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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言缚

这个世界很神奇,没有人可以明白,最终也不可以。

世上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也没有人知道到底会变成怎样。因为时间是不可知的。

“时间是不可知的吗?”

“可知。”

“如何可知。”汤洵面无表情的问道。

“时间包围了我们的宇宙,宇宙之外的人看我们的时间,不过就像我们看待书上的故事一样,未来已经写的很明白啦,只不过,我们是活在书里而已。”

“不懂。”

“时间可以捉摸,未来已经固定。”

“我不相信。”

“随你。”

“随我。”

“是的。”

“好。”

“好。”

汤洵看着天还在思考,也可以说发呆。

“老师,我们为什么每天只能吃一顿饭?”

“修炼。”

“我饿。”

“忍着。”

“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强迫你不去思考别的会损耗自身的事。”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吃的。”

“等你适应了,你就不会这样了。”

“我会怎样?”

“思考更有意义的事情,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坚持不懈的做下去。”

“不懂。”

“很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

“好吧。”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鸟儿在两人头顶歌唱,寂静却格外真实。天空仿佛变成牢笼,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老师,我们走吧。”

“往哪儿走?”

“不知道唉。”

“等我想想。”

汤洵在外面站了一夜,好冷,老头不让他睡,他就闭着眼打盹,然后天就亮了,毫无征兆。

“你看对面来一个女人,穿着黑丝。”

“我看见。”

“你没有兴趣。”

“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很饿,我很瞌睡,我没有心情去欣赏美。”

“奥,原来如此。”老头恍然大悟的看着汤洵。

“你有兴趣吗?”

“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看得多了,习惯了,而且我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如此。”汤洵不想再扯,继续打盹。

“这就是我们修炼的好处。”

“好处在哪?”

“你不再关心女人。”

“这是什么好处。”

“女人是出于你动物的本能,才让你如此的喜爱她们。”

“奥。”

“如今,你已经从身体上克服这一本能。我可以说,你已经脱离了本能支配,你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作为动物的人。”

“我是什么?”

“你是一个更加接近精神实体的高贵精神。”

“我无意如此。”

“你的身体修炼促使你达到更高的精神境界。”

“原来如此。”

“是的。”

“可是我更饥饿了,更加像一个动物了,只知道吃。”

“你也会克服的。”

“如何克服。”

“习惯。”

“不习惯。”

“你会的。”

“我不会。”

“我保证。”

“但愿如此。”

汤洵更饿了,倒在了路边。一个蓝斑点碎花布裙,白色帆布鞋,扎着双马尾的大姑娘,要来扶汤洵起来。老头连忙制止。

“他睡着了。”

“怎么会?”大姑娘一脸惊讶。

“真的。”老头一脸笃定。

大姑娘边走边回头。

汤洵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起来的时候,头很疼,但是不饿了,感觉好多了。

“你怎么样了。”

“我还行。”

“那就好,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报恩。”

“随你。”

“我认为你有拖延症。”

“怎么治。”

“规划。”

“我规划好多次。”

“这回一定成。”

“希望你是对的。”

两人走到一个商店门口,老头突然止步不前。

“你去买把伞。”

“奥。”

过了会儿,汤洵慢悠悠回来,两手空空。

“我没钱。”

“你刚才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

“嗯,我的错。”

“给我钱。”

“我没钱。”

“那怎么买。”

“你去佘一把。”

“我脸小。”

“也是,我去吧。”老头慢悠悠朝商店走去,不时回头,让汤洵跟上。汤洵哪里好意思,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跟上。

“老板,我没钱。”老头开门见山。

“看出来啦。”

“我想你得给我一把伞。”

“为什么?”

“因为马上就要下雨了。”

“和我有关吗?”

“无关。”

“那我为什么给你伞。”

“因为有人可能需要伞,我有伞的话,就可以帮她。”

“嗯,你的想法不错,但是你并没有说服我。”

“我给你看看相。”

“不看。”

“当真不看。”

“不看。”

“我去年在街上走的时候,看见有人骑着一辆电动车,车篮里有两把伞,车很快,路很滑,这车撞翻一个小姑娘。骑车的下来朝着小姑娘头上猛踩两脚,然后跑了。”

“老家伙,你哪儿来的。”

“我天上来的。”

“给你一把伞。”

“很好,多谢。”

“那小姑娘最后怎么样了。”

“我救了她。”

“你还要什么?”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记下了。”

“很好。”

“汤洵,咱们走吧。”

“好的,老师。”

汤洵走了,头也不回。

“老师,你面子就是大。”

“我们有危险。”

“什么危险。”

“杀身危险。”

“怎么半?”

“我正在想。”

商店的老板人模人样,见人人话,见鬼鬼话,一双老鼠眼,格外醒目。

“刚才那个老家伙,抓住我把柄啦。”老鼠眼对着他老婆说道。他老婆的眼睛比他的还小。

“怎么半。”

“我得废了这老家伙。”

“你别冲动啊。”

“我有分寸。”

老鼠眼抽出一把到刀子,拐到隔壁棺材铺,趁着人不注意,一刀子捅到傻子二蛋脊背,疼得二蛋当场晕过去。然后扔下刀子,回到店里。

“抢劫了,抢劫了。”老鼠眼的声音吸引了方圆好几里的人。

棺材店老板正在看电视,听到喊声,赶紧出来看。一出来,就看见二蛋背上血流不止,也是慌了神。

“杀人啦,杀人啦。”棺材店老板这一喊,大家马上从商店门口转移到棺材店门口。

老鼠眼也跟了过来。

“一定是刚才那两个干的。他们刚才拿刀抢了我店里的钱,现在又跑来捅了二蛋,这两个杀千刀的。”

“哪两个,老董,你快说。”

“我刚才跟媛媛在看店,冲进来一老一少,让我给钱,不给钱就捅死我,一定是他俩干的。”

“王八蛋,老董你帮我照顾儿子,我去要了两个人的命。他们往哪儿走啦?”

“往右走了,还顺手抢走我店里的黑伞。”

“多谢老董。”棺材店老板,提着铁棒就去追汤洵二人了。

老鼠眼大喊,“媛媛,快打120,救救这孩子。”

“嗯嗯。”媛媛赶忙拿出手机,一阵喊叫。

围观的人有的笑,有的叫,有的拍照,没有人救。

“到底还是老董人实在,患难见真情啊。”

“就是就是。”

老鼠眼的贼眼里露出一股神秘的微笑,谁也没瞧见,除了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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