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媚娘并没有将放走段王爷的事情告诉何倩,因为她怕何倩下次不让她再去了,那样的话,她如何能放心何倩一个人行动呢?
“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出去买早点的何倩回来激动的问。
“炸油条的还是卖豆腐脑的?等我睡醒再说罢...”
媚娘打着呵欠说完,洗了把脸就想往床上躺。
“知道你守了一个晚上,可你也先别急着睡啊,来,趁热吃些东西!“
“师姐,我真没胃口,你自己吃吧!别管我了...”
“那我遇见的人你也不想知道了?”
“我现在只想去见周公...”
媚娘边说边往床边蹭,正准备躺下时,却听到何倩说:
“我...我刚才碰见霍灵雪了!”
一听这话,媚娘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睡意全无。
“灵雪?!她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见媚娘这般模样,何倩倒是有些奇怪:
“应该...还好吧!虽然还认得我,但态度却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师姐你怎么不把她留住呢!”
媚娘埋怨了句后,跳下床就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还不是看灵雪她没什么事,旁边还跟着个丫鬟,这才没有强留住人家嘛!再说了,霍灵雪那孩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根本不想和我说话...”
何倩有些委屈的说完一串儿,这才反应过来: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霍灵雪了?你俩应该是‘情敌’才对啊?...”
最后一句媚娘假装没听见,出了门就往何倩之前去过的地方赶去,找了半天都没见霍灵雪的影子。
“唉!师姐怎么不问问霍灵雪现在住在何处?!”
抱怨后,媚娘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往回走时,突然眼角的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
是方柯!
媚娘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了过去,离近了才确定,前面的走的人果然是方柯无疑。
正准备开口喊住方柯,媚娘转念一想,又将快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悄悄跟在方柯后面走了起来。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媚娘跟着方柯拐进了一条小巷,随后方柯便进了一处很不起眼的院子。
媚娘心说这里肯定就是霍灵雪的住处了,正在想着等一会儿见面后该说些什么时,就听院子里方柯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姐,你不要这样!这个孩子多可怜啊...”
声音不高,却听得真切。
孩子?媚娘心里咯噔一声:难道灵雪她已为人妻?给别人生了孩子?!!!
这样一想,媚娘眼前顿感天旋地转,一个踉跄竟靠在了门板上。
“谁?!”
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霍灵雪提着剑追了出来,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是媚娘时,先是一愣:
“是你?”
媚娘见自己心爱的人儿就站在眼前,竟然一时忘了该如何开口,好半天后,这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孩子是谁的?”
霍灵雪一听这话,眉头皱了皱怒道:
“关你什么事!”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媚娘连忙跟着霍灵雪走了进去。
走进屋子里,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被绑在桌子腿儿上,小女孩嘴里塞着布条,身上的绳子都有她手腕粗了,正惊恐的看着进来的霍灵雪。
一看是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媚娘先是松了一口气:
苍天有眼!这“绿劫”算是过去了。
这样想完,媚娘却突然感到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正在琢磨时,就听霍灵雪毫无感情的说:
“你和你师姐不正想给你们师父报仇吗?现在有机会了!”
顺着霍灵雪冰冷的目光看去,媚娘觉得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女孩有点儿眼熟...
“她...她是段王爷的女儿?!”
听媚娘一下说出了孩子的身份,霍灵雪显得有些意外:
“你是如何知道的?”
媚娘没回答霍灵雪的话,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难受,好一会儿才开口对霍灵雪说,即使她知道这会让霍灵雪不高兴:
“不关这孩子的事,她还小,还是放...放了这孩子吧...”
果然,霍灵雪听了媚娘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盯着媚娘一字一句的说:
“杀父之仇!屠族之恨!我背负了这么多,难道你不知道?还是你已经忘了自己师父的仇?”
“不...不是...”
媚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并不是不想报仇,相反,如果有人敢挡在她面前的话,她不介意杀他个尸山血海,然而,现在却不清楚自己怎么了,难道是变成女人后,心也变软了?连那霍灵雪都不如了?!
仓啷!
一道寒光闪过,霍灵雪拔出了剑,用剑指着地上的孩子说:
“我可以现在就砍掉她一只手!然后用她的血给那姓段的写封信,多半那人会乖乖的过来就范吧...”
说罢就向孩子靠近,小女孩似乎已经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哭着挣扎着想向后躲,然而却避无可避。
“灵雪!住手!”
“小姐不要啊!”
媚娘和自从刚才就一直站在旁边的方柯同时喊道,紧接着方柯竟用身体挡在了霍灵雪和孩子之间。
“走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劈了!”
霍灵雪怒斥,手里的三尺青锋离方柯的脖子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
方柯惊恐的颤抖了一下身体,但还是摇摇头咬紧了牙站在原地不动。
“灵雪!她还是个孩子!何必这样!”
媚娘看着霍灵雪,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们霍家以前也有不少这样的孩子,那姓段的难道就顾忌他们只是些孩子了吗?”
说完这句,霍灵雪剑锋一抖,对着方柯的脖子就刺了下去。
没料到会这样,媚娘已经来不及有所行动了,而方柯已经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住了。好一会儿,方柯才敢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霍灵雪手里的剑在她脖子不到半寸的地方停在了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样?...”
霍灵雪眼圈红了,她不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数月之久,又相互照应的方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挡在她面前。
当啷!
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就如掉到了霍灵雪心上...
这时,媚娘突然从后面抱住了霍灵雪,虽然现在的她是女身,但却让霍灵雪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姬...武?...”
“灵雪,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