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战争.
人不怕战争,怕只怕争的双方是自己同自己.
自己同自己有什么好争?
人若无欲,便无战争.人的一生不过一个和自身欲望追逐的过程.
佛经不是都说无欲则刚?人又为何会衍生那许多的欲望?
佛祖叹气,有心就有欲,无欲对于人而言,不过一种美好的愿望.
我迷惑地望着他,似懂非懂.
然而,有欲的又何止是人?
2.我请了大假,每天呆在我妈的房子里.替她浇花,替她收拾房间.
有阳光的日子,阳光洒在阳台里,暖暖的,照着那些兰花,明晃晃的,绿的鲜亮明媚.
我每天要给花浇几次水,浇完就忘记已经浇过了,然后拿起水壶再浇,完全不去看那花盆里的土壤是不是湿的.
我怕不去浇水,我妈会担心.
双喜看着我的样子直叹气.
“这些花早晚被你弄死.”
“怎么会?我那么勤快,一直都有浇水.”
“你疯了吗?你见过谁养兰花要这么多水?你这样,只怕养鱼都够了.”
“你少瞎掰,我一天也不过就浇一次.”
“一次?”她怪叫,“我就我进来这么一会,你都浇了差不多有十次.舒简,我求你醒醒吧,你想这样到什么时候?”她拉起我冲到阳台上,一把拉开玻璃窗, “你看看,外面的树叶子都绿了,春天已经来了,你怎么还活在冬天里?”
我看着眼前那片惹人怜爱的嫩绿,心里一片空旷.
“春天都已经来了?这么快?不是还没过年吗?哦,对了,我妈说要吃瞭望斋的云香糕,我去买.”
说罢摔开她的手,拿起钱包就走.
“舒简!”
双喜在后面叫我.
我却好似完全听不见,冲也似下了楼去.
阳光好暖.
我的身上却还穿着那件脏不啦叽的羽绒服,很多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我丝毫不为所动.
人流涌动.
我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怎么会这样?
我是怎么了?
有人拉我衣角.
低头看去,是个小男孩.
“姐姐,我妈妈不见了.”
我蹲下身.
“在哪里不见的?是不是你到处乱跑?”
“我没有.”小男孩瘪嘴,“我不过是看到橱窗里的四驱车.”
“于是就丢下妈妈跑进去看?”
他垂下头不再做声.
我笑,“那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是在哪里跑开?妈妈也许就在那里找你.”
他扬起头很认真看着我,“我是在卖四驱车的地方不见妈妈的.”
“四驱车?”我头大,站起来四处看,哪里是卖玩具的地方?
身后是个百货,也许是周末,门口人头椽动.我有些傻眼.
“你从哪个方向过来?”
“那里.”他回手指向百货商场方向.
估计那玩具店也应该就在附近.
我牵着他穿过人群.
果然.
百货大楼的透明玻璃橱窗里摆放的琳琅满目全是玩具,最底层展示的正是风靡全球的四驱车.
那个该死的日本动画片,诱惑了多少幼小心灵.
我抬眼张望,看向人群.
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左右乱走,焦头烂额.
我扯了扯那小男孩,指向那女人,“那个,是不是妈妈?”
小男孩只看一眼,便飞也似冲过去,口里不停叫着妈妈妈妈.
年轻的妈妈闻声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如获至宝.
心特别的酸.
我转身离去.
抬头看天,阳光明媚.
妈,你在那里看着我的,是吗?
我很想你.
真的很想.
想到心酸.
再怎么逃避,也还是要面对这个事实.
我妈已经死了,在旧历年腊月二十三的那一天.这个日子,我会一生记得.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的死.
人群熙攘,我终于可以又听到这人世的声音.
红颜.
和我争,你也一定要付出代价才成.
想赢我,决不那么轻而易举.
好热.
我脱下脏兮兮的羽绒服.
先回家,双喜一定很着急.
最近她都瘦了.
真正难为她,要为**那么多无谓的心.
我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
回到家打开门,我愣住.
这么多人.
我看着她们,“你们干吗?要搞家庭聚会吗?我不过就转了个身,怎么就冒出这么多个人?”
“简?”
双喜看着我,有些难以置信,
“干吗?要不要这么开心?我就出去那么一下,你就想我想得不行?这样可不好啊,会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丝丝长出一口气,“好了好了,懂得贫了就是没事了.”
许哲走上来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是我懂.
我拍拍他的脸,“别这样,我没事了,真的.”
“那就好.”他鼻子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
我的心一暖.
能够这样对我,夫复何求?至少此生,已经足矣.
许文看着我们,轻笑出声,“怎么像演楼台会?要不要这么深情?”
我却不说话,只在心里暗暗叹气.
许哲,如果有一天我无意会伤到你,也要看在你曾经这般待过我的份上,能够予我以谅解.
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会感激不尽.
抬头多看他一眼.
也许,到了那一天,根本轮不到我来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