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脚步声响起,老管家说欣儿他爸回来了。
一挑帘,进来一个约四十岁的中年人,相貌魁梧,身材结实,身穿粗布衣服,腰别一围巾。一看就知道是庄丁打扮。
中年人一见有客人,就向我打个招呼。老管家就对中年人说:“这位小哥是县城衙门的师爷!”
中年人吃一惊,这师爷真年轻!真帅。
老管家对他说道:“儿呀!二掌柜是否在安溪家中?”“在!”
欣儿和来福有说有笑地从后院来到堂屋,大声地叫:“开饭罗!”
在管家父子的陪同下,来到后院一瞧,还挺丰盛的,虽然没有大鱼大肉,桌上摆满了当地的蔬菜,有南瓜、茄子、冬瓜、空心菜、自酿的米酒和茶蛋,还有红米饭,完完全全的是一顿地地道道的农家饭。我很久没有吃过这样鲜美的农家饭了,感觉吃得很好,心里很有感慨。
为了抓紧时间,吃过饭后,我对老管家说:“现在可不可以去和二掌柜见个面?”
老管家面有难色:“二掌柜恐怕不会见你!”
“没关系,只要领我到二掌柜的家里并通禀一声即可,我保证二掌柜会出来见我。通禀时只要这么这么说就行了。”我拍胸脯保证。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老管家爽快地说。
来到二掌柜家不远处,就看见了叶家高大的强院;二掌柜家是三进院落,前院是仆人、客人睡觉的地方和会客的厅堂,中院是二掌柜研究茶叶的场所;后院是内宅。
来到门前,庄丁见是老管家,很是客气:“哟!怎么是您老?”
“二掌柜在加家吗?请通传一声:绍兴府的茶商周公子前来拜会。”老管家按照我的吩咐道。
“好,请稍等!”庄丁赶紧向庄里跑去。不一会儿,庄丁出来了,对我们说:“请,二掌柜在客厅恭候!”
进入前院,来到客厅,就看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也正好走进来,“哟!怎么是老管家呀?稀客呀!这位是?”
老管家赶紧介绍:“这位是从绍兴府赶来的周公子,是一位品茶高手;听说二掌柜也是此中高手,特来请我出面,与您切磋切磋。”
叶二掌柜一听,喜出望外,赶忙对我说:“周公子请稍等,我去拿我的茶来,咱们再聊。”一听此话,我就知道眼前这个叶家二掌柜真的是个高科研技术的料,心里也就有些喜欢这个叶家二掌柜了。
没等二掌柜动身,从内院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掌柜?二掌柜”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老管家一听就笑了,呵呵!这个急性子来了。
“二掌柜,您在这里呀!您快走,主母又在叫唤了,呼天抢地的,我们这些下人都急得没办法。黄大夫也没有办法,您还是去看看吧!”一转眼瞅见了老管家,“呦!这不是老管家吗?您啥时来的?”
老管家笑了,“我刚来,管家您这是怎么了?”
“主母怀孕快足月了,肚子已经疼了七八天,大夫也看了无数遍,等了几天都没生下来,现在疼得不得了。”管家回答道。
我一听,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你家主母下血了没有?”
管家忙道:“没有!”
我转向二掌柜,如果方便的话,请主母到客厅一见如何?祖上几辈行医,也许我能治。我因为喜欢二掌柜,所以不忍心看见他为难,所以就提议道。
二掌柜一听,惊喜地抓住我的手,“真的?”立即命管家将主母抬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白皮嫩肉的妇人,挺着个大肚子,被丫头们架着走进来,嘴里一个劲地喊痛,头上、脸上直冒汗。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转头对二掌柜说:“你们都必须听我的话,若有违背,我就不治了。”二掌柜忙命令下去全部听从我的吩咐。
“管家,给黄大夫的看病钱是多少?”
“三十文钱”。
“给我!”我接过钱,转头对主母道:“你这个病,要想好很容易,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这个病就不得好!”
主母一听心里吓一跳,连忙说:“先生,我听话,您快就就我吧!”
“听话是吧!?”
主母连连点头。
“但我还有一个条件,要想我看病,主母必须亲自帮我将三十文铜钱一个一个地拾起来交给我,才能证明主母的诚意,这样我才看你的病。”我将手中的铜钱随手扔了出去,在主母的面前滚了一地。
主母面有难色,抬头看了看二掌柜,“听周先生的话!”二掌柜坚定地说。
主母又看着我,“我不能弯腰哎!”
“你不把钱拾起来,你的病我就不看!”我决不松口。
妇人没有办法,只好低头弯腰,东拾一个,西拾一个,头上斗大的汗直往下落,行动迟缓,拾一个都要费很大的劲,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将三十个铜钱拾了二十八个,腰酸肚痛,实在不能拾了;妇人拿眼睛看着我。
“不行,不能拾也要拾完!”我坚决地说。
等妇人拾完了钱,交给我,只觉得气喘不过来,肚子更痛了,身上的衣裳都叫汗给打湿了。
“管家,你过来!拿这钱速去请接生婆来接生,你家主母今晚就要生了,不得有误。其他下人,速去准备热水和毛巾,准备接生。丫头过来,搀扶主母回房换干净衣裳待产。”我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仆人和丫头立即行动起来。
二掌柜看着我,疑惑地问道:“周先生不是答应要给我内人看病的吗?怎么不看了?难道要开药方拿药吃,是吗?”
我安慰二掌柜,“放心!什么都不用了!我们还是来聊茶经吧!”
二掌柜一听,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周先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尽敢如此戏弄。到明早的时候内人病没有好,茶经也不怎么地时看你怎么办?哼哼请周先生品尝一下安溪的茶,看看滋味如何?
二掌柜一脸的不信任都写在了自己的脸上,看来不使出绝招来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