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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见

安以杰调座位后,心情是十分忐忑的,一来是因为初来乍到没给同学们留下太好印象,二来第二排坐的就有陆子超说的三美之一伊菲。话说伊菲是个特爱讲话,特爱幻想的女孩子,特有男生缘,也特有女生缘。安以杰从在伊菲后面斜角的位子,正好可以看到伊菲的侧脸。安以杰时不时的偷看伊菲,那张侧脸都让安以杰心动。要命的是伊菲好像有后眼睛,每当安以杰偷看的时候,伊菲似乎都能发现。伊菲发现安以杰在看她的时候,总会发自内心的娇羞的、低下头去偷偷的笑,脸上显出妩媚的红晕。伊菲也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明明很害羞,可是忍不住又要笑起来,为什么掩饰不住自己。

安以杰注意到了伊菲娇羞的表情,发现她好像也没有生气。眼睛也变得放肆起来,有事没事就扫一下伊菲那半张让人恋恋不舍的脸。伊菲慢慢的也变得自然了一下,总是报以羞怯的一笑。

第一天过去了,俩人并没有说上一句话,也许内心已经对话千次了。晚上回到宿舍,安以杰跟陆子超挤到一起,跟陆子超讲一天的经历。陆子超说你笨啊,别想了,抓住机会赶紧上。

伊菲回宿舍后,跟郁小慧、婉玲挤在一起,伊菲说:“我现那个安以杰老在偷看我”

婉玲说:“你不看他,怎么就知道他在看你?”

伊菲说:“我没有回头,从侧眼都可以看到他在看我,我就是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

郁小慧说:“你肯定是对他有感觉了,是不是?”

伊菲脸上菲红:“我哪有,只是觉得被人看不好意思。”

婉玲说:“每天下自习那多人看我们,你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过。”郁小慧也附合着说“就是,天天有人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伊菲说:“没有这么近被人看过好不好,明天他要再这么看我,我要不客气了。”

郁小慧说:“就怕本来没事,你这一不客气,弄出事来了。”

伊菲坚定的说:“明天再这样,你们看着,我就要给他点教训。”

婉玲说:“我看还是别搞了,他跟陆子超一伙的,别闹出事来了。”

伊菲说:“陆子超又怎么样,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三人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床上睡觉了。

陆子超、沈林锋帮安以杰拿注意,通过安以杰的描述加,俩人对案情展开了分析,一致认为此事可行,成功概率非常大。沈林锋说:

“小红也是这样,见到他就不停的笑,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陆子超说:“小红你在哪里认识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是不是太丑了见不得人”

沈林锋说:“小红长得很漂亮,在别的学校上学,哪天我带过来给你们俩瞧瞧。”

陆子超说:“我的阿秀,也是这样,兄弟好好把握,我们都是过来人,你都没过女朋友。”

安以杰说:“两位哥,教我怎么明天做,我没经验,一想到明天我就紧张。”

三人又叽叽咕咕的聊了很久,帮安以杰想好计策,三人也分别睡了。其实陆子超和沈林锋哪有什么计策,无非就是扯下头发,借半块橡皮的把戏,喷点墨水什么的,哪有什么高明的招。安以杰躺下后,久久不能入睡,两位损友的招他一个也不敢用,但心里又确实对“女朋友”三个字,充满了神往。

注定不平静的一天开始了。

早读的时候,安以杰老实本份的坐在座位上。伊菲正襟危坐的读过课文,其实心早就不在课文上。还有四双充满期待的睛睛,他们等着开戏。安以杰想:我去扯她头发,她发火了怎么办?我问她借橡皮,她不理我怎么办?……。把各种昨天晚上的招都想了,就是没有一个敢干的。

明天陆子超坐不住了,一颗等着看戏的心,怎能安静。他见安以杰不动声色,就捡了个粉笔头,从后面扔过来,正中安以杰的头上。安以杰回头看见陆子超和沈林锋两人坐在后面,都一脸的坏笑,安以杰觉得这事不干,没法向那两位交待,要是干出来了,又不知道是什么后果,损友,绝对的损友。

伊菲边读书边想,昨天晚上话说大了,要是今天又看我,我怎么办?难道真跟人吵一架,这也不合适。可就这么坐着,还有两位等着看热闹,骑虎难下,两位姐们儿真是坑。

陆子超明显没有耐心了,一个粉笔头又飞了过来。不过这次失了准头,粉毛头不偏不倚的飞到了伊菲的头上,好比在平静的湖面砸了一块巨石。伊菲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安以杰干的。心里变换了十几个注意,才回过头来,怒视安以杰。安以杰则是吃惊的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伊菲看到安以杰的表情,怒目还没来得急圆睁,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半羞半怒的说:“你干什么啊?”

