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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如美酒):4.2 南瑟在行动

伊丽莎白不愧是纯种的都灵长耳战马,耐力好、能负重,速度也很不错。中午从菲尔家的封地出发,只不过才夜里二十三点,喘着粗气的艾斯美拉达就把我送到了塞拉皇家大学教职人员公寓区。弗拉基米尔先生就住在这里。

按照菲尔的计划,他去见杜莎夫人,我来找弗拉基米尔先生。我们分别将‘亡者回忆录’的事情告诉他们,尽量引起他们的兴趣。然后通过他们的能力,去面见国王。最后将兽人帝国的消息直接告诉国王。

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一切都必须尽量保密。即使是作为引荐人的杜莎夫人和老弗拉基米尔,我们都没打算将全部消息让他们知道。他那边也许比较好办,杜莎夫人怎么说都是他的导师。而我这边就比较困难了。

之前在菲尔面前显摆过,说弗拉基米尔给我们骑士系的学院上课,而且非常看好我。但实际上,老弗拉基米尔虽然确实给我们上过课,但对我的评价么。。。并未比菲尔对我的调侃要好多少。现在想来真的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吹牛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弗拉基米尔先生的住宅前,抬起手想要敲门却有些不敢。会不会被他当成疯子,直接一脚把我踢出去呢?按照老弗拉基米尔的火爆性格来看,一个在他眼里愚蠢的骑士学员,半夜来敲他的门,告诉他一件一般人不可能会相信的事情,还要求他帮着引荐给国王?哎。。。

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然后再次抬起,之后又放了下来。心理压力太大了!当我再次抬起手背准备敲门时,房门‘咣当’一声突然打开了!我看到弗拉基米尔先生那个瘦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口,脸色黑的吓人。

“你特妈有病啊!站在我门口晃来晃去,要敲门又不敲!我这么大岁数,本来睡眠就不好,你那身铁皮罐头发出的咣当声简直要让我发疯!混蛋!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从来没想过,只是比菲尔那个弱鸡稍微强壮一点、高一点的人能够发出这么大的声音。震得我脑子嗡嗡的响。恐怖的音量、恐怖的气势再加上恐怖的语言。让我直接进入了呆滞状态,张嘴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弗拉基米尔先生那双眼睛中的火焰越来越旺盛,我的脑子突然“轰”的一下,然后圣光魔力从我的身体周围外快速钻了进来。我下意识跌坐在地上,在圣光温暖的抚慰下,失去了意识。

我特妈被吓得晋级了。。。

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体内魔力充沛,应该是进阶成功了,仅从魔力的量上来看相当于一般的二阶魔法师。我的脑子还有些糊涂,怎么就进阶了呢?

“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爆炸开来。

啊!对了,我现在还在弗拉基米尔先生的门口坐着呢。抬起头看到那个老头还站在门口,姿势和我进阶前没有变化,只不过两只冒着火的眼睛外多了一圈黑色。

“弗拉基米尔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嗷!”弗拉基米尔怪叫一声,捂着心口慢慢的蹲了下来。

他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我,慢慢说道:“小子,你昨天夜里站在我家门口制造噪音,等我开门出来轰你,你却坐在地上进阶了!人家魔法师进阶,有个两三个小时就完事,你却用了足足八个小时!我这个身份,如果在你进阶的时候揍你,导致你进阶失败,一定会有人嚼舌根说我老头子为老不尊。所以我就等着,等你完成进阶后再往死了打!结果你不仅让我等了八小时,竟然还问我我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特妈是我家!你说我做什么?”

老头喘着粗气,额头上都是虚汗,但还顽强的继续说道:“要是我年轻四十岁,即使是犯着心脏病,也能打你的连亲妈都不认识!”

