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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生如美酒):4.1菲尔在行动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将我的计划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南瑟。为了事情能够尽快解决,我们决定分头行动。

出了酒窖,南瑟严肃的说道:“菲尔,感觉上我那边可能不太好处理,毕竟在关系上不如你那边亲近。我必须骑着我的‘谭雅’先走一步。不过无论谁先成功,都在我的骑士系学员宿舍死等吧,祝你好运!”谭雅?不是‘温妮’么?南瑟到底有几匹都灵种战马?混蛋!还有你就不能先把护裆戴好了再出去吗?你的智商真的让我有种无力挽救的疲惫感。

我也没有耽误时间,马上安排马车送我回王都。走在路上我忽然想起来,在阿曼达的记忆中,有一幕让我感到很熟悉。就是席尔瓦的那两个朋友,感觉上好熟悉啊。我绝对见过他们!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有种很熟悉却又有些害怕的感觉?

杜莎夫人就住在王城东区。一昼夜的奔波后,我来到了她的住所。

夫人是我的导师,但我最近不太愿和她走的太近。一方面是因为在我的人生经历中,还没有哪个人能像她一样在智商上压制我。在她面前,我的任何小心思都会被戳穿。随她学习的三年中,不时会因为我的自作聪明而被狠狠修理。一般人难以想象被一个擅长灵魂魔法、精神魔法以及一些叫不出谱系的诡异魔法的魔导师成天虐待是什么感觉。

另一方面,这位导师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我是她最中意的学生,我将来的成就将轻而易举的超过她。而且因此我还成为了她的关门弟子。可是在三年的魔法学习后,我却成为了整个魔法学院的笑柄。这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谁爱说什么就去说好了。但却有很多人在说:“看!那个三年级的一阶魔法士便是杜莎魔导师的关门弟子哦。果然,就算杜莎夫人那种伟大的魔法师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呢!”甚至有人会直接和杜莎夫人调侃道:“夫人啊,真想不到,您也是一个懂得幽默的人啊!看到您的关门弟子,我真的忍不住要笑出声了,感谢您让我们有了一个有趣的话题!”每当听到这些话时,我真的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站在夫人的宅院前,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想着:我的导师啊,您最不成器的学生这回可是给您带回了难以想象的麻烦呢。一边想,一边敲响了那个让我感到愧疚的大门。

夫人并不是贵族,虽然作为魔导师,她早就拥有了获得爵位的资格,但却从没有申请过。因此,她一直住在城东区的平民住所里。她的家是个很简单的二层小楼,没有佣人和管家,只是自己独居于此。

白天的时候,夫人会一直呆在学院中,那里有着专属于她的魔法实验室。而在晚上,除非外出或进行一些比较耗时的魔法试验,否则她都会回到自己家中休息。现在是清晨六点,一般来说夫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出发去学校。

敲门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中突然响起:“自己滚进来!进屋脱鞋!”是精神交流,我不由得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这一段时间,我先是用一个月的功夫往返于王都和黄昏高地,然后回来还没多久,就又以身体不适的名义回我家封地待了好几天。前后大概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我基本没有来见过她。这一定让向来对我实力不满意的夫人更加恼怒了吧。

我乖乖的打开屋门,在玄关脱下鞋并摆放整齐。夫人的住宅很简练,一层进门便是起居室、厨房和卫生间,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二层。二层除了夫人的卧室之外,便是一间有着露台的书房。夫人前后一共有四位学生。除了我以外,其他三人都是大法师位阶的优秀魔法强者。我刚入学那会,和他们经常来到夫人这里接受教导。不过后来我就不太愿意来了,其他三位也都相继毕业出师。走过门廊,看到夫人背对着我站在厨房的料理台前准备着早餐。她正用餐刀在吐司片上涂抹番茄酱。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不愿意来么?哦?提升位阶了?觉得有脸见我了?”是的,我现在是二阶魔法师位阶。在回王都的路上,我一直睡不着,心情也很烦躁,所以干脆开始冥想,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放空大脑,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世事难预料,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老师,瞧您说的,我是昨天夜里赶路的时候偶然突破的,所以绝对不是来邀功买赏啊。我这次过来真的有重要事情和您说。”我尴尬的说道。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照它应有的秩序一步步的来,有些小魔法士或新近魔法师总是想着干大事,既不愿意冥想,也不愿意好好的学习魔法技术。你看外面那些闲汉和乞丐,他们里面就有这种人呢。小菲尔,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哦,我说的可不是你,来来来,和我吃早餐。”妹妹黛丽儿说我自从上了大学,嘴巴变得比小时候毒了好几倍。我听到这说法非常不以为然,因为跟这位夫人相比,我的嘴巴简直就是圣光治疗术。

