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气把经历了两汉盛世的华夏大地紧紧笼罩,沉闷的氛围,在血腥中给人更为强大的压迫。
遍地殷红,血色与满地的断戟残剑在这片曾经创造出无数辉煌的土地上描绘出了一幅无比壮美但却令人心酸的画卷。
雨,越下越大,哗哗地冲刷着大地,他想要冲尽这片血腥,他想要还这片土地一片洁净,他想要冲走人们心中的愁苦;但那直冲九霄的怨气、那响遏行云的哭喊又岂是小小的几滴雨水所能冲得干净的。
......
腐臭味吸引了无数豺狼与秃鹫,一片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战场,亡者如山,这也许是战争对于大自然的一种回报——让这些腐食类动物可以大饱口福,就如同那些坐在豪华行营中的狼族子弟,贪婪的“品”着那鲜红的液体。
突然,天空中一道赤色的闪电劈在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上,已经腐烂的尸骨燃起了熊熊烈火,惊飞了空中的秃鹫、吓跑了地上的豺狼,空中散落的羽毛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尸堆快速的燃烧,最终只剩下一具身体极为强壮、流露着一股非凡之气的躯体,因为他有一股几乎察觉不到的生气。
“我,我......我还活......着?!”当雨停火灭后这具躯体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了这极其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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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个身躯残破的战士,手执一柄残戈向东北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但他必须去,因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而他的目标是遏陉山......
昔日郁郁葱葱的遏陉山如今已是一片死地:天不过飞鸿,地不行蝼蚁,凡人不敢擅入,异族入则必亡。一座光秃秃的山,只剩下山顶的一块巨石与一株松树相互倚靠,似乎有着别的寓意。
百里路,行七日,一人一戈。这人沿着一条由白骨铺城的道路,极其艰难的行进着,他的神经自从醒来便一直紧绷着,从未松过,因为在这样一个乱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的生命将会面临怎样的威胁。但是他想多了,因为这条路已经无人敢走,在他昏迷的这些天这条路已经被百姓们成为死路,在这条路上死过太多的的人,这条路的怨气已经强大到令人感到寒冷。但是他没有他只知道应该往前走,去他该去的地方。
腐肉的味道弥漫在这条由血肉铺成的路上,对于这种美食禽兽们是不会拒绝的,而他也找到了解决自己吃喝问题的途径;“我不吃人肉,但不代表我不会去吃你们这些畜生的肉。”原本红色的嘴唇早已变成白色看着离自己不远的豺群,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而此刻那群豺也注意到了他......
豺群的首领并没有动,它实在是好奇这个羸弱的人类怎么会有勇气面对他们一群臭名昭著的食腐者,因为它相信这个人一定不是一个白痴,但它实在是好奇即便这个人有勇气,他又怎么会有力量来对付自己及身边的这一群兄弟;那人并不知道豺狼的想法,他只想杀了这群豺,然后自己饱餐一顿补充一下这些天所损失的能量。
豺群中的其他豺并不知道老大的想法,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撕碎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来满足一下许久未击杀活物的欲望。那人在慢慢的接近,豺的首领缓缓地拱起了身体作出了准备进攻的姿态,群豺响应......
一百丈......
五十丈......
二十丈......那人走得越来越慢,目光已经与豺的首领相接触,产生出迷一般的火花;
十丈......那人一声怒吼,豺首意识到了危险,但已经晚了,一杆带着血腥味的长戈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豺群,一阵破空声划破了豺首的头颅,并像有意识一样借势在豺群中旋转,而此刻的豺群不知怎么都忘记了逃跑的本能,任由这柄长戈飞过自己的身边,那人飞快的追上,一手抓住长戈尾端在一片嘶吼和惨叫中收割这群以速度著称的食腐者;而已经死亡的豺首却记起了这声吼叫,这是来自一个杀神的吼叫,但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却不是因为自己的群族,而是因为一个金发闭眼的人类的种族:那一次他一个人斩杀了三百多人。而那些人叫他“冉魔”......
“砰”在最后一只豺倒下的同时,他的身体也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声音很响,但是鲜血的味道却没有在引来任何动物,他就那么躺着,喘着粗气,直到太阳完全普照大地。他用长戈割开了豺首的肚子,然后就那么吃了起来,血为水,肉为饭,内脏做菜胡乱的吃了下去,从中午到傍晚,地上多了七张排列整齐的豺皮,他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当东方的一抹鱼肚白慢慢露出,那人已经醒了,他用长戈挑起三只豺,在另一端绑上豺皮,挑着这另类的担子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这几天他感觉那里有个秘密在等着他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