安以杰惊慌失措:“不是我,真不是我,后面丢过来的!”

安以杰一脸的窘迫,伊菲更是忍俊不俊,说:“就是你丢的,我看到你丢的!你想干嘛?”

安以杰一时语塞,心想陆子超害死自己了,慌不择言的说:“是陆子超丢的,不是我”

“反正都是你们,无聊!”一听是陆子超丢的,伊菲有点生气又有点失望,回过头去再也不说话了。陆子超和沈林锋想像的热闹场面没有出现,想看好戏的两位美女也是颇为失落,事情就这么回归平静。

其实安以杰和伊菲都没有平静,各自心里波涛汹涌。伊菲想:好腼腆的一个男生,想着就好笑,不知道吓着他没有。安以杰想:好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跟我讲话。各自想着心事,最后还是伊菲打破了平静:

“喂,你叫什么啊?从哪里来的?”

安以杰吱吱唔唔的说:“我叫安以杰,前几天转学过来的。”

“你跟陆了超认识吗?”

“前两天刚认识的。”

伊菲说:“别跟他学坏了”

“哦!”

说是打破了平静,两人却不知道聊点什么,简单的几句对话后,直到这个早读课结束了,两人也没有再聊天。安以杰也始终没有再偷伊菲,伊菲也似乎静下心来回到课本里面去了。

早读结束后,三个闺蜜凑在一起,批斗伊菲,什么事都没整出来。伊菲我瞪了他一眼,可看到他就是忍不住想笑。安以杰跟他俩损友诉苦,说是被害死了,粉笔头又不是他扔的,害他背黑锅。

上课的时候,安以杰还是忍不住去偷看伊菲,伊菲依然能感觉到那近乎热辣的目光。老师讲的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只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的跳,脸上却是一片绯红,痴痴地盯着黑板。

“伊菲,你来问答下这个问题。”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伊菲,她木讷的站起来,都不知道老师问的是什么问题,教室里一片宁静。

“怎么,你答不上来吗?我刚才讲到哪里来了?”老师又严厉的问题。

伊菲心里着急,用眼角向旁边的同学求助,可这个当口没有一个人敢帮他,老师死死的盯着她,伊菲默默的低着头。

“老师,我会!”安以杰站了起来。

老师盯着安以杰,“听说你是新来的?”

安以杰说:“是的。”

老师说:“那你来回答!”

安以杰流利的回答了老师提出来的问题,老师让他们俩个都坐了下来。伊菲心里多了一点感激,可又想要不是你坐在我后面害我开小差,我又怎么会答不上来呢?可是为什么他我后面我会开小差,才刚认识的,好像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长得好像哪个电影明星,可是又想不起来……

伊菲坐下来之后,继续开小差。安以杰其实也在开小差,看到老师提问,偷偷问身的边宁浩,老师刚问的什么,宁浩告诉了他。安以杰看自己能回答,就帮伊菲解了围。宁浩在边上觉得十分惊讶,没看出来,这哥们儿上课还会玩英雄救美这一套。

下课的时候,伊菲回过头来跟安以杰说:“刚才谢谢你啊,我打了个盹,没听清老师在讲什么。”

安以杰说:“呵呵,其实我也没听清老师讲什么。”

伊菲问道:“哪你怎么能回答正确呢?”

安以杰这次没有如实回答,而是学着电影里的桥段,俏皮的来了句:“你猜呢?”

