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干将嘴里不住念叨,心里苦思解决之道,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慢地道出两个字“天启”。
青霜听了大吃一惊道:“你想清楚没有?这孩子,外伤倒是小事可是他神识已碎,就算天启圣灵,可以用来代替他的神识,可是最后三道魂雷劈下,那神识不还得烟消云散?我知道你想硬抗最后的三道魂雷,可是你也该知道,天道至理,谁也躲不过去。”
“人人都道天命难违,可我却信人定胜天。”
“好吧,我来给你护法。”小青知道他执拗只好全力配合。
“不行,小青你必须进入孩子体内引导天雷修复他受损的经脉。一会九雷淬体我会先用剑身过滤雷电的能量,再加上你的引导,我想这样他的身体才能承受住。”
“可是,一旦外人闯入……”小青担忧道。
“我自有办法,你就按我说的做就是。”说着抬手一抚,干将剑缓缓腾空而起,立于那孩子头上丈许处,剑身倒悬,剑尖直指苍穹。剑身慢慢旋转带动周天魂气形成一个巨大漩涡,随着剑身旋转加快漩涡也越来越大。最后剑身处百丈之内形成一堵厚实的风墙。
“呐…..”一个神秘的音符从干将口中蹦出,小青知道天启开始了,也不多说,化成一缕青光从灵泉穴进入那孩子体内。
“嚜,哒,哑……”一连串神秘音符从干将口中蹦出,这来自遥远的异族语言是那么地亲切,就像是深夜的梦呓,你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含义可是每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你的根骨里。又像是来自远天的战鼓,每一下敲击都带给人以灵魂的颤栗。
忽然,吟唱停止了,可是漫天地魂气依然汹涌,干将一声大喝,浓密的魂气像是高压的泉水找到了裂缝拼命地像他涌去。过来好久,体型比原来胖了一圈的干将才对着剑身伸手一指,一缕金光射在嗜血珠上,剑身略微颤抖几下紧接着一道金芒从剑尖喷薄而出,直冲九天。
立时风云变色,本来清丽的天空瞬间布满了乌云,“轰隆”一声一道闪电犹如赤练金蟒猛烈地撞击在剑尖,雷电仿佛遇到极大的阻力,灿烂的火花在剑身奇异的纹路间来回跳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剑身向下传导,最后这剑柄处分成五道细弱的电流分别落在那孩子身上几处要穴……。
那一声声的吟唱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或者说那一连串古老的话语就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王芒灵魂深处的那把枷锁,十年的的修炼,五年的追寻,他苦苦寻找的本命武魂今日终于揭开了那张神秘的面纱,那是一只矫健的小猫。粉嫩的爪子,洁白的绒毛,还不时吐吐舌头向他做个鬼脸。感知。这是感知境。他曾经听师姐提起过,本以为此生修行无望,哪想到只是听了一段吟唱便让他连破两境,今日果然不虚此行。喜悦还未结束紧接着周天魂气迅速消失,最后稀薄的连呼吸都困难,王芒就像一个高原反应强烈的患者,满脸通红,嘴唇青紫,竭尽全力地大口呼吸却仍然感觉缺氧,忽然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赶紧盘膝打坐,将所学的功法运行一遍,空明中,那个洁白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不,那不是什么小猫,那是一只白虎,它头上的王字虽小却是那么苍劲,那是上天赐予它的王者烙印。
这是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呀,王芒爱怜地看着它的一举一动,忽然一声惊天动地地声响将他惊醒,极目远眺,风沙中一个团火红色魂气正猛烈地撞击着风墙。一个喘息那红色身影便已经使出十几招,那每一招要是放在平常都得沙飞石走风云变色,就连化境强者也得棘手难对,恐怕就算大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此人偏生那般年轻,若是再给他二十年想必铁定成圣。可是这般强度的攻击却丝毫奈何不得那堵风墙。当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那团赤影一连攻击百余下却不知疲累,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男腔:“阿弥陀佛,小施主,我就说你我有缘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霍惊澜心里一惊,转身一看居然是前日大漠瀚海中的那个老僧,当日他口口声声与自己有师徒之缘,自己虽然不屑一顾却也没有轻辱于他,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他,先别说他是如何在三日内远踏千里之遥,单就他能穿越周围十里的真空地带那修为就不是一般的化境强者可比。
“贼秃,你口口声声要收我为徒,你有何本领可以教我?”霍惊澜此时正是心急如焚见那老僧怎能不怒。
“你看这本领如何?”谈笑间伸手一划,厚重的风墙上出现一个二尺宽的缝隙。
笑声未落,两道亮光便闪进了风墙,天启正是紧要关头,却突然闯入两人人影,干将无心他顾,只是侧眼瞥了他们一下便专心主持阵法,霍惊澜看到雷电下痛苦抽搐的孩子,内一股无名的怒火腾然而起,那股惊天的杀气连那老僧都有所动容,“阿弥陀佛,小施主,切莫妄动,如果说谁还能救你那孩子,除了他恐怕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的二个人了。”
霍惊澜听了这话心头的怒火消了大半,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旁边不远处便是惨死的妹妹,他内心滴血却仍然不住寻找,神识发散瞬间笼罩了风墙之内,神识所在世事洞悉,除了几滴墨纤语留下的残血再无半分痕迹。
霍惊澜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老僧身边跪拜道:“我那妻子可还好?”
