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张永嘉正在宾馆里休息呢,老道的投影就出现在他的床前了。
这个投影就跟他说了一句:“张三让警察抓起来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了,老道的投影就消失了。
这下,可把张永嘉给吓毛了。
小小凡人,去惹天仙,那不是孙猴子上天——捅娄子吗?
捅娄子,是东北土话,意思是惹祸。
他赶紧拿起电话,就给国安局的人打过去了。
弄清楚抓张三的派出所后,他就往那赶去了。
等他忙三火四的跑到河边派出所了,他也傻那了。
此时的河边派出所,都让武警给包围了,
长枪短炮,都支好了,就连狙击手,都上了旁边的楼顶了。
张永嘉怕闹的不可收拾,他赶紧大声喊:“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一个警官听他在那瞎嚷嚷,就走过来了,他对张永嘉喊:“你有啥事,没事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
张永嘉把一个小本子递给他,他看完后,就把张永嘉领到了指挥车那了。
他刚要立正喊报告,张永嘉就把他给扒拉旁边去了。
这家伙对着指挥车喊了一声:“谁负责这次行动,赶紧让警员全部撤离。
我是特处局的张永嘉,这里的事,由我们特处局接管了。”
几个正在车上研究行动方案的警官,听见外边的喊话了,就出来了。
他们看过张永嘉的证件后,就对他敬了个礼,指挥武警们撤了。
这里的事,由你们特处局处理才好呢,里边的那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一个人就把七八个带枪的警察给摆平了,这能是普通人吗?
张永嘉看着那些武警都撤走了,他让警察注意警戒,就进了派出所的大门了。
到了二楼的所长的办公室,推开门,就问正大马金刀坐在所长办公桌上的张三:“你没整出人命吧?”
张三说:“好像没有吧?你再来晚点,那就不一定了哈。”
张永嘉一听,这才放心了。他抢过张三手里的茶杯,哧溜就喝了一口。
这一路的狂奔,跑的他嗓子都冒烟了。
喝掉半杯水后,他这才问张三:“张掌门,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张三就给他说开了。他把咋追肇事逃逸的王虎,又咋跟王虎的保镖打起来的事说完了,
然后,这家伙就一拍桌子,人家所长的价格不菲的老板桌,就让他给拍碎乎了。
张永嘉一看这家伙要发飙,他就赶紧给他泡了一杯茶,递给他后,这才让他慢慢说。
当然,用的就是这个派出所长的好茶叶了。
张三喝了两口,这才又往下说。
原来,张三被抓进派出所后,他就让警察关进审讯室了。
现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也不像以前的那样恐怖了。
像那些大铁椅子,大挂啥的,都没了。
审讯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别的就没啥了。
警察把他关进来,就不管他了。
张三看着房间里的东西,觉得也没啥可怕的玩意呀,他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了。
其实,这就是张三没经验了,现在警察收拾人的手段,也升级了。
像那些能给人整出表面伤的玩意,都淘汰了。
现在都改成收拾完你,你都找不到伤口的方法了。
比如用方便袋套头,看着人慢慢的窒息,用大灯泡子烤脑门,啤酒瓶子***啥的,
招数多着呢。当然,最常用的,就是熬鹰了。
几天几夜不睡觉,有几个人能挺得过去呀?
