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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日 好想告诉你

大白:

昨天没有写信给你,是因为太晚,而且我喝醉了。

新年的第一天,总是要做些什么,虽然我时常显得冷落疏离,但长年的经营相知,留在身边的朋友都是懂得包容、值得托付的人。

昨天聚在一起吃饭,我又认识了一些新的人。

不知道怎的,在热闹的人群中想到你,心里郁闷非常。或许是这日日倾诉,发觉自己回到了曾经软弱无助、希冀温暖的时候。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告诉你我的坚持和对生活的热爱,想要告诉你的是和你明媚温暖地相爱、执手偕老。不是现今这样,诉说孤独、诉说悲伤、诉说人格中无法更改的缺陷,以此得到你的抚慰和身上的温暖。这是一种自私贪婪的表现,假若真的有一天会在一起,我不希望得到你的爱,是以这样的方式获得。更不希望会有同情怜悯在里面。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我想,你需要的也不是一个内心黑暗、性情古怪的人。

微醺中,我伏在秦娜肩上。她说,一生短暂,且世事无常。想要的,都应该走上前去拿在手里,即使够不到,也该去试一试。

她是这样懂得。

连日来积压的眼泪在酒精的麻痹下无知无觉的流下来。我不是难过,更没有悲伤,只是有一种望而不得的失落。

雪阳拿着酒过来,俯下脸笑着看我说,怎么,是被男人抛弃了吗?

我接过他手中的酒,慢慢饮下去,冰凉的液体让胃里像是着起火来。仰起脸笑着看他。他说,如果你再蠢一些、再温柔听话一些,或许我以前就会考虑和你在一起。

笑着拿手捶他,他闪躲过去,我跳起来追他,结果被旁边的人拉进舞池。彩灯旋转四处摇曳,音乐疯狂吵闹震天。我一直不太喜欢这里,像是身处荒原,身边兵荒马乱、群魔乱舞,有着独剩一人的慌张恐惧感。有陌生的人试探靠近过来,我走过去站在一边。黑暗中,两个刚刚相识的人搂抱在一处,蠢蠢欲动。

身边一切张扬无序、鲜活放肆。

雪阳说,醉了吗?

我笑着摇头。心里是存了要醉的念头,因为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所以可以放心醉去。

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脑子却越来越清晰。

秦娜说,不要再心存执念。已经过去的事,那些爱过的人,都已经不再重要。活在当下,去做你想做的事,连未来都不要再去多想。这些,原本你比我懂得。你看,现在连我和雪阳都是要结婚,还有什么不值得相信。

他们在一起差不多十年,从读书时候到现在。这些年,我目睹着他们分分合合,兜兜转转,终于确定要安定下来。

我微微笑着,说好。看着眼前一张张在黑暗中晃动的脸,心里默念你的名字。

大白。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我的自说自话。我对你的渴望之心与日俱增、日渐迫切,你并不知晓。

今天,整个白天都在昏睡中。

梦见四处寻找你,可怎么也找不到,跑得筋疲力尽,然后清醒过来。外面的风已经停下来,阳光穿透进来,竟带了春日般的温暖。

安宁沉静的房子里只有我存活着,闹钟在既定的轨道上不慌不忙走着、卫生间的水管在滴答滴答漏水、阳台上的花开的已经颓败、手机因为没电发出关机的警示。

第一次觉得房间空旷寂寥,全无生机。

酗醉、头痛、难受。

可还是想要说话给你听,哪怕是胡言乱语。

大白。

我确定自己必须要与你相爱,哪怕秉烛夜游,只争朝夕。

爱你的小西

2016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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