“万物皆空,你又何必过分执着?贫僧能做的也只是多颂几遍往生经文,超度两位女菩萨早登极乐。”
“你能未卜先知?”霍惊澜本想拜他为师只要他能救活他的妻子和妹妹,可是那老和尚却先他一步做了答复。
“未卜先知?就连我佛如来也做不到,我们佛家讲的是因果,种善因而得善果,种恶因而得恶果。天道昭昭,命运从来都来自人们自己的选择。就好比这干将,今日的恶果乃是千年之前他一手种下,可是当年他为爱止刀,种下了善因才让这个恶果出现一丝转机。
两人注视着那孩子伤口冒着灿烂的金光慢慢地愈合,良久一缕青光从那孩子眉心窜出,化成一个窈窕身影,看着干将焦急道:“魂池气海雪山都已经重铸,这天雷还要持续多久?我怕……”。
“别怕,还差一下就该灵降了,“咔嚓!”一声一道六彩电蟒从九天而下,干将持剑在手迎头而上,闪电击在剑身本来还想像以前一样沿剑而下,可是这次阻力却异常之强,简直寸尺难进,电蟒前身已经进入剑身,后半身却还在空中挣扎,干将持剑用力一劈借着甩力,硬生生地把电蟒逼出剑身,甩到远处的小山之上,轰隆一声炸响,半个山头化为了灰烬,那六彩电蟒好像有灵性一般,晃了两晃头上的泥土,又踉跄着身子向那孩子飞去,干将也不示弱,一剑斩下将蟒身断为三节,那三段闪电仍不放弃一股缠住干将另外两股继续射想那孩子,霍惊澜和小青使出全力才将那两股电流挡下,缠斗良久闪电才渐渐消散。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却又是一道电蟒,看那威势竟然比之前道大了一倍有余。
“不对呀,六道天雷之后应该是灵降才对,怎么还会有天雷?这贼老天难道老糊涂了,连个数都数不明白?”干将大怒又要仗剑硬抗。
老僧沉吟良久道:“不对,你这样硬抗是没有的,你反抗越强雷电反而越厉。”
“那又怎么样?难道还眼看着他被雷电劈死吗?”干将怒吼一声挺身而上与那电蟒斗成一团。
霍惊澜看着空中地二人心急如焚,他知道那样的战斗已经不是他所能参与的了,无奈之下对那老僧跪拜道:“师傅,您就救救您那徒孙吧。”
老僧长叹一声道:“这九天惊雷既然是要落入人体,料想只要落入人体就行,可是要以身相扛一道天雷三道魂雷,贫僧技拙尚不能做到,阿弥陀佛。”
“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常常这天地之威,看看它与我那赤炎熔炉里的不灭真火到底哪个更厉害。”干将大笑一声,双手一张任凭那条电蟒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干将一连退后十余步才站稳身子,剑身上仍然闪着电光,嗜血珠冒出数股黑烟,随着电光的消散干将身上的黑紫色的长袍慢慢变成暗淡的红色。
“善哉善哉。”老僧高宣一声佛号道:“没想到这天雷居然驱散了你千年的戾气,天下第一煞器恐怕要变成天下第一神兵了。”
众人专心地看着远天的乌云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只见云层涌动渐渐分出一道缝隙,缝隙中一根明亮的光柱打在孩子身上,光柱中,一个圣洁的身影从天而降,他身形高瘦,一头清爽的短发透露出淡淡的书卷气,慢慢地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下落带起的风将他吹醒,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着快速向他接近的地面,他拼命挣扎,可仍然无法阻止他与地面的接近,无奈之下只能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tmd这是什么情况啊?”“啊”还没喊出来他便化作一道白光进入那孩子体内,孩子瞬间便有了呼吸,手脚伸了两下接着陷入了沉睡。(应该是被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