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号角吹响的那一刻,“冉闵”催马上前,大喝一声,惊得三百鲜卑骑士一齐落马,悍名军借势冲杀,两军立即陷入混战。钩戟、双刃矛齐飞,在乱军丛中挥舞出一朵血色的花朵,朱龙马全力奔驰,以极强的冲击力使“冉闵”变得更加令人恐惧,但四周却忽然静了很多。
“都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来,鬼鬼祟祟的也是鲜卑人的风格?”冉闵欢欢的调转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几个人。“呦,几位都来了,不过这人有点少吧,就你们几个能把我怎么样?”“冉闵”的眼中带有一丝轻蔑,虽然他不是真正的冉闵但托他们几百个回来还是有自信的,更何况还有刀鬼行无邪。
“你们一起上吧!”六个人催马上前,阳鹜使一杆大斧出一式泰山压顶,直劈“冉闵”面门,忽的钩戟拦住巨斧,双刃矛横鞭阳鹜躯干,鲜卑上将封义使长枪刺向“冉闵”左肋,忽地一阵黑风刮过,一把诡异弯刀直插封义胸膛,封义拉枪回档,行无邪站在朱龙旁,说道:“虽然说你们很不要脸,但是以多欺少......是不是太有点过分了!龙飞,你也来!”
犹如惊雷的一声,龙飞的弓弦震动了一下,鲜卑上将鲜于亮,使双锤架住一支有紫色紫色翎羽的箭。“不错,竟能夹住我的箭,可以。”三打六,整个战场中央形成了无比壮美的景象,只是这壮美之中充满着杀机。刀剑相交,金石相鸣,电光火石之间九样兵刃上下纷飞,攻势凛冽,毫无虚招;这天王威风凛凛钩戟利,那上将气势汹汹刀枪猛;只见得一个挡来一个攻,鬼刀划乱垓中气;长刀斩的是道道长虹,复矛刺的是条条卧波;龙飞弓箭势如猛虎,封义长枪神似蛟龙。九人大战三百余合,“冉闵”卖了个破绽,慕舆根使画戟刺去,冉闵使钩戟勾住,借力刺向慕容平;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符洪使刀架住戟尖。
“烈阳刀法?!符洪,你很不错啊,这样才有点意思。”“冉闵”笑了笑,表情很是兴奋。
王的世界,普通的战将是不会懂得,正当慕舆根在平静刚才的心情是,一道诡异的刀光,一支紫色的箭冲他攻来,习惯性的挡住了射向头部的箭,却忽然发现自己面前是一片殷红,胯下的黒宝驹在那一瞬间被砍掉了头颅,头掉马倒,慕舆根在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行无邪如一道鬼魅持刀去取慕舆根性命,却被鲜于亮的双锤拦住陷入胶着;天王一人力战四敌,正好施展开,两条银龙上下纷飞、四只猛虎各逞英豪,一个是为了收复北地兴华夏、一面是为了铁蹄南进谋生路,这进进退退、攻攻守守显得那么有艺术感,却又不得马虎;五人竟比刚才杀的还要凶悍还要尽兴。
一红一紫二马错蹬,朱龙满满王者之气,紫血四蹄飞似闪电,只是一顶银盔飞出垓心,四将大惊看着风中缓缓落下的几缕胡发,符洪披头散发地看着“冉闵”目光中的杀气仿佛已经实质,只是面对面前这个人这股杀气是那么的渺小。
“看什么?在来啊!”语言依旧充满了挑衅,只是手中早已不是两刃矛和钩戟而是一杆不知名的长枪,矛头做枪头,钩戟做尾,再入垓心与四将混战。
......
离战场不远的一片树林中,一辆马车、一支轻骑,安静的等着,像是在等一个人的醒来。
“这是哪?来人!我怎么会在这!”冉闵醒后,看到的不是士气凌云的悍名军而是一辆安逸的马车,内心极其疑惑。车外的人听到车内的动静回应道:“军师,此处乃是敌后十里,主攻令我们再此接应,若三个时辰不能取胜且军师未醒,我等便护送军师撤回邺都,军师若醒,则有军师斟酌进退。”
冉闵沉默了,看着铜盆中自己的倒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双目中的忧伤更加凝重。“我们去迎主公返回邺都!”
“诺!”
所谓的二十万大军实际上只有十五万,但这十四倍的兵力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弥补,但悍名军的名声却不是盖的,真正意义上的包围圈,把全部悍名军围在大阵之中,没有人投降、所有人都在拼死搏斗,高高的尸山是他们防守的“要塞”将军杀死的敌人的数量是他们奋斗的目标,支撑他们战斗的并不是生的信念,而是为了自己后代和华夏的未来,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接着上,刀砍断了就赤手空拳的打,拳脚断了就用牙咬,几乎每个悍名战士倒下都会带走三到四个鲜卑战士的生命。
而在鲜卑军团的后方,那个被忽略的脆弱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幽灵悄悄潜入,然后没入这一片由胡骑构建的海洋,领头的白色战马的主人一身银铠,却顶着一顶青盔,显得极不协调,当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更让人惊讶,此人一脸书卷气息,何来大将风范,但看到他的眼睛时,你才会从内心感到恐惧。
兄弟,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