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溜得那叫一个快,刚才那两巴掌,大快人心啊!
啊哈哈哈!云初得意无比,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寻找目标了。大巫师的祭塔,祭塔?
祭塔,是杨德即位来才设立起的一个特殊机构。杨德生来迷信,信奉一切牛鬼蛇神,更信上天佑他沧澜,至此才得以二十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此耗时两年兴修宏伟祭塔,又花重金从西域请了一位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法术知人文的大巫师。
而大巫师,虽说与祭司并无差异,无非干些祈祷祭司研制丹药的事,却因杨德的信奉,在先帝逝世后,其地位堪比一国之相。
但这一切在云初看来,无非就是一个老神棍装神弄鬼罢了。
就如同云初鄙视云落天算卦卜吉凶那般,人若强,能胜天。
据她这几天来了解,祭塔在后寝,地理位置在皇宫内最高,按理说,她只有要到塔尖,就能找到祭塔。
皇宫守卫森严,云初一路过来,不知碰到了几列巡逻的队伍。她清楚这些侍卫队都是按照三宫六院的排列顺序巡逻,明哨暗岗配合默契。虽然他们训练有素,但不可能在同一地方连续出现。云初就是抓住这些空隙,亦步亦止地绕过他们,配合步法,横穿三宫六院,直通祭塔。
小心翼翼之下,倒也相安无事,云初终于是看到了那比任何建筑都高的塔尖,当下心里一激动,跑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
祭塔,七层宝塔,在夜色中古怪狰狞如巨兽,伫立于后寝,巍峨恢弘。
塔下有重兵把守。不能硬闯。
云初内力运转,将身边一颗大树的粗壮树枝斩断,发出的声响立刻吸引了一列卫队。
在他们人马分散时,云初又一颗石子扔向树上的鸟窝,里头几只麻雀受惊扑腾着飞起,趁此时机,云初全力施展步法,整个人化为一道小旋风窜上二楼,直接从大敞的窗户中跃了进去。
步法升至中阶,速度快了可不是一个级别。
剩余的卫兵只听得一阵休的风声划过,眼角瞥见淡淡的青色,惊疑之下,再细看时,却是几只麻雀扑腾着盘旋在空中。
原来是这麻雀。
众人安下心,他们并不认为一个人能有那么快的速度,而刚才的声响怕是那几只麻雀吧。他们如是安慰着自己。
云初跃进窗内,细细打量着四周。祭塔的第二层,收拾得不太整齐,地上堆满了散开的卷轴和类似药材的东西。角落里几尊青铜制成的栩栩如生的雕像,皆是青面獠牙、面目狰狞。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有生命的妖兽,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似是发霉,又似血腥味,夹杂之下,令人反胃得很。
这好歹是祭塔,怎么会连打扫的人都没有?云初捂着鼻子,思量着,龙芝草应该在更上面的地方。
正欲往更上一层行走,突然惊觉不对。像是有人用毒刺般的目光紧盯着她,令她如芒在背。
她霍地转过了头——
无人。
云初长舒一口气,回过了头,那气还未舒完,便顿在了嘴边。
她身前不远处,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消瘦的男子。男子一袭乌黑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上头绣满了各色稀奇古怪的花纹与字符,一张脸又瘦又长,颧骨高高突出,似要突破那层皮肤。他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紧盯着云初的眸,竟是蛇那般的竖瞳,泛着幽幽冷光。
云初被盯得汗毛竖起,虽然长得畸形了点,但此人的轻功了得,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然没发觉。大意,大意了!云初暗悔,冷静道:“你便是那大巫师?”
那男子没有回答云初,竟诡异地一吸鼻子,满脸的陶醉,仿佛闻到了什么稀世珍品,令他浑身舒畅的********:“好迷人的处子香啊……”
“……”
云初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靠,死变态!什么处子香,那东西也闻得出来?!这变态属狗的吧?
而且他似乎没有要喊人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云初脑袋飞快地运转着。
对方武功底子看起来不弱。流年不利啊,她好不容易混进皇宫进了祭塔,怎能空手而归?说不甘心,云初确实不甘心。但是,即使她想走,对方可会放自己走?
那男人眼神几近贪婪地望着云初,毫不掩饰眼里的垂涎之意,他的嘴角竟流出亮晶晶的液体。他一舔嘴角,嘿嘿笑着,“你将是第一百个祭品。能成为婆罗神的祭品,将是你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