“年轻四十岁?您十八岁的时候就能随意揉捏我了。十八岁的武技长啊,变态!”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老头的双眼凶光更胜,心脏病貌似好一些了,他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意思?什么我怎么知道的?“我。。。我听别人说的啊?”我弱弱的回答道。“弗拉基米尔先生,您别生气。我来找您确实是有重要的事,嗯,不过不太方便说出口。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您的理解与帮助。”我硬着头皮说着。

老弗拉基米尔听到我终于说出了一段整话,怒气稍减,疑惑的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必须打消他的疑惑。可是怎么做呢?对了,就这么办。我立即开始了咒语吟唱。

“圣光不曾忘记你!在圣光中微笑吧,我的孩子!一切苦难都不能阻挡你生存下去的希望!”这是麦克唐纳的加强版中级治疗术,在我魔法方面进阶至魔法师位阶后,终于能够使用了。

随着吟唱的结束,弗拉基米尔的身上冒出了一般的中级治疗术远远不能相比的光芒。果然,这个法术虽然还是中级治疗术,但效果上却绝对快赶上高级治疗术了。这个法术几乎将我刚刚还欣喜万分的庞大魔力抽取一空。

随着光芒的慢慢消失,老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已经完全摆脱了心脏病发作的状态恢复了健康。不过这老头的嘴巴却张开的能放下我的拳头了。“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个魔法?!”是不是应该再施展一次?看起来他还没有相信我,而且光亮的脑门上,答滴答滴的汗水不断的冒了出来,应该是还没治好吧。

“那个。。。弗拉基米尔先生,我的魔力不足以再次施展法术了,您让我休息一会我再试试。没想到您的心脏问题这么大,显然一个中级治疗术是不够的。抱歉抱歉。”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狗屁!我已经被你治好了!别给我装傻卖乖!快告诉我你怎么会用这个魔法的?”老头是不是傻了?这也用问?

“弗拉基米尔先生,我是骑士候补啊?骑士系的学员都会一些魔法啊?您不知道么?我叫南瑟·希伯莱,我的体质比较亲近圣光系魔法元素,所以在骑士的修炼中,也一直修炼者圣光魔法。刚才您不是也看到我的魔法位阶刚刚提升了么?您不是说这一夜。。。哎?您干什么?”是不是我和这个老头的八字不合?我还没有说完,老家伙一把抓住我胸甲的翻领,一抡胳膊,我就摔到了他屋里的壁炉前面。

“小子,看在你给我治疗的份上,我先不打你。现在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你那中级治疗术的法术咒语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也随后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屋门在他来到我的面前后,便自动关上了。

“法术咒语?哦,你以前也见过啊,我也是那时候见到的。很厉害的咒语不是吗?”我一边爬了起来,一边回答着问题。“跟你说话我能早死十年!希伯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白痴!”老头气的直跳脚,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让他郁闷了。菲尔也经常会做这种动作。

“实在抱歉,弗拉基米尔先生。是我没把话说清楚,不过您别急,我昨天晚上之所以一直在门口徘徊却不敲门,就是因为还没想好要从哪里说起。。。”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头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无奈的说:“下面我说一句,你答一句。答非所问或支支吾吾,每出现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根骨头!听清楚了么?”弗拉基米尔平静的说道,但我能感觉的出来,他真的会像说的那么做。所以忙不迭的点头同意,不敢说话。“第一个问题,这个中级治疗术跟谁学的?”老头直接问道。“麦克唐纳”我如实回答。

弗拉基米尔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我就知道!他还活着?现在人在哪里?”我还是如实回答:“麦克唐纳先生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不太清楚,但估计是那时候见过你之后不到一年吧。”

“什么?混蛋!他要是五十年前就死了,你是怎么学会的这个魔法?难道他还有别的传人?”老头又认为我是戏弄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我确定麦克唐纳去世了,不然我也不会见过他。学会这个魔法是因为我看他施展过,当时您也在场。至于他有没有别的传人,我又没真的见过他,所以不太清楚。”

弗拉基米尔先生是不是要死了?听完我的答话,脸色一会儿煞白,一会儿又血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是在拿我寻开心么?”老头问道。“我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死了你才见过他?我特么怎么不记得你学他法术的时候我在场?那时候你爸爸还吃奶呢!”老头又开始咆哮了。

