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沉默不语,红袍小将瞥了那儒士一眼,见他颔首一笑,顿时心情大悦道:“好,拿酒来,今日咱们就对天盟誓,哈哈哈。”
笑声未歇,忽然传出一清脆的女声“大将军英明神武,右贤王睿智爱民,今日共筑西域百年太平之基,可喜可贺,小女子特献美酒一壶以备祭天。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旁边轻纱中走出一罗衣小婢,她手抱银瓶缓步上前。
“多谢公主赠酒。”右贤王居然俯身向那轻纱处作了个揖。
“我是为了西域诸族百姓答谢二位,右贤王何必多礼?”
“哈哈哈哈,诸位今日有口福了,这纱帐中人乃是高昌国的后裔,她有一美酒名唤英雄血,据说是以紫金醇的工艺改进而来,我只有幸讨得一杯,其中滋味,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红袍小将警惕地打量着那小婢,只见她瓜子脸,两腮透出淡淡桃红。柳叶弯眉下是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深邃清澈犹如雨后清空。耳畔两簇螺旋状的长发轻垂,发下是白绒绒的粉颈,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走起路来腰肢轻摆恰似灵蛇起舞,那哪是一个人,那简直像是一整块和田美玉雕刻而成,只是如此倾城绝世的容颜,就算是天下最出色的雕工,穷其一生也难打磨得这般精致。
红袍小将大步上前,伸手接过酒壶,趁机抹了把她那柔弱纤葱的玉手,那小婢犹如触电一般小手往后一缩,怯生生地告了声罪,小鹿般逃会纱帐。
祭天完毕,一壶(此处的壶乃是先秦时期所用的青铜酒壶,相当于酒坛子,而非后世的瓷壶)美酒分与众将共饮。话说这酒刚一开坛,只那酒香便引得诸人垂涎,这酒刚一入杯红胡子便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只觉犹如一团烈火顺着喉管进入丹田,瞬间点燃了丹田之中的魂力,本来近乎枯竭的魂池此时魂力多的居然要溢出来,惊慌之下红胡子赶紧运转功法调集体内经脉中流转的魂力前来封堵,只是片刻,他便汗如雨下,满脸痛楚。可是那团烈火还在燃烧,魂气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一旦魂气破体而出轻者魂力尽丧重者立毙当场。可若是任它在经脉中横冲直撞,那还不得经脉全废呀。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纱帐中一女声道:“将军先抵挡一下,抵挡越久益处越大,如若抵挡不住便任由他在经脉中游走便可。”
红胡子一听也不辨真假,赶紧撤去抵挡的魂力,那股灼热的魂气立刻喷薄而出,瞬间充盈了整幅经脉,然后慢慢地消散在经脉中。红胡子慢慢睁开眼,只觉浑身魂力充沛,身上伤口居然也奇迹般地好了,不由长长地出一口气道:“果然好酒,居然还有滋养灵体的效果。这“英雄血”三字实至名归,来再给我满上一杯。”
“此酒珍贵之极,在我高昌国就算王室也只有十年一度的月神祭才能饮得,况且它功效极大,不是我自夸,以将军目前的修为还饮不了第二杯。”
“喝不了我留起来还不行吗?”此话一出那帐中女子便不再答话,可其他将佐却用鄙夷地眼光看着他。
“看什么看?刚才那是我舍命为你们试毒,所以那一杯不能算。”
“呓……”顿时嘘声一片。那部酒的兵卒也知这酒珍贵无奈之下只能转头看向红袍小将。
红袍小将略一思忖道:“给他留一杯吧,就他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没准哪天战场上就用得到。”
“诸位且慢,我亲手为各位抚琴一曲,有琴音指引可使这美酒功效倍增。请”话声刚落,一阵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大帐中,这琴音婉转,忽如清风入林,忽又如泉水漱石,闭上眼睛让人犹如置身空山幽谷,豪情旷达,心胸大开令人再也不想回那纷杂的俗世。
琴声已停,众人却仍然双眼紧闭,摇头晃脑地无法自拔,分明是中了什么幻术。纱帐中走出一绿衣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红胡子跟前一把揪住他那火红色的络腮胡子幌道:“让你贪,让你贪,让你贪,一杯不够非得要两杯,老娘都舍不得喝。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使劲一拧,拽下一缕胡子。”
不知为何,红袍小将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那绿衣少女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晃道:“你还有脸笑,年纪轻轻看你也长得玉树临风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今天栽倒我手里有你好受的。”
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手腕紧紧攥住,大惊失色之时那大手用力一拽,她身子便猛然前倾,就在要甩摔倒之际,另一只手已然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往回一带,她便软软的躺倒在那人怀中。
看着怀中的妙人儿,居然比那小婢还要美上三分。红袍小将满脸坏笑道:“你要怎样让我好受呀?”
绿衣女子懒洋洋地躺在他怀中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道:“你想怎么便这样喽。只要你能帮我复国,我与阿依玛二人温膝暖床,自有你享不尽的温柔。”
红袍小将听了此话面上就是一沉,揽在她细腰上的手一用力便将她硬生生地立了起来。“高昌国王苛民怠政,国民百姓深受其苦,卖儿鬻女者不计其数。十几年前被百姓推翻乃是民意,且现在高昌国已经归我都护府统管,百姓安居,万业兴盛,岂是你想复国便可以复的?我若为了女色允了你,有何面目面对朝廷?有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只怕在你心里也会看不起我吧?”
绿衣女子妩媚一笑道:“将军切莫着急,且看我舞上一曲再做决定。阿依玛,拿我剑来。”
持剑在手,只见她噔噔噔迈出三步,紧接着双脚跃起持剑后劈,身形犹如天上的月牙儿,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剑或削或砍凌厉中尽显妩媚,此时的她就犹如一只跃动的灵狐,那把剑便如她的尾巴一般撩得人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