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青年他有魔女的神宗
那他是否应该和魔女承受一样的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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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长时间之后,薰夜都已近几乎忘记了觉醒神宗那天的自己,他却还能记得觉醒神宗那天的西米路。那是他见过的最不可描述的场面,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害怕的一天。
但是现在,薰夜什么都不知道,他在西米路站上台之后在心里默默地为他担心,害怕他会出什么问题。阿昂左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挠着头很不安地嘀咕着。海牙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找到了一支冰激凌开始吃。
“不会有事的,神宗觉醒很安全,特别主持者还是Fay先生。”海牙这么说着。
“Fay是学院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最有实力的教授。”塞万提斯说。
“校长您这么说挺怪的。”海牙轻轻地笑着,不知道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台上的西米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是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Fay。Fay看着他的时候眉皱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什么话。
“Fay先生、、、”西米路小心地开口。
“不要说话。”Fay这么警告着。
Fay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他绝对不想让其现世的东西。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Fay所惧怕的话,魔女和黑蛇都能算在里面。
西米路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向外迸发,他的皮肤疼得要命,在站到中心的那一刻开始这种感觉就完全占据了他的整个感官。好像有人把一管玻璃碎注射到了他的血管中,那些玻璃流淌在他的身体里割碎了他的血管和皮肤。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疼痛蹲了下去,双手环在自己肩上紧咬着牙。他深深地喘着气,身上疼的像要炸开。
“嗯、、、嗯、、、”他从牙缝间挤咿咿呀呀的呻吟,他慌忙去堵住自己的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他蹲不住向前倒了下去。于是他只能双手撑在地上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深深地呼吸。
他看到了很神秘的东西。
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被收养之前的生活。
那些没有尽头的疼痛生活,那在牢狱中无法向任何人求救的无助似乎就在眼前。
“你在想什么呢?”
当时有人对他这么说。
“我想逃出去、、、”
当时他是趴在地上这么说的,那个地方连把他锁起来的兴趣都没有,他无法反抗,只能躺在地上日复一日,感受着疼痛,说服自己笑对明天。
但是一次都没有笑出来。
“逃出这里?逃出这个地方吗?你是被捐赠进来的,这是你的使命,你必须要为这个世界做出一些贡献,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人说这话时的笑容很美,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同时也很残忍,是他见过最不留情的笑容。这个笑容可以把人杀死,因为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世界竟然已经没有比这残忍笑容更美丽的东西了。
“为什么呢、、、”他低下头去呜咽。“我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了、、、这个规定人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世界真的太残忍了、、、”
“那你去死啊,你觉得死怎么样。”
这话也太残忍了,但是现在就像是对他的救赎。
“不过可惜了,你根本就死不了。”
“你知道的可真多。”他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却没想到这样恰好暴露了自己的恐惧。
“因为我是魔女啊。”
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离她远了些,之后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杀掉她一样地凶狠。
“你要杀我?因为我在你的认知中是危险的?那些你再也不想承认的,连自己都觉得丑陋不堪,被别人植入的那些认知?”
“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认知!我用生命换来的!”他失态地呐喊着。
“生命啊。”那个人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希望你之后的生命,一直都能被称作生命。”
现在他看到的是格林泽觉醒神宗的圆台,那些遥远的记忆似乎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疼痛还在继续,他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针扎一样的痛楚没有减弱,但是他确实已经习惯了。
“西米路!”阿昂左刚想冲上去就被海牙拉了回来,阿昂左不顾一切想要挣脱却抵不过海牙看似瘦弱的身体的力量。
“Fay还没有说话,你不要上去打断。”海牙露出了少有的严肃表情紧紧地抓着阿昂左的衣领。“安静点。”他这么训斥着。
“可是奶茶看上去很疼啊!”阿昂左大声地喊着。
Fay很轻地走向了西米路蹲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手放在了西米路的头顶,薰夜能看到Fay蓝色的物质在向西米路的头顶渗透,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是大概是在做些什么来挽救这个局面。
西米路突然伸手抓住了Fay的手腕。
抓得很紧,片刻之后却又松开了。
“Fay先生。”
他轻轻地说着。
Fay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
西米路抬起了头,那笑容是他绝对不会露出来的,灿烂,却又邪恶的笑容。因为太美,所以显得无比邪恶。
“轰!”
西米路所在的地方发生了惊人的爆炸!
“Fay!”薰夜不顾自己心脏的安慰大声地呼喊着。而那片爆炸所产生的硝烟迟迟没有散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圆台,四周学生会的人却在这时突然举起了双手。白色的光罩出现在圆台上方笼罩了整个圆台,飓风平地而起席卷而上,圆台上的硝烟在瞬间被清理干净。Fay不知所踪,在台上的只有西米路一个人。
那是薰夜绝对不相信自己此生能看见第二次的西米路。
西米路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在那个白色光罩的正中央,他闭着双眼显得无比安详,他的四周漂浮着三张巨大的银牌。它们巨大的有大概五米之高,它们在西米路的周围静静地漂浮。三张银牌上画着不同的纹路。
凶狠的恶龙向天张着巨大的嘴粗壮的后爪撑地,前爪向天张扬着像是要抓下天空中所有的光亮嚼碎吞进肚子里。它似乎象征着这世界上所有的臭恶,只是看在眼里就好像能闻到那无法忍受的恶臭,它的身上滴着不知名的仿佛沼泽一样的液体。从银牌中仿佛传出了龙啸,却不是豪壮的咆哮,只是震耳欲聋的污耳杂音,让人厌恶,却又无法抵挡。
美丽的七彩鸟类盘踞在银牌之中,那里仿佛封印着它的美丽。它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它像在动一样,轻轻地晃着自己的美丽的头。它美丽到震撼人心,大地似乎都在颤抖,仿佛它的美丽冲击在了这世界的眼睛上,踏着每一根神经跳着最摄人魂魄的舞蹈。
最后的生灵是一只鹿。
人的上半身,和鹿的身体。
它的额前有着花形的印记,它的眉眼很精致分不出男女。它的眼睛很大眼神很苍老,仿佛装着世界苍生。它的脸很年轻,结合着那眼神,却又像什么都不懂的淡然纯真。它有很长的白发,眼睛是绿色的,它的手中拿着一根很长的枝条,枝条上生长着粉红色的花。它穿着白色的衣服,很美丽,很像天神。又很简单,像树林间的精灵。它在缓慢的旋转中注视着那些也在注视着它的人,似在微笑,又似愁容满面。
这三张银牌薰夜都见过,在任何一本有关精灵的书上都有,虽然画的有所不同,却绝对是相同的东西。
第196号神宗,魔女的神宗。
神萝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