夫人将多半瓶子番茄酱倒在吐司片上,然后盖上另一片吐司,放在盘子里递给我。我哭得心都有了。

深吸一口气,这么玩儿下去,我会在说出重要的事情之前死掉的。因此勉强鼓起勇气说道:“席尔瓦。”本想大声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变得像蚊子叫。这个名字一出口,我突然间感觉到屋子里一下子冷了很多,手中吐司片间的番茄酱瞬间变成了硬块,散发着凉气。

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小菲尔,你在说什么?大一点声,我没听清。”屋子里冷的让我直打哆嗦,杜莎夫人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像个女人,她就是一个有着女人外观的魔像而已。在我记忆中,她只有在动了真火的时候,才会像个女人一样温柔的说话。“席。。。席。。。尔瓦”我结结巴巴的又说了一遍。

我心里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把事情说明白,也许我在三天内是没机会清醒过来了。上次二师兄在某个得意忘形之际,问了一句“老师,你的丈夫是谁啊,为什么没听您说过?”,然后那家伙在医院里躺了一周多才回魂。

我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咬着牙,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竭力把完整的话说出来:“席尔瓦和红蔷薇的死,不是大家推测的那样,我知道真相!”

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我全部力气。我喘着粗气,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看到的情况让我差点尿裤子。餐刀在我鼻尖前两公分处悬空,剔骨刀在我肋下三公分的地方颤抖着,还有松肉锤,它几乎贴在我的裤裆上。如果刚才我那句话再晚说半秒钟,也许这些东西便都会安在我身上了。

“老。。。师,席尔瓦是被红蔷薇毒杀的,红蔷薇的身份是罗兰间谍,杀席尔瓦是为了削弱塞拉的军事影响力!”我补充道。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杜莎夫人的声音再次变回了一贯以来的冰冷状态,但她的眼睛里却泛着我从未见过的血红色光芒,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于是,我就将看到的席尔瓦之死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不过暂时省去了兽人帝国那一段,只是说了关于半兽人在草原出现和韦德家族的事情。我并不想让杜莎夫人预先知道兽人帝国,这是我和南瑟行动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点。

“阿曼达最后想替席尔瓦先生给您写说明信的,但没想到她也被人害死了,凶手最后还故意作出了您知道的那个假象。”我说完了这些,看着杜莎夫人的反应。夫人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告诉我!菲尔,想办法告诉我这是真的!给我证据!否则我发誓你绝对不想知道戏弄我的后果!”夫人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的内心应该已经接受了这个故事,但常年的怨愤与尚存的一点理智,让她还是对我说的话有些质疑。“我无意中召唤到了阿曼达的灵魂,从她的记忆碎片中得知了这一切。”

“那次嫖资是10万金币。席尔瓦的朋友背着他付的,应该也是他带杜莎先生去的那里。那个人比较胖,另外还有一个比较瘦而且看起来很威严的人也一起去了。他们既然是先生的朋友,您多少会有些印象吧。”我迟疑了一下,说出了这些。

毕竟‘亡者回忆录’只能给我们“看”一段回忆,却无法让我拿出什么真凭实据,虽然那些确实是真的。因此,我觉得这些信息有可能让夫人更相信我一些。我说完这些,杜莎夫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现在有些相信了,10万金币的事情,我听你描述的那个人亲口说过。他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你。”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二十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是我看错了人,所以一直故意疏远他。而他死的又是那么不光彩,我甚至一度希望当初杀死他的人不是那个**,而是我。看来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爱情到底是什么?它既能让夫人即便心中充满了怨恨,却还是不愿放弃那个人的姓氏和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而它又让夫人与它的爱人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夫人错了么?当她得知席尔瓦那龌龊的英雄之名时,以夫人这种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渣”继续生活下去?那席尔瓦错了?好像也没有,他背着这个骂名的原因是为了得到替一个城市的人民复仇的资本啊,而且即便面对阿曼达那个尤物时,席尔瓦先生也是坐怀不乱,就是说他从始至终都爱着夫人。哎,看来我再聪明也还是理解不了爱情这件破事儿。

“夫人,席尔瓦先生死的很平静,他虽然不能为维嘉城四万生命报仇,但却已经杀死了韦德公爵,也算是有个了结。”

“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也许一辈子我都会在怨恨中度过。不过有些东西是无法挽回的。你知道了我和席尔瓦的故事,希望以后你自己要在爱情面前更加聪明些,别像我一样就好。”夫人的神情很疲惫,乍听到事实的真相,即便是夫人这样的强者也和一般人有着一样的反应,悲伤,失落。