“弗拉基米尔先生,我知道这很诡异,你的怀疑和不理解我也明白。但还请您听我从头说起吧。我的一个魔法师朋友发明了一个魔法,我有幸参与了魔法试验。这个魔法可以让人通过类似灵魂召唤的方式,随机召唤到一个灵魂并观看这个灵魂在世时的一段记忆。我们召唤到了麦克唐纳的灵魂,所以看到了他从教堂被你带走,直到拒绝‘主子’的邀请而孤身离开的记忆。因此我也看到了他施展这个圣光魔法,甚至了解到了施展这个魔法的心境以及麦克唐纳的信仰源泉。所以我也可以施展。另外,您、您称之为‘主子’的人以及鲁道夫老公爵也都出现在这段记忆中,虽然可能还有别的人,但因为麦克唐纳是瞎子,所以我只能确定包括您在内的三个被他听到了名字或称呼的人。我这么解释,您理解了么?对了,您的主子称呼您为‘小吉米’,我们根据事情推测出来,‘主子’应该就是国王陛下。”

我一口气将那次召唤麦克唐纳的大致情况说了出来。老弗拉基米尔听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说话。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怎么可能!”老弗拉基米尔震惊之余,喃喃的问道。“具体是怎么发明的这个魔法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这个魔法需要两个人共同施法,我是魔力的提供者之一而已。不过请您相信我,我们没有恶意,而且我来找您,就是因为通过这个魔法,我们知道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必须直接向国王陛下汇报!从麦克唐纳的记忆中,我们知道您和陛下关系很好,所以希望您能帮我们引荐。拜托了!”我终于将来找他的原因和需求讲了出来。这个老头的脾气真的很暴躁,差一点就失败了。

“我暂时相信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消息么?”看得出来,弗拉基米尔先生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这让我长舒一口气。

“抱歉先生,事关重大,我们认为必须面见陛下时才能说。嗯,我只能告诉您,对塞拉王国来说,有一场空前的灾难一直在积蓄着力量。本来我和我的法师朋友并不想将这个名叫‘亡者回忆录’的魔法公布的,因为它也许会为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理论上这个魔法可以知道别人不想被知道的秘密!但对于我们要对陛下说的消息来看,我们的命根本没那么重要!我只能说这些,但请您相信我!我以我骑士的荣誉和生命发誓!这个消息必须让陛下知道,即便您不愿意帮我或相信我,我们也要想别的办法!”我不知道弗拉基米尔会怎么想,但该我做的却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为什么要帮你?”老弗拉基米尔想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跟您不熟,但我们的魔法就试验了三次,有可能相信我们的只有您、杜莎夫人和陛下。因为我们召唤出来的灵魂是艾莉婕-鲁道夫、麦克唐纳以及‘红蔷薇’阿曼达。他们传递给我们的记忆中,还活着的,并且对我们要告知陛下的消息有帮助的人,只有您和杜莎夫人,所以我只能找您。对了,我的法师同伴是菲尔-雅戈尔,他是杜莎夫人的门生。现在他应该正在游说杜莎夫人出马。我们认为您和杜莎夫人的信任将使我们的消息更容易被陛下接受。”我几乎将菲尔的全盘计划都抖搂了出来,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弗拉基米尔说。“对了,弗拉基米尔先生。这个要告诉国王陛下的消息,关系着塞拉千千万万的人民的生命,所以我真的希望您能帮我!”我恳求道。

“总算是说清楚了。你们的谨慎是有道理的,至少当我听到你竟然知道我年轻时候的事情,甚至知道陛下的一些过往时的确想杀了你灭口呢。”老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不过就算要杀你,也还是等到你见过陛下再说吧。你就在这里等着,哪都不要去,我要先去请示一下陛下。”老弗拉基米尔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待在他的房子里。

虽然和计划预计的不太一样,不过总算是没被拒绝,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有用的,但愿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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