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先辈仙逝后,他们这一支脉又重新开始没落。为了重振家风,他们花费百年心血查到太古镇某个地方藏有数百年前一位高人的洞府,如果得之,他们的实力必会发生变化。
后面的事常山就都知道了。但忠叔也告诉了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就算是两个人里面都要分个主次,何况是有数百人的大家族。洛城支脉在那名高手仙去后,各房为了当族长明争暗头,内耗不绝。
当了族长就意味着分配权,那一房的子孙自然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修炼物资。而这样一来,族长的那一房永远都是最强的,他们的子孙也就可以永远当族长。
各房争斗,以致近百年间竟没有族长,各房人才凋零。十年前,主脉中一位与那老祖有交情的长老有一天突然来探望故人之后,一看之下当即怒火冲天,责令各房立即停止争端,先出族长。
一开始各房互不相让,最后,在那位长老的强行干涉下,不得妥协,选中了一直处于争端之外的张墨宁父亲张问严为族长。
张问严一房历来人丁不旺,加上他本身修为有限,一直远离家族纷争。众人选了他做族长,显然是觉得方便操控他。
但谁也没想到,因为张问严不理争端,潜心修炼,修为精进了不少,而且,主脉那位长老为了他能服众,也给以了灵丹妙药,传授精深法术。张问严在当了族长后,也励精图治,公平处事,深得年轻一代的信任,隐隐然已成能与老人们相抗衡。
这次去吴国寻宝,虽是族中各长老商议的结果,但要张问严拍板才能成行,因此失败了,那些老人便趁机向他发难来。他们虽不敢当面指责张问严,但却要张墨宁担责任,以此打压张问严这一方的势力。
常山总算明白了,张问严责打张墨宁,显然也是不得不向老人们妥协的一个方法。心里暗叹,只怕越是风光的地方,里面就越是龌龊。想到自己原是想给那些长老们添点堵,没想到无意中却给自己的性命加了道保险,心中十分得意。
“真是没想到,族长居然这么难当。要是我,就去他奶奶的,老子就这么办了,哪个不服,我打得你服!”
忠叔忍俊不禁:“你以为这是小孩子闹着玩呢,一族之中,良莠不齐,要按你这样来,到最后真是孤家寡人了。”
“忠叔,我看你的修为也不比那些老人差,怎么你没当个长老什么的?”
“我?我不是姓张的,过去被族长救了三次,就跟着他了。虽然什么都看在眼里,但是我没权力说。”
可能忠叔平日里在张家的地位很尴尬,难以找到合适的人说话,现在见了同样是外来者的常山,倍感投缘,又说了不少张氏支脉的秘闻。他说因为张问严有主脉长老的支持,那些老人虽然多有不胜,但也不能不低头。只有张问齐不同。
张问齐按辈分是张问严的三弟,修为也不甚精深,但他有个儿子张天却是十分了得。
张天的资质比张夜还要好,天生五彩灵根,为修仙难得的资质。很小的时候就被主脉带走作为后备人才培养,后来又拜了一位大长老为师,现在虽然才不到二十岁,已是玄门境六层了。
正因为张天被主脉带走了,支脉这才全力培养张夜。张问齐原本就一直视族长之位为己有,只不过儿子学艺未成一直克制着,现在张夜死了,他更加觉得这族长之位注定是他的。
“宁儿虽然是女儿身,但修为不差,且心有大志,处处以大局为重,若是男儿身该多好。”忠叔感慨地说。
“要我说,男人女人都一样,不,女人当族长说不定更占便宜。”
“哦,怎么说?”
“张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日后说不定嫁给个万世不出的大英雄,你们就偷着乐吧。”
“哈哈,你这娃娃可惜不能修炼,要不然我就收你做了徒弟。凭你的聪明机智,日后说不定真是个人物。”
常山不由得撇嘴。他已经被烂木头说服了,要么不拜师,要拜就要拜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忠叔修为虽然不错,但也没不错到哪去。他愿意教,自己未必愿意学。不过想到就算有人肯教自己,以自己灵根短缺,又不能练功的情况,只怕也没什么用。这么一想,心中黯然。
忠叔看到他的脸色突变,以为他累了,站起来道:“今日跟你投缘,说了不少外人不该知道的事,你要是聪明,就将这些事埋在肚子里。”
“你放心吧,我的小命比谁都金贵,不敢丢。”
忠叔走后,常山虽然又累又困,但想到自己在虎狼窝里,又不敢睡。自己身上虽然有烂木头这保命法宝,但这货实在不靠谱,万一自己遇险时它没睡醒怎么办?一着急,忽然就想到了张夜教给自己的避尘步。
心中所想,脑子里就立即出现了避尘步的心法口诀。仔细一读,心中大喜,原来这步法共分三篇,分别为疾风篇、纵云篇、避仙篇,每篇又分十三式。
其中疾风篇顾名思义,一旦施起,速度如风。纵云篇则是向上纵跃的功法,纵跃间,高山仰止。而避仙篇是通过步法的变幻莫测,躲避敌方的攻击。虽然未必真的可以避开仙人一击,但紧急关头逃路是错不了的。
三篇一共三十九式,十分复杂难学。不过令他兴奋的是,前面两种步法都需要消耗真元,而避仙篇凭的却是步法移动,在小范围内移动,身眼腿合一便可以了。说到底,避仙篇不是一种修道之术,而是运用乾坤之术,以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作基础的步法,注重的是移动与闪避,与真元关系不大。
常山不由得心中想着,如果哪天自己可以动用真元了,糅合疾风篇的疾、纵云篇的纵、避闪篇的避于一体,只怕就是筑基修士要抓到自己也是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