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鲜卑族特有的弯刀从雕刻精美的刀鞘中拔出,在拔出的瞬间,仿佛有阵阵的虎啸在在场的所有人耳畔响起。
“刀......不错”这也许是在装逼,但是这种装逼是有资本的嚣张,长剑不出鞘,以鞘做棍,冉闵开始了行云流水的防御,之所以不进攻,是因为在猫吃老鼠之前总喜欢玩弄这只猎物,反正跑不了,不玩岂不是浪费。
刀带着暴戾的气息在整条街道上肆意破坏,本来就不景气的小街早已经一片狼藉,慕容雄使出自幼所学的所有招式向面前这个丑陋的羌人砍杀,但每次刀快要砍到那人的时候就会被很神奇的躲过,根本伤不到这个人分毫。慕容雄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作为鲜卑贵族,作为慕容家的小辈也是精通武道,他的嚣张也不仅仅是因为家事,更重要的是他自己本身有资格也有本钱去嚣张,但他昔日的本钱在这个男人面前居然没有任何作用,他真的被激怒了。
“什么?这......这绝对不可能!”此刻的慕容雄早已经两眼通红,看着离自己只有一尺距离的冉闵,他早已经愤怒,自己何时被这么羞辱过,盛怒之下他决定用自己从来没有在家中庭院之外用过的大杀招——七杀狼牙斩。
“是不是个男人?!有本事别躲!”一声怒吼,犹如大兴安岭中的猛兽扑向自己的猎物一样向冉闵杀去,这只猛兽是一匹狼,一匹愤怒的狼,但是慕容雄并没有意识到面前的并不是一只怯弱的梅花鹿,这个人是一只虎、一只雄踞山林的森林之王。
弯刀无视所有,愤怒的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砍去,但是面前这个人仿佛没有看到那每一刀之中所带着的杀意,长剑依旧没有出鞘,冉闵迎敌的方法依旧是那么的简单直接,直接迎面而上,每一道杀气都会被剑鞘没有任何道理的敲开、那么的直接、那么的没有道理、但却又那么的正确、以至于慕容雄在最后一刀慌了神,连冉闵早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刀锋攻击范围都没有看到,此刻的剑鞘依旧蛮不讲道理的像大街上的混混打架一样直接捅在了慕容雄的肚子上。
“如你所愿......我没有躲,可是你还是没有打到我。”
“五叔!救我!”在感受到肚腹上那种疼痛的一瞬间,慕容雄喊出了这句话,冉闵不知道这个五叔是谁,因为他不需要在意。一根铁拐从侍卫背后伸出,勾住被冉闵蛮不讲理的一棍敲中的慕容雄,借着那股没有任何道理的劲道把慕容雄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如何?!”把手中的长剑背在身后,冉闵看了看躺在老人怀中的慕容雄。“七杀狼牙被你用成这样,也真够废柴的。”冉闵的语气就像平常说话一般但所说的内容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明白人都知道这其实是对那个神秘老者说的,但对于谷雪来说她只当是冉闵是为自己在出气。
“小伙子......有些太过分了吧,你这一棍伤了我侄儿,不付出点代价我慕容家恐怕是不会让你出这座徐州城的。”
“那敢问老先生......在下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离开这徐州城呢?”
“很简单......把你还有那个女娃娃的命......留下,老夫就让你们离开徐州城;当然,离开的只能是你们的尸体。”
“那......晚辈认为老先生可能是老糊涂了,命都没了,怎么还能离开呢......”冉闵之所以这么说,确实有它的原因,徐州城一定有自己需要的人、而至于慕容家的人:死一个不多,杀一对不爽。
“就是要让你们死!”铁拐直冲冉闵面门而来,依旧是方才慕容雄用的七杀狼牙,只不过多了几分血腥、涨了一丝老辣、自然也添了一分愤怒。斜月当空、满月狼嚎、幽魅诡刺、嗜血利牙、破风驱虎、啸聚山林、傲视天下。毕竟是慕容家的老人、对于这种家传的武技自然也是熟到极点,而这种跟着家中重要的少爷出行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
冉闵应对的方法依旧是蛮不讲理的直接面对,但是剑鞘却已经不想再面对这种恐怖的气息了,最终在第七杀的时候破裂开,露出了被紧紧包裹的长剑,一把很素的剑当然也很俗。“原本是不想用剑的,没想到剑鞘不允许,但这样实在是胜之不武,但你们又怎么会在乎呢。对吧,老东西。”
“狂妄!”这位五叔看到碎了一地的剑鞘,看着面前这个丑陋的男人风轻云淡的表情、内心不住的紧张,但出于保护身后的慕容雄他不得不继续战斗,他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只要击杀面前的两个人,身后的慕容雄就能真正意义上的安全起来。
“狂妄?!狂妄是需要本钱的,而我认为我恰恰有这本钱。”并不流利的汉语从这个羌族人口中说出来别有一番味道,倒是让慕容昆听起来更加的恼火,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话了,之前那些这样说的人好像都已经死了。
铁拐再次伸出,只是这次不再是七杀狼牙,而是十分强硬的直接往冉闵的头盖骨砸去,在无限接近冉闵头部的时候,铁拐最靠近冉闵头部的地方闪烁着一点点金属的光芒。既然要嚣张那么就必须一直嚣张下去,冉闵低身,剑尖极其巧妙的抵在铁拐那一点金属光芒上,然后就是极为蛮横的力量把铁拐直接压到剑下。老人不住的用力提拐,要摆脱冉闵的控制,但冉闵直接松开剑;老人不住的用力,力道已老冉闵突然撤回险些让这个老人蹲倒在地。
“老先生,不知这算不算狂妄的本钱。”依然是激将。老人依旧进套,只是这次老人的铁拐变了,那一点金属光芒完全的显露了出来,这是一把镰刀,怪异的镰刀。
老人先下手为强,一道血光从冉闵面前划过,先写割到冉闵的头发。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十二个字在现在特别的明显,老人的镰刀步步紧逼而冉闵的长剑却迟迟不能近身,但就在此时老人卖了一个破绽:他想干啥?当我看不出来?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先是平淡无奇的一刺,老人也准备收网,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乎了老人的预料,进网之后的剑一改先前的平淡变得尤为霸道,每一次出剑都冲着人身上极为脆弱的地方:无论是劈砍、还是挑刺、亦或是常人看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剑花这时都变成了随时能够收割生命的利刃,老人心中恼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在镰刀上但是防守的动作并未就此终止,“火鬼勾魂、千里索命”一团火从镰刀的刀刃中斩出,冉闵闪身,后退护住谷雪,老人此刻哪里还顾及那周边的人的安危,他只知道慕容雄不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便好,镰刀在老人的头顶不住的旋转,不住的向周围射出炽热的火,远远看去这竟是一股无所畏惧的旋风、不知有多少民房被点燃,冉闵护住谷雪,但一直在盯着眼前的这一团火焰。
又是极其不讲道理的一剑,冉闵的长剑即将砍向老人的镰刀之时......
“绷......嗖......嗖......”两支羽箭向两人头部射去,同时伴随着一句声若洪钟的怒吼:“都给小爷我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