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大日照耀了无边黑暗。
这道剑气生成,立刻如游龙般,在任督二脉大循环游走,不断拓宽经络。
这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他头出了一层微汗。
刘晚雨趁生成剑气之势一鼓作气,反正也无法脱困。
就在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观想的时候,他所处的空间四周的墙开始出现裂纹,随着刘晚雨体内的剑气不断壮大,裂纹也开始变大,以致祭台下面的那球状物也开始皲裂。
空间接着开始坍塌,刘晚雨一切精神陷入一中奇妙的修练境界之中,不能听见。
“我体内已生成剑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经上说三重十二关,我剑气生发才是第一重的第一关。”
“剑气生成,需填满诸经脉,才算是第二关完成。刚刚只是拓宽了经脉,我就索性一骨脑地完成任督二脉吧。”
他想至此,便不再肯分出别的念头来,一心一意地观想下去。
他本来就是一个想到就要去做的人,又加上今日被困于此,本来练功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可见自己有所收获,欣喜之下,暂时忘了困局,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随着他不断地观想以“扶持”此任督二脉大循环的剑气,他能感受到此股真气越发的真切,似乎它确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刘晚雨甚至感受到随着自己的观想,他能够“触摸”到这股真气,感受到它运行时横扫任督二脉通道的场景。
呜呜呜呜……
这股真气越来越强壮,这间密室般的封闭空间的裂纹也越来越大。
哗啦啦……
终于坍塌了!
嗡的一声,空气中震荡,刘晚雨被弹出来。
他以在空中盘坐的身形往地面坠去。
他猛地睁开眼,眼里里一丝白毫之光一闪而过,双腿伸出,稳稳地落地。
“嗯?”
他大惊。
“怎么出来了?”他暗道,“哈哈!天不绝我!”
他回头往那绿球物看去,只见再也见不着,地面上只是一层绿粉。
“想不到化为了齑粉。那盒子还有经书没有出来,难不成只有生灵可进出?不对啊,如果只有生灵才能进出的话,那盒子是怎么进去的呢?”他想不通。
他站在原地,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嗯?怎么天亮了?”他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大亮了。
于是他赶快回身!
刘晚雨慢慢睁开眼,精神不由得大振!
“想不到神魂回身却也无任何变化,看来此诛仙剑气是专修神魂的,剑气也必当隐于神魂。那对敌手段岂不是也可斩斩神魂根本?”刘晚雨心中明悟。
刘晚雨不愧为修道法之才,举一反三之能也是顶级的。
他不晓得,剑经若不能一切皆斩,一切可斩,那也不叫诛仙剑经了。
刘晚雨时时能感受到任督二脉的循环,他已知晓剑气在他体内已经生生不息了。
生生不息,而不知其所止。
这已经是世间炼体之术所盼望达到的极高境界,而对于刘晚雨来说,这仅仅是开始罢了。
“第一重有三关,生气为第一关,这是万物肇始,至为重要,我已经成功迈了过去。这第二关为充经,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我才开始填充八脉中的任督二脉,已经殊为不易,若要填满,经上说若一直坚持不懈勇猛精进的话,少则三年,多则十年,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话,更是无算。至于第三关填海,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充作三百六十五座气海。要填满三百六十五座气海的话,更不知凡几年。唉!真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嗯?我怎么会有如此之念,还未曾努力就泄气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要一步一个脚印,还未曾出发就已经畏于路上的险山恶水,怎能到于终点?”刘晚雨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信心不足,便暗暗惊醒。他警想至此,念头得到舒展,那剑气运行竟加快了几分。短短几个瞬间,他有难以想象的收获。
“‘吾日三省吾身’,看来曾子不愧为儒门五圣之一,真是不可测度的高人。无事常思己身的确有用。”刘晚雨有这样的认识实属不易。
他看了看表。
“九点多了,唉,该办的事情应该去办了。”
……
叮铃铃……
刘晚雨手机响了。
“喂,您好!”
“小刘啊,我来到镇上,看你的店里关着门,上面还写着要盘出去。怎么,你不干了?你要走了啊?”
“噢,是李姐啊。是啊,我要走了,不在这儿干了。”
“小刘啊,咱也不是外人,你跟李姐说,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快跟姐姐说说,看姐姐能不能帮你。”
“李姐,真的太谢谢你了。我没有难处,就是不在这里了。”
“唉,那你去哪儿啊?”
“我先去蜀省看看。”
“唉。年轻人啊,到处去看看也对,老是窝在一个小镇子上也没多大意思哈,那李姐先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谢谢李姐,真的太谢谢了!”
“到了那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打电话哈!”
“知道了!谢谢!”
“我先挂了啊!唉。”一阵叹息中对方挂了电话。
……
自从刘晚雨在小镇的理发店登出停业盘出店的告示后,类似的电话刘晚雨接了不知道有多少了。
自己在这里干了三两年看来没有白干,这些话很温暖人。
但他必须要走了。
他从小在此长大,二十多年了,要说没有不舍之情那是假的,毕竟生活习惯在这里摆着,但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亲人了。
没有了啊!
没有了。
他要离开这里了,不然徒添伤感。
何况他自修习诛仙剑经开始,或许是精神滋养了神念,让他的思虑更深,使得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当初那马牛二使说之所以让他做那勾魂使,是因为地府人手不够,有些事情也依赖于他的方便。而今他看来,恐怕这些都不是什么理由,凭这些天的感受,他感觉地府的力量太庞大了,哪里到了缺他不可的地步!
不过想到这些,并不意味着他不愿干。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有人做的,他也乐于匡扶天规地法。
而且,对他来说,最难以琢磨的,还是胡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