“小菲尔,我想你来我这里,是不是还应该告诉我些别的事情呢?比如灵魂召唤?”不愧是四阶魔导师级别的灵魂魔法专家。无论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没有灵魂魔法那么让她在意。那双还残留着泪水和失落的眼睛,已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冒出了让我害怕的光芒。

“老师,是这样的。自从在您那里知道了北方黄昏高地上有灵魂召唤类魔法的信息后,我就开始了研究,之后。。。。。。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们认为这个魔法显然不适合叫做灵魂召唤,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亡者回忆录’。”

用了大概四个小时,我把关于亡者回忆录的全部前因后果都和夫人讲了一遍,包括我参考的资料以及魔法材料的配比。在杜莎夫人面前说话绝对不要参假,也不要隐瞒,这是经验之谈。

夫人在我讲述的时候,一直保持的吃惊的样子,这让我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菲尔,我觉得你应该有些信仰了。”杜莎夫人莫名奇妙的来了这么一句,噎得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你知道吗,从你的讲述中,我看到了大概一百种死法,而你却还活着。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魔法能够解释的范围,所以有空的话你真的应该去教堂祭拜一番。”夫人给我倒了杯水,她看出来我已经渴的厉害了,然后继续说:

“别的不说,单单是你说的那种法术反噬。你以为是精神力耗尽或着法术不完整的结果?”夫人冷冷的问道:“但凡你认真听我的课,都不可能得出这么白痴的结论。”

我的脸有些红,想反驳却又没什么理由。“你这种反噬真的是教科书一般的实例,非等价反噬!我再教你一遍,假设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能量构成时,那么魔法就是一种将能量转化的方法。简单的说就是等价置换。你想用火球术烧死谁,那你就要付出可以烧死他的那么多魔力。而你这个幼稚的魔法呢?把杂七杂八的魔法技术混在一起使,直接搅乱了能量守恒,还莫名其妙的成功了。不反噬你反噬谁?你没因此疯掉可真是个奇迹呀。还高级魔法?你在搞笑么?你是想公布出来让大法师以上级别的魔法师都笑掉下巴么?也只有南瑟那个智障愿意陪你作死!”

大写的羞愧,太没面子了。原来‘亡者回忆录’这个魔法的危险程度那么高。“不过无论怎样,你们没死,还有了些奇怪的收获,哎,看在这个份上,你一个月的旷课记录我会除去的。”杜莎夫人说道。

“夫人!我请过假了啊!而且今天过来找您的正事不是这个魔法本身,而是我们在一个灵魂口中偶然得知的重要秘密,一个可能会导致人类再次陷入全面战争的消息!我需要更有分量的人带我去见国王!否则以我这样的年轻人,国王就算愿意见我,也一定不会相信我所说的。另外。。。这个魔法真的搞笑么?就从它让您重新认识了席尔瓦先生这一点看来,如今可没有别魔法可以做得到!而且我要对国王说的秘密消息更为重要!”夫人对亡者回忆录的评价让我有些不服气。

“哦?我想如果你的消息真的有那么重要,不如我们先

去向院长汇报,然后看看他怎么说好了。一个圣魔导师的声音怎么也会比我强。”杜莎夫人虽然相信了我的说法,但并不认为她能够帮我什么。

“老师,虽然我的这个魔法被您说的一文不值,但有心人一定会对它忌惮的不是么?一个能够得知别人秘密的魔法!就算他难以推广,还充满了随机性,但谁也不知道我下一次施****揭露哪位的老底!我能信任的人很少,您是一个,而院长大人跟我从来没有交集,我真的不想节外生枝。另外还有,就是您本人!”

杜莎夫人一愣:“我?什么意思?”我接着说道:“您也许是这个消息的关键!很抱歉,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来解释这件事,首先要做的是站在国王面前!其实我来您这里的同时,南瑟那家伙估计正在弗拉基米尔先生那里游说呢!有他在,少一个圣魔导师也不会降低可信度的。”

“还有他的事?唔,虽然还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还有两个家伙最好能够叫上。就是席尔瓦的那两个狐朋狗友。”

”他们?”我的杜莎导师啊,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阿曼达根本没关心过那两个人,我到哪里找啊!我心里叫苦,不过杜莎夫人一副轻蔑的样子,开口把答案给了我。

“那两个混蛋你认识,那头肥猪叫昆撒-雅戈尔,那只竹竿叫多罗罗-希伯莱。他们和你很熟的。好了,我现在要去学院,你安排好了之后来找我吧。”杜莎夫人一脸不爽的说完,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这时的我还在石化之中,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爸爸和南瑟的老爹希伯莱叔叔?该死的!我说怎么好像见过!两个人面兽心的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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