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归大骇,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朱兰见状立刻从座位上弹起,上前扶住朱归惊慌道:“老祖宗,您没事吧。”
王麟被她尖叫惊醒看着老者神色骇然,被朱兰搀扶的右手扔不住发抖,一股莫名地不安涌上心头。
老者运功调息,过了两分钟才长出一口气,抱拳道:“老夫技拙学浅,恐怕教不了你。”
王麟咽了口唾沫沮丧道:“可是徒儿天资不足?”
朱归神色好了些,微笑摇头道:“非也,说实话像你这种情况,老夫纵横天下数十年,别说见识,听都从未听说。”
王麟心想:“如果我天资不行,他肯定就直接说了,不会如此。可是看他那副神色情况肯定也不会简单。”试探道:“师傅,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朱归无奈苦笑道:“老夫也是一头雾水如何给你解惑?既然你有心修行,明日便是三年一期的魂试,乾坤石可以照出你的元魂,你不妨一试。这是老夫信物,凭它可以免于排队。老夫也只能帮你到此了。”
王麟弯腰鞠躬道:“多谢师傅。”正要接过信物,朱归往后退了半步道:“对了,以后不要叫我师傅,我受不起。”
王麟一愣,再次躬身拜道:“多谢老神仙。”这才从老头手里接过一块铁牌,鎏金的牌子上写着一个“荐”字。
朱归见他盯着牌子愣神,笑道:“小兄弟可要收好了。这块铁牌可非同小可。凭它不仅可以优先魂试,还可以免试进入学城观书。天下不知道多少人觊觎它,如无必要还是不要示人为好。”
王麟心想:“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古代社会,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秘密,看这老头来历不凡肯定知道不是秘辛。不如今天就问个明白。”乞求道:“敢问学城是何物?学生浅薄,还请先生多多指教一二。”
朱归心想:“看来这小子不禁不懂修行,而且连外界的情况也少有知晓。今日索性给他好好讲讲,反正也不费事,也算卖他个人情。这小子邪门的很,没准哪天就能救我朱家于水火。”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老朽就给你讲讲。老夫也是道听途说,要是有所出入,还望莫怪。
要说当今天下还得从远古说起,远古时代,人族,妖族,魔族混居于世。人类最为孱弱。备受妖魔两族欺凌。很久以前人类的先贤就意识到了魂气的存在,可是苦于无法运用魂气之力。直到黄帝出世,成功地铸造了第一把魂器,轩辕剑。人类开启了魂器文明。涿鹿之战,人类战胜了强大的魔君蚩尤。而后万余年人类繁衍生息,文明逐渐繁荣。武王伐纣后,周王室恐惧诸侯生乱,召集天下炼器师于铸剑城,专为周王室铸造魂器。数千年间周王室仗着魂器之力称雄天下,四海诸侯无不臣服。千年前,铸剑城一夜之间从世间消失,没有了铸剑城源源不断的魂器供给,周王室日渐衰微。诸侯并起攻伐不断。没有了魂器就无法调动魂气之力吗?非也,几千年来,一只有人试图使用其他方法调动魂气。不过都被灿烂的魂器光芒覆盖了。直到再也没有魂器,武魂的修炼法门才开始得到大家的重视。其后有圣人出,著《论魂》一书传于天下。此书开篇就说“君子不器。”意思就是‘魂力的运用不比拘泥于魂器。’也就是这本书将武魂的修行分成六境,而且从上古先贤那里选取了五本经书作为修炼的法门。理论上说,武魂的修行之法就藏在这五本经书中。可是千年来能根据这五本经书修炼成圣人的寥寥无几。当年《论魂》一出,天下震惊,无数学派以此为根发展处各自的修炼方法,一时间百圣齐出,百家争鸣。其中最厉害的门派当属鬼谷派。鬼谷子每代只收徒两人,可是这两人必定成圣。当年鬼谷门人纵横捭阖搅得天下不宁。人称一怒诸侯惧,栖身天下安。可见此派的厉害。圣人之战荼毒千里,平民动辄死伤数十万。那段时间被称为战国。
依照《魂论》,只有元魂足够强大才能修行,可是大部分元魂微弱,或者没有元魂的怎么办哪?于是又有一派修炼方法,这一派先以狠厉手段将凶兽的神魂取出,作为自己的元魂强纳入体。手段极其残忍,修行之人都要忍受极大痛苦。而且不少失去理智,胡乱屠杀。天下诸侯谓之邪道,都不肯推广此法。唯有秦国弱小,数次险些灭国,因此推行此法,秦兵崛起,人人畏之如虎狼。但是六国视其为邪魔外道合力抵抗,秦国虽强也只能坚守函谷关。直到后来,秦国灭了周王室,从周王室太庙缴获三块神铁,以百万亡灵精魄铸就问天,刑天,破天三剑。据说这三把剑凶戾异常,一旦结阵使出,圣人也无法抵挡。秦王凭此三剑横扫六合,一统天下。秦王死后,赵高专权,天下大乱,章邯受命带着一把问天剑平叛,北拒匈奴的王离大军也来平叛据说刑天剑就在他手里。
项王破釜沉舟,以弱胜强巨鹿一战,王离身死,章邯投降。不知道项王付出了什么代价,只听说战后项王坑杀了降卒二十万,这二十万人死后精血全无,显然是死于某种献祭。再后来太祖入咸阳,秦国灭。
项王不思进取,继续推行秦国修行之法,天下共讨之。在无数强者的帮助下,蜀王刘季灭项王于乌江,开创大蜀霸业,邪派的修行者也隐姓埋名不敢袒露踪迹。那一战后圣阶强者损失惨重,众人皆感圣人大战危害太甚,太祖不忍天下百姓蒙难与众强者共立誓言,圣人不得入世。
之后数百年天下承平,因为功法奇特,修行起来一日千里。且有“天祝”等秘术,天目宗开始崛起。文景二帝宠信天目宗,皇室子弟多入天目宗学习修行之法。直到雄才大略的武帝时代,天目宗已经隐隐成为了皇权的威胁。所以武帝开始重用太史令,一方面将《论魂》和五经刊行天下,让所有人都可以修行,另一方面实行察举制,将天下英才吸纳入朝廷。一个治标一个治本,天目宗势力大减。武帝死后,朝廷势危,天目宗渐渐抬头,当年的太史令现在的太史公,毅然决然创建学城,与天目宗分庭抗礼。同时隐忍数百年,以天香宗为首的邪教也不再在畏首畏尾,开始公开与天目宗为敌。此时朝廷已经无心清缴,更无力清缴,甚至可以说乐见其成。
乾坤石是一种可以照出元魂的石头,本来是朝廷用来选拔天资聪颖的孩子送入学城培养,日后为己所有的。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天赋非凡的孩子多被天目宗收入门下,以至于天目宗越来越强,天目宗弟子行事乖张,从来不把地方官府放在眼里。本来魂试该有官方主持,可是百多年了,除了河西,天下魂试都被天目宗控制在手里。各方势力也只能暗中盯着,以大代价将天才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