所措。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个没留神,被一根横卧的地上的树枝拌了一跤,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扑倒在二人身上。可怜阿明,惊恐地看着阿伟飞扑过来,手里抱着蓁蓁来不及躲闪,就这样三人死死压在一起。阿明成了那可怜的肉垫。
阿明顿觉腰部一阵锥心的痛,心中暗道“不好!”
真是祸不单行,当二人从阿明身上爬起来时,阿明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他的腰部好巧不巧地硌到了凸起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