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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遇

出了门,开着自己那辆破旧的“野狼”一路向北,沿途买了稀粥和几把撸串就往江阳的双层大桥驶去。当年江阳的复式大桥在西南乃至全国都相当的拉风,两百年时间,虽时有翻修,但依然屹立不倒。只是物是人非,早已不复昔日繁华。一路之上,只是零星见到几辆私家车。

上了桥,顾枭便摆好行头,支好钓竿。钓鱼是一件十分讲究耐心和技巧事情,甚至可以说钓胜于鱼,对于经常钓鱼的人来说,那些将鱼钓上来又放生的状况自然不会少见。

此时已经进去十月,桥上江风凛冽,不多时,顾枭便觉有凉意,查看了一下钓竿,似无收获,便起身去车中取出热粥撸串。

烧烤在江阳美食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地位,鱼虾肉翅,动物内脏当然是不可或缺,蔬菜瓜果也属常见。顾枭乱七八糟的来了几把,就着热粥,吃得甚是热闹,只是顾枭不太喜欢啤酒,不然来上几瓶啤酒,更加惬意。

吃完宵夜,也许是时来运转,顾枭接连收获了好几竿,虽然钓上来的鱼儿个头都不大,但是明天早饭的食材算是有了着落。

说起顾枭钓鱼的习惯,倒也不过一两年,那时韩剧《来自星星的你》正在热播,身边的朋友边学着都教授深夜垂钓,顾枭甚为不屑,然而在被拉着去陪钓几次之后,倒也喜欢上了钓鱼这项活动。男孩在蜕变成男人的过程之中,总是喜欢找那么一两个看似成熟的行为或者爱好来宣称自己的男性特征。最常见的就是青春期开始的抽烟行为。

江阳地处盆地,多年难见积雪,体会不到那种在冰面上开凿冰洞垂钓的乐趣。但是江阳冬季多雨水,又多了一丝“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情趣。

唰唰唰

顾枭挂上鱼饵,又抛了一竿,鱼竿是自制的,屋后那片竹林是最好的材料,鱼坠子是将牙膏变废为宝,分量相当足。轻抛鱼竿,沉重的鱼坠子带着鱼线飞出老远。很多钓鱼爱好者都很喜欢抛竿的感觉,顾枭也不例外。

抛出这竿,隐约听到桥下有人呻吟,顾枭心中一惊,莫不是这一竿砸到路人了吧。弹出脑袋,往桥下一看,借着皎洁的月光,桥下的景物一目了然,河沙泛着白光,白茫茫一片,几个身影似在岸边挣扎,再屏息细听,却有女子柔弱的呼救之声。

想我昔日大江阳,虽不至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这种月黑风高欲行不轨之图的事情却极少发生。

顾枭站在桥上想也不想,便歇斯底里的喊到:强奸呀强奸呀,快来人呀。

其实无论在哪里,最不怕事的就是本地人,一般发生路见不平的事情,最先站出来多半都是土著。严格来说,穿越而来的顾枭算得上快两百岁的资深土著,心中更是满满的“江阳是我家,维护靠大家”的责任感。

岸下的人正欲行不轨之事,忽听桥上有人呼叫,吓得心惊胆战。

“小子,你他妈想找死?”那汉子恶狠狠的威胁桥上的顾枭。

“对……对不起,听说男人在房事的时候,最忌讳受到惊吓,严重的话,可能造成终身不举,举不死你,哈哈哈。”顾枭幸灾乐祸的说,这话倒不是信口胡诌,的确是有这种可能。

“你他妈找死。”那猥琐汉子急怒攻心,放开身下女子,欲冲上桥和顾枭拼命。

顾枭见状,心中大惊,论武力值,顾枭虽然不差,只是向来打架下不了黑手,所以每次打架都很吃亏。不力敌便智取,顾枭突然仰天狂笑道:你这傻货,没看出来你爹用的是拖延之计,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跑不掉了,依照我国刑法,强奸未遂至少也要判三年,哈哈哈。

顾枭虚张声势,至于判几年,那就完全是信口胡说八道,如果那汉子是惯犯,不难识破。

果然那汉子听了这话,脚步停了下来,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乖儿子,来呀,你不揍你老子一顿,你甘心吗?那么漂亮的软妹纸,马上就要被我乖儿子推倒了,却被你老子我坏了好事,还无端端的挨你老子我一顿臭骂。哈哈哈。”一般的人吓退对方也就算了,但是顾枭非要左一个老子右一个老子占尽别人便宜,就像足球场上喜欢黏球的球员。见那汉子依然犹豫不定,顾枭索性唱起王宝的那首《儿子,我是你爸爸》,开始释放挑衅技能吸引怪物仇恨:“儿子儿啊,我是你亲爸爸,我说的做的都是为你好啊。”

其实顾枭这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兵法上说“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挑衅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你在挑衅,在“警察马上就要来了”的前提之下,自然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为了拖延时间。

果然,汉子思考了片刻之后,也懒得和顾枭纠缠,狼狈而逃。如果他知道,顾枭今天出门忘了带手机,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流血元神出窍。

