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红独自上山采药去了,留刘梦蝶在家照看受伤的男子,昨天找了族长,因近几天没人要出山,所以暂时不能把男子抬出山去治疗,陶红用自家采的草药给男子外敷,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还有内服的药,不过还挺见效,男子的精神似乎好很多了。
男子扶着床下地,站在旁边的刘梦蝶不敢靠太前但也不敢离太远,太近了,又怕像昨天那样把自己扑倒,想起来心“嘭嘭”直跳,太远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摔惨了,虽然不至于摔的一命呜呼,但娘的一顿骂是跑不掉的。
男子快走到门口,看他身子歪歪斜斜的,刘梦蝶就义无反顾的把他扶住,跨过门坎,扶他在一张凳子上坐着。
刘梦蝶看他有些懵懂痴呆的傻样,有心逗一逗他。
“喂,你连个名字也没有,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男子一听到名字,喃喃道:“我叫什么名字?”兀自又双手捂头,一幅痛苦的表情。
“喂喂,行了,我怕了你了。”刘梦蝶最见不得他这个。“这样,我给你取个名字,你不就有名字了吗?”
男子把双手移开,仿佛不想自己的身世或许头就不再痛了。疑惑地看着刘梦蝶。“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嗯,让我想想啊!”刘梦蝶一只手捊着耳鬓旁的一缕秀发,眼晴骨碌碌乱转,一幅深沉思考状。“有了,你是在山上捡回来的,不如就跟我的姓,叫刘山吧!”
男子犹豫了半天喃喃道:“有点土,不过刘山就刘山吧!”
“怎么,你不满意,我好不容易起的名字哎。要不给你起个狗儿,猫儿什么的……?”刘梦蝶故意挑逗他。
“满意,满意。”男子告饶道。再不妥协,指不定给自己起什么古怪名字呢。
“这还差不多。”刘梦蝶一幅心满意足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穿着,破衣烂衫的,外面还有着血迹,冲刘山道:“你等着,我给你拿套我爸的衣服去。”说着蹦跳着跑进屋内,不大一会,拿出一套毛茹族的特色服装。递到刘山面前道:“你进去换上,让我看看。”
刘梦蝶在外面等了老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想,是不是在里面又摔的爬不起来了,没那么瓷吧!正猜疑着,只听门“吱呀”一呀,刘山打从里外走出来,呆头呆脑的。穿着一套刘梦蝶父亲的衣服,刘山一米八的个头,穿着竟有些小了,裤脚半吊着,看起来怪怪的,刘梦蝶看着,笑的前仰后合,刘山越发有些窘了,看看自己,再看看刘梦蝶,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人靠衣装马配鞍,比较之前的灰头土脸倒显得越发英俊了,刘梦蝶不觉得有些怦然心动,忙假装抬头看向天上的云彩,小脸红扑扑的有些发烫。
黄昏时分,俩人正在屋内闲坐,准备晚上的食材,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刘梦蝶眼明手快,从刘山包里拿出手机,递给刘山:“你的电话。”刘山迟愣愣的接听。“喂,谁呀?“
“晓凡哥,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中一个女子的声音。
刘山嗫嚅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找谁呀?“
电话那头的丁雨馨感觉莫名奇妙,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确认没有拔错号码,听里面的声音,也确认是林晓凡的无疑。忙又冲着话筒说道:“林晓凡,是我呀!丁雨馨,刚出去两天,不会不记得我了吧!你脑袋被驴踢了是咋的?”
电话那头仍是不愠不火的,“你打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林晓凡,你什么意思?”丁雨馨有些抓狂。
刘梦蝶趁机把手机拿在自己手中,想替他说明情况。“喂,你是谁呀?”
那话那头的丁雨馨“嘘”了一口气,听手机里柔嫩的声音,内心瞬间醋意泛滥,冲着电话道:“你是谁呀?”
“蝶儿,把手机给我。”陶红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未待刘梦蝶反应过来,手机已被她夺了去。“刘山现在是病人,不要去刺激他,明白吗?手机我代为保管。”
刘梦蝶点点头,不再追问,从小就听娘的话,娘说的一定是对的。
电话里响起“嘟嘟”的声音,丁雨馨难以置信的看看手机,又放在耳朵上,还是令人讨厌的盲音,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林晓凡,你太过份了。啊……”
等丁雨馨冷静下来,再打过去,却已经关机了。丁雨馨又是一番抓狂,握着手机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发泄着愤怒,内心却在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只干吼了几声,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想起电话中好像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冷漠语调,还有那娇滴滴的女孩子的声音,丁雨馨在心里把林晓凡骂了千遍万遍。指不定去哪里泡妹妹去了,假装不认识自己。丁雨馨猛的又想到,会不会林晓凡被绑架了,用这种陌生的口吻告诉自己的处境,向自己求救。丁雨馨想起电视中的情节,该不会真实版的上演了吧!难道林晓凡是在向自己发暗号。又想想电话中女孩子的声音,温柔细腻,发起嗲来都能酥麻男人骨头,怎么可能是绑匪呢?林晓凡绑架她还差不多,又想到一个中年女人淡定的声音,觉的这伙绑匪似乎有组织有纪侓,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如此想来,丁雨馨竟有些害怕起来了。报警吧!林晓凡在哪都不知道,觉得警察未必会理自己。急忙拿起手机拔通了高朋的电话。
随后的几天,刘山没有了心理负担,又得到刘梦蝶的细心照料,身体逐渐恢复。俩人相处的十分融洽,一天到晚有说有笑。
毛茹村来了一位帅哥的消息不径而走,村民们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看来说闲话这种八卦的事,不分国际,不论种族,不分地域,哪里都一样。
“哎,你们知道吗?刘家来了一位上门女婿,长得可帅了,天天跟刘家那小妮子腻在一块。”一位手提着蓝子的妇女道。
“可不是吗?俩天打情骂俏的,不过郎才女貌,着实让人羡慕。”另一女人叹息道。
“咱们毛茹村的男子都跑到外面去了,少有男子能入赘到这,怕不长久吧?”又一位年龄稍大点的妇女道。
“……”
众人的议论声在一位女子的轻咳声中停止,众人低头叫了声:“圣女。”不待女子答复,各自悄悄的散了去。
叶佳欣刚去了村长家,想和村长商量村子里来的那位陌生的男子该如何处置,却不想村长不在家,走过村中,就看到一群人扎堆在说着什么,待走到近前听得明白,竟是些别人家的闲言碎语,叶佳欣讨厌别人嚼舌头跟子,忍不住轻咳一声。这帮人才知趣的散去。
叶佳欣走出村子,来到山坳处的山洞前,这里风景优美,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村庄。叶佳欣向远处张望着,看着她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自是一番别样的心情。
眼光落在对面一对年轻人的身上,俩人坐在草坪上互相打闹着,女子把一个用树柳编成的花环戴在男子的头上,仔细辨认,女孩确认是刘梦蝶无疑,只是旁边的那个男子,应该是救回来的那个人吧!
叶佳欣不经意间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一个梦,也是在毛茹村的这个地方,林晓凡把一个花环戴在自己头上,痴情的看着自己。正如眼前的情境这般,看来人生真的是有很多相似的场境,冥冥之中,似乎都在无意中巧合着。
看男子的背影,叶佳欣觉得和林晓凡有些神似,马上又抽回目光,告诫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