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进门,就被王大头一把按到床上,让我老实交待中午跟白叶去了哪里,还警告我以后离白叶远点,还说张叶凡他已经让给我了,我也应该义气点,把白叶让给他,说的小叶子好像是个物件似的,完全由我们决定归谁所有。我说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初吻女友吗,他说就是啊,对啊,你都有初吻女友了,还跟我争什么,吃着锅里还占着盆里的,太不义气了。我说那个人就是白叶,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把王大头劈倒在地,他哀嚎着说时不我待,命运不公。我只好安慰他说有些事急不来,面包总会有的,牛奶也总会有的,养精蓄锐地等待就好了,如果哭坏了身子,到时候真有美女投怀而你却力不从心,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他听了我的话,马上止住了悲声,兴高采烈地上课去了。
整个下午一切如常。晚自习后,正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的时候,白叶走到身边,趁人不注意塞给我一张纸条,我当时没敢看,回到宿舍偷偷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五个字:晚上操场见。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不过心跳还是加速了,这应该是喜出望外吧,被女生约见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而且鉴于我们已经订婚的关系,到时候不管我做什么都应该不算过份,我越想越激动,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虽然上面没有写明确的时候,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我先去水房洗了个澡,又用薄荷味的牙膏把牙刷了两遍,细节决定成败,第一次一定要留个好印象,然后换了身干净的内衣,又把我认为最帅的那身衣服穿上,其实这是给小叶子准备的,但现在都用在白叶身上,甚至小叶子这个称呼都可以用在白叶身上,因为她的名字里也有个叶,或许这就是缘分,我给女朋友起的昵称,想给用的人没用上,不想给用的人却用上了。一会儿见面了我要问问她,喜不喜欢小叶子这个称呼。
一切准备妥当,我来到操场,看来我来早了,没有看到白叶的身影,我走到操场的围墙边上,找了一个相对黑暗的角落坐下,注意着操场上的一举一动。我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不停地看表,甚至我都在想它是不是坏了。在我等待的期间,我看到有两个男生在我上次爬墙的位置翻墙而出,应该是去观摩大哥哥大姐姐的实战去了,在他们之后,又有一对情侣牵着手向我的方向走来,因为我在暗处他们没有看到我,在他们离我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大声地咳嗽了一下,他们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离去,看那女生的背影,有点像小叶子,我正看着出神,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然后说:“来的挺早啊。”
我吓的一哆嗦,但听到声音之后我又笑了,来的人正是白叶,我赶忙从地上站起来,跟她一样靠墙站着。我与她的距离非常近,我甚至都闻到了她头发里的香水味,她应该也洗澡了,而且她也换下了下午那身凸显身材的紧身衣服,换成了适合野战的宽松型服饰。我心领神会,想着怎样才能耍个帅,展示一下男人的魅力,也让她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心理准备,我不能生硬地直接贴上去,这不符合我谦谦君子的日常形象。
她好像并想那么多,看到我之后,从兜里掏出一个计时器,我正要问她要干什么,她突然一把把我推倒在墙上,直接把脸贴了过来。
在我们接吻的瞬间,我听到“嘀”的一声,那是计时器开始计时的声音,我心里疑惑,难道接吻还要计时,这又不是上床那事,计什么时啊,如果仅以接吻来论,接到明天早上我也没问题。
她的动作有点粗鲁,而且显得很不专心,虽然头向前伸着,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计时器,为了能看清计时器,她保持着一个奇怪且别扭的姿势,这个姿势搞的我很不舒服,就在我准备换个舒服点的姿势时,突然她停了下来,退后一步,低头看着计时器,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我不知她在干什么,也伸过头去看她的计时器。
她见我把头伸过来,马上把它入进衣兜里,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了,然后转身走了,只留我一人站在操场上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几天里如出一辙,晚自习后,操场上,接吻计时,最后转身离去。有几次我也想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但想到她的要家世背景——其实也没什么,最主要的还是我担心我打不过她,据他弟弟小黑说,她是他们家族最优秀的佣兵战士,在宇宙佣兵界都名列前茅,她以前曾弹指一挥间毁灭了一个小行星,而且完成过很多别人不敢接手的任务。
想到她的种种传奇,我只能退缩,万一惹她不高兴,把地球灭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但对于她的这种莫名举动,我还是挺不高兴的,这种感觉好似我跟她的角色换位了,她一直在主导着事情的发展,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地顺从,这就是背景悬殊下的悲剧爱情,门不当、户不对的,肯定会在心理上造成落差,三代贫农跟大资本家的阶级满足感是不同的,所以面对幸福时也就很难有同一个标准。
我决定拿回主动权,至少要给白叶来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我做为一个男人,面对爱情是有自己态度的。于是在某天上完晚自习后,我怀揣着她送我的那把小匕首来到操场,想着如果她敢不从,就跟她来个鱼死网破,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她出现,看来我排练了很久的慷慨激昂的演说词和大义凛然的说教也用不上了,或许她已经觉察到我的目的而躲了,她既然不敢面对我,这也应该算是一种胜利。
那天晚上,我怀着胜利者的喜悦美美睡下,且美梦连连,在梦里,我正在为女儿国国王撰写一篇《穿内衣是女人白带增多罪魁祸首》的文章,准备发表在全国的大小报刊上,号召国民不穿内衣,到时候全国上下都是真空装,走在大街上那将是何其壮观,想想就让人激情澎湃。
正在我斟词酌句的时候,突然有人扇我的嘴巴,用力很大,把槽牙都要打掉了,疼的我从睡梦中醒来,醒来之后我发一个人正俯身在我的床上看着我,一边扇我嘴巴,一边说醒醒,快醒醒。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