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北方的黄昏来得特别早,差一刻到酉时,城门就要关了。
“这位军士,且慢。”一个洪亮、浑厚的声音在关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城门下响起。
守卫着邺城最外一道城墙的士兵看着下面这个骑白马的汉子,一张三四十岁的脸、健硕的四肢、脸上几条长短不一的伤痕。虬髯豹眼。身上透着几丝血腥的气息,两条长长的被布包裹的不知是什么的兵刃放在马身两侧,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袱,一身陈旧的破袄与身上的气质极不相称。
“兄弟,这到关城门的时候了,军令严、不得不关啊。你若是有事,也等到明天再去吧,再说这个世道,即便我邺城附近没有什么强盗,可你出了邺城的管辖范围拿到了晚上可就不安全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士兵看着这人道。
“兄弟放心吧,我呢,一个人打七八个没什么问题,还有这马日行千里没什么问题,跑得快着呢。就算打不过我还可以跑嘛。”此时的冉闵挺着一张大老粗的脸却那么和气,也让人感到很搞笑。
“那也不行,万一遇到几十人的胡人巡逻队怎么办,你再厉害还能一个单挑几十个?”另一个人道。
“好了,不跟你们闹了,你们看这个。”这人从腰间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书三个金色的字——天王令。
几个守城的军士见了连忙抱拳单膝跪地。“参见将军”。
“你们这是......快起来,都是同僚何必如此,快快起来。”
几句寒暄之后冉闵跨上白龙,看着徐徐打开的城门,冉闵对自己面前的几个卫士非常郑重的告诫他们:“一定要好生守城,不可有差池。”
“诺!将军,不知天王......”正在给冉闵牵马的军士小声问道。
“天王已还朝,军机不可泄”冉闵紧贴在在这个人的耳边,轻轻的说了这十个字,这个人的内心极为兴奋,眼中多了几分斗志,冉闵不会知道这个人日后会在他的军队中扮演极为重要的角色,此刻的他只是催动白龙,向夕阳下飞奔而去。
眼中满载着希望地看着这个远去的身影,这个曾经几次跟随冉闵征战的老兵心中冒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人就是冉闵,但却又不是那个自己曾经熟悉的人。
......
夕阳下,一股烟尘详细涌动,在这片殷红之下,这一人一骑显得那么的孤单却又那么的伟岸,除了张昕和董莹莹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曾经繁盛的中原的大地却落得今天这布田地,多少年的强盛后竟然是这“无与伦比”的破败。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让多少汉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又让多少百姓陷入异族统治、不如猪狗。“两脚羊”这是那些畜生对汉族女子的“昵称”,夜晚***昼作粮饷,甚至在撤军时被杀掉、堵住了整整一条河流。
白龙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不是因为耐力不足而是随着冉闵的心意可以放慢了脚步。
月,升至斗牛之间,在一片月色与寒风之中,这片土地更加显得更加凄凉。
马蹄声在这片寂静之中显得尤为刺耳,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四周的灌木丛中紧紧的盯住这一人一骑,但却只敢远远的看着,因为马上的人让他们丧失了攻击的勇气。杀气、无尽的杀气,给这些嗜血的猎手带来无尽的恐惧。白龙停住了脚步、一声嘶鸣,然后傲气的看向四周幽绿的眼睛,狼群渐渐散去、冉闵收回了自己的气息,白龙再次慢慢的行走了起来。
任由“白龙”带着自己在这片久久未经和平的大地上行走,而方向冉闵渐渐的感觉到他的目标是——徐州,这个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冉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徐州,只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指引着“白龙”往这座古城走去。
初冬,准确说是冬末秋初,多少人都在安适的家中享受着收获的喜悦,当然这只是对那些未经历战火的地方,这里不存在。
冉闵和白龙一同进到一个小破庙中,看着这已然崩碎的神像,心中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冲动。听着窗外凛冽的寒风,冉闵睡了,只是六感扩张到五里之外,时刻感知着周围的变化,这是长期征战所形成的本能。
月亮升在当空,狼群在远处的山崖上嚎叫,林间几片没落的树叶随风摇摆,显得那么诡异。
三匹马上三个男人,冲小庙奔来马背上驮着一根长条袋子,不住地摇动着,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子时,冉闵默默地睁开了眼睛,把白龙牵到神像后面自己就藏在门后,取出了老人送给他从未沾过血的双刃矛。
“吱呀”一声门响。
“终于能够找到能够挡风的地方了,咱们兄弟几个今晚可要好好快活快活”声音有点尖,但却是个男人。汉文说得很流利,应该是个汉人。
“带进去。”一声令下,另外两人把这个袋子搬进了小庙,袋口打开,一个妙龄女子一脸惊恐,眼神中透着不安与恐惧。
口里塞着的布团,让她没有办法求救,只能不住的摇头。两人把女子扒得精光,那白嫩的皮肤在这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刺眼,三双贪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女子,好像巴不得立刻将这个女子生吞活剥。
“今晚好好伺候我们哥仨,明天你就不用死了。”那为首的男子边说便脱下自己的裤子,那个玩意儿已经斗志昂扬,一步步地向那个女子走去,那女子双目含泪,心中极为不甘可有什么都做不了。只不过,下一秒她的想法改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