见那汉子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顾枭冲着桥下喊了一声:发什么愣,还不上来。

说实话,顾枭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直觉告诉自己“此地不宜久留”。

桥下那妹纸方才如梦方醒,尖叫着朝顾枭跑去。顾枭匆匆收拾好渔具,等那女孩一上桥,便把她拉进车厢里,踩足马力,离开这是非之地。

“要去哪里?”开了几百米,顾枭转头询问,这才看清这个女孩的妹纸,浓妆艳抹,穿着暴露,颇有几分姿色,一双明晃晃的大腿,很是吸引眼球,应该是在夜场上班,对于这类社会气太重的妹纸,顾枭向来是避而远之的态度。

那妹纸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轻声呜咽。顾枭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从车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那妹纸,开口安慰到:好了,别哭了。这不没事吗?

岂知那妹纸借过纸巾,哭得更加大声了。

“不是吧,难道真的吃了大亏?要不要去报警?”顾枭心中暗暗觉得可惜。

“没有啦,人家……”那妹纸听完,连忙摇着脑袋。

“好好说话,别学台湾腔。”顾枭也会觉得萌妹纸很可爱,但却十分讨厌假装萌妹纸的妹纸。

“人家哪有装,天生就是娃娃音啦。”

那妹纸继续拙劣的表演,顾枭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重复问到:你要去哪里?

“人家无家可归啦,带宝宝回家好不好?本宝宝会做饭会暖床……”

噶吱……

顾枭的手一滑,险些撞到两边的护栏上,将车停下来,惊魂未定的顾枭郑重其事看着眼前这个离奇生物,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不?行?收留本宝宝了,本宝宝觉得你是个好人,不会欺负宝宝。”妹纸将将脑袋伸到顾枭面前。

美瞳,蓝色美瞳。顾枭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妹纸,心里感叹,这样的妹纸不遇到色狼,谁被遇到色狼。

“小妹妹,天黑路滑,人心复杂,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哦,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顾枭伸出手,拨开妹纸伸出的脑袋。

“宝宝知道你是好人,收留宝宝了,宝宝真的好可怜。”那妹纸开始讲自己狗血的故事,妹纸芳名柳青丝,还有半个月就满十八岁,还有一个念初二的弟弟,自幼父母双亡,姐弟二人便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不久前,相依为命的奶奶也去世了,这下姐弟俩便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姐姐只得辍学赚钱养家,谁知第一份工作就遇到无良老板,于是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狗血,太狗血了。”听完妹纸声泪俱下的故事,顾枭忍不住感慨。但是,问题来了,如果这妹纸还是个夜场妹纸,那么顾枭完全可以就在这里把她放下,也不会有一点心里负担。可现在……

看到顾枭心生怜悯,柳青丝趁热打铁,挽住顾枭的胳膊更加卖力求收留。

“好吧,不过先约法三章。”顾枭似乎开始妥协了。

“别说三条,就是三百条,本宝宝也答应你。不过不许提色色的要求哦。”说到这里,柳青丝居然把头低了下去,脸颊红红的。

顾枭相当的无语,也懒得理会,提出收留她的条件:“第一,不许随便带别人回家。”毕竟这妹纸来路不明,家里还有个小妹。

“嗯。”柳青丝爽快的点头:第二呢?

“第二……”顾枭想到翻白眼也没想出第二点。

“想好再告诉你吧。”顾枭发动汽车。

“嗯,对了,你还没有告诉宝宝,你叫什么?”柳青丝很认真的说。

“就叫我王小明吧。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王小明,王小明,这名字怎么这样熟悉。”柳青丝摸着脑袋陷入思索。

穿过两条街就到了一家大排挡,这家大排挡通宵营业,最拿手的是干爆田螺,粥也不错。和别的大排挡不太一样的是,这家大排挡还有一个店铺,面积不大,能支五六家桌子。不过,这家店的生意火爆,一般一点之前,都很难抢到位置。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这家通宵营业的大排挡也在开始做收摊的准备,客人倒不多,顾枭将车停好,从钱包里套出十多张百元大钞放到腰包里,拿上腰包就领着柳青丝朝店里走去。

凑巧店里没什么客人,二人便进了屋,要了一盘“干爆田螺”,一碟“炒空心菜”外加两碗清粥,又让服务员随便来了几把撸串,两人便吃了起来。

柳青丝似乎真的是饿坏了,一连吃了两碗清粥,还有不少撸串,在明亮的灯光下,柳青丝越发显得美丽,只是不太适合这样的浓妆。

饭吃到一半,顾枭借口出去买包烟,柳青丝正忙着填肚子,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嗯了一声。

顾枭故意留下腰包,出了店门,猛踩油门开溜。“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是顾枭始终都宗旨,腰包里的一千多块钱,应该能给柳青丝应应急,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回到家里,顾枭开始将淘米煮粥,再钓来的黄辣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用油炸得金黄,又切了一些泡菜,放上红红辣椒油。可惜因为柳青丝,没有买到小笼包,折腾了一夜,顾枭懒得再出去,将饭菜用罩子罩好,便给浴缸放好水,打算热乎乎的泡了一个澡。

谁知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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