张三为了不吃这些暗亏,他一进屋,就把神念展开了。
他在神念里观察这些警察,见人家还都挺和蔼的,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他到不是担心自己,他是替那些警察担心呢。
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想关住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别说这里了,你就是整个钢板焊的房子,他只要在虚实之间,这嘛一转换,就会跑没影了。
他怕的是,那些警察,做的太过分了,他要是没忍住,再整死几个,就不好了。
因为,他从那个带头抓他的警察的电话里,听到这个所的所长,跟王虎是好哥们了。
那个抓他的警察,走到旁边打的那个电话,就是向所长汇报王虎被打的事呢。
张三清清楚楚的听到,所长吩咐那个带头的,让他把打王虎的人带回所里,然后在慢慢的收拾的话了。
这家伙,这次进派出所,就没安好心。
你们要是都按照规矩来,俺张三就不难为你,
要是玩斜的,那就别怪俺心狠手辣了。
张三就这样,坐在审讯室里,用神念观察那些警察。
‘掉眼梢’子被两个警察,带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后,那两个警察,就开始了解情况了。
张三看见一个警察见她哭的厉害,还给她一杯水。
他心想:这个警察,还不错,职业麻木还没形成呢。
‘掉眼梢’子喝完水了,她就说开了。
‘掉眼梢’子不是本地人,她是h省的。
在一个森工局的子弟技校毕业后,她就进了本局的储木厂。
在厂子里,当检尺员。
那时候,东北的大红松,可是抢手货。
木材贩子提前把货款打到木材科,也得等半年后,才能收到木材。
这样,那些木材贩子,就想尽办法拉拢检尺员。
送好吃的,送衣服啥的,那是经常事。
后来,就改成直接送钱了。只要检尺员手里的米尺那嘛一松,多上几十立方米的木材,就是小菜一碟了。
那时候的检尺员,真正是个肥差呢。
一颗红心的‘掉眼梢’子,对这些迎头利益,那是全都拒绝。
她觉得占国家的便宜,是非常可耻之事,
所以,她才把那些送礼的人,全都给噘出去了。
手底下,那是寸尺不让。每年都能给森工局,挽回好多损失。
一来二去,局领导就知道了她的事了。
特意让宣传部,把她的事迹写成了报道。
就这样,她就在本局里出名了。
党也入了,还被评为局里的三八红旗手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王虎去她那个森工局买木材,认识了‘掉眼梢’子了。
他见‘吊眼梢’子人长的挺好的,就想把她收入房中。
可人家‘吊眼梢’子对他的金蛋攻势,那是视而不见。
碰了一鼻子灰的王虎,就挂倒进了。
他在那个森工局,纠缠了‘吊眼梢’子大半年,也没捞到人家小姑娘一根毛。
王虎一看,这是真的没戏了,这里又是外地,不像在州府,可以动硬的,他就拉倒了。
要不说世事难料呢。就在‘掉眼梢’子的儿子五岁那年,她下岗了。
也该着她倒霉,喝凉水塞牙的事,也让她遇到了。
下岗后的半个月,她的儿子又开始流鼻血了。
领儿子到医院一查,医生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贫血。
这下,‘掉眼梢’子的心呀,那就是三伏天的井水——拔凉拔凉的了。
可再咋拔凉,也得给儿子看病呀。
再障性贫血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个吸血鬼,
每个月给儿子补充血小板,那就得花不少钱。
这嘛大的经济负担,对双下岗的家庭来说,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就干上了女人不用本钱的传统生意了。
随着鸡头在外边流浪了小半年,鬼使神差的,她就漂到州府这噶的来了。
原本来州府也没啥大不了的,可她偏偏又在一次接客中,遇到了王虎。
王虎很大方,完事后,给她一万块,
并且让她跟他混,那样赚的钱会更多。
‘吊眼梢’子一听,就答应了,自己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跟谁混不都是一样吗?
可她跟了王虎半拉月,王虎就腻歪她了。
其实,王虎收‘掉眼梢’子这条腕子,那就是弥补一下被拒绝的不平衡呢。
平衡找回来了,他当然就要甩人了。
他以到练歌厅里干活,赚的更多这个理由,把‘掉眼梢’子送进了自己开的娱乐场所。
‘掉眼梢’子一到地方,就被看起来了。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掉眼梢’子活没少干,可钱那是一分没赚到。
后来,王虎见她人老珠黄了,身体也垮了,这才一脚,把她踢出门了。
身无分文的‘掉眼梢’子,原想一脑瓜子处进河里,死了算了。
可她偏偏又让一个好人,给救了。
救她的,是个在早市卖菜的大妈。
大妈把‘掉眼梢’子领回家,精心照顾了她一星期,她这才算缓过劲来了。
她看见大妈出早市挺辛苦的,她就去帮忙了。
帮大妈卖了半个月的菜,大妈见她是块做生意的料,就对她说:“小吴呀,
过两天我就要去青岛,给我儿子看孩子了。
你要是不嫌乎出早市辛苦,你就接着干吧。”
对了,‘掉眼梢’子姓吴,她的大号叫吴玉莲。
吴玉莲见卖菜有赚头,就答应了。
大妈把自己的楼房借给她暂住,她就去青岛的儿子家了。
吴玉莲又卖了一个月的菜,攒了点钱,她就回家了。
三年多了,自己音讯皆无,不知道儿子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了。
等她回到家了,这才放心了。
儿子正坐在院子里的倒骑驴上,看书呢。
自己的老公,正屋里屋外忙乎呢。
她老公一眼看见她了,就冲过来了。
儿子也还认识她这个妈妈,也跑过来了。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了一鼻子,这才回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