伊菲被他这么一逗,又笑了起来:“这我哪里猜,你老实说,怎么做到的。”

安以杰说:“这是不传之秘,我们家里也是传男不传女的。”

伊菲一听就知道是安以杰在贫嘴,故意板着脸说:“你说不说,你刚才肯定在听课。”话一落地,伊菲又觉得,人家听没听课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一个人没听课而已,好像安以杰也得跟她一起开小差似的。想到这里,不由得脸又红了一下,但马上又转好了,这一刹那的表情,安以杰根本捕捉不到。

安以杰说:“好吧,我告诉你吧,我偷偷的问了宁浩的。”

伊菲听说是宁浩告诉她的,脸色又没有那么高兴了,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还是听别人的。”说完又转过头去了。

安以杰想,这不聊得好好的,怎么又转过头去了。安以杰想再聊会儿,可又找不到话题,思来想去,拿笔头戳了戳伊菲说:“扔粉笔头的,真的不是我。”

伊菲清描淡写的说:“我又没怪你。”

安以杰苦于一时找不到话题,又不想就这么结束聊了天,壮起胆子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要不这样,我出一个脑筋急转弯,看你会不会。”

伊菲喜笑颜开的说:“好啊,放马过来。”

安以杰没想这么快就打破僵局,脑筋急转弯是他拿手好戏,开口道:“话说老王每天刮胡子几十次,可是为什么还有胡子呢?”

伊菲歪着脑袋,一副沉思的样子,还习惯性的咬着手指,思前想后没答案,宁浩在边上插嘴道:“老王是个剃头匠,专门刮胡子的呗。”

安以杰说:“正确。”

伊菲说:“这个不算,再来再来。”

安以杰说:“有一头猪,以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往前冲,正前方有一颗树,猪已经看见了,可还是一头撞死在树上,这是为什么?”

伊菲又陷于了思考,宁浩这次抢答得更快,“因为猪不会脑筋急转弯啊!”

伊菲一听就明白了,娇嗔的骂道:“安以杰,你敢骂我”,说着抄一本书就要动手了。安以杰连连说这个不算,都不是伊菲回答的。伊菲也是怪宁浩多事,都没人带他一起玩,自己还玩上抢答了。

安以杰说:“从前山上有一座庙,叫我真庙;庙里有一个和尚,叫我真人;和尚手上有一把宝剑,叫什么?”

宁浩又抢答了:“叫我真剑(贱)”。

话刚出口,宁浩就明白过来了,刹那的安静,安以杰说:“上课吧”。

伊菲这才明白过来,笑得花枝乱颤,也解了她心中对宁浩的不满。上课了注定有几个人心不在焉,陆子超原本就不怎么听课的,看到兄弟在前面玩得热闹,从后方传来纸条:

“兄弟,加油,你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安以杰回纸条:“紧张死了,手心全是汗,我替你道谦了。”

郁小慧也给伊菲发来了贺电,写道:“你不是要给人家颜色瞧瞧吗,你这给的是什么颜色。”

伊菲回电:“别说了,他太搞笑了。”

下课铃响,安以杰早已经想好了题目,伊菲更是期待已久。郁小慧走过来,喊伊菲上厕所去,伊菲说不去了,郁小慧觉得这种情况很少见,女生一起上厕所,那是宣告朋友关系的,连一起上厕所都拒绝了,还能做好朋友吗?

安以杰近距离的看了一眼郁小慧,心里说:哇,这个头上带个小蝴蝶的姑娘好漂亮,沈林锋说的像小龙女的一样举世无双的小红,不就在眼前吗,难道她小红?

伊菲愠怒说:“喂,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吧!”

安以杰这才收住心神,说:“没有,我在想小龙女当初为什么要负气回到古墓,而不跟过儿直说”

伊菲说:“你喜欢小龙女啊,我最喜欢李若彤版的。”

宁浩说:“这种事情,让小龙女怎么好自己开口呢?”

伊菲又听不懂这俩人在说什么,她不了解故事情节,只是觉得这个宁浩怎么那么喜欢插嘴,一时间感觉很无趣,就对安以杰说:“不聊这个了,你还是出个脑筋急转弯来考考我,旁边人的可不能插嘴哦”

宁浩听了,十分无趣,悻悻的说我再也不多嘴了。安以杰说:“好吧,这次我给你来个难度高一点的,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伊菲说:“没问题,这次一定能答得上!”

宁浩说:“我给你讲四个故事,答案的线索就在这四个故事里面。第一个故事,有一对夫妻开车出去旅游,开着开着就迷路了,妻子就在一边唧唧歪歪,左边右边,左边右边……,丈夫听着恼火了,给了她一巴掌,吼道‘是你在开车,还是我在开车?’。这是第一个故事。”

伊菲说:“丈夫脾气好大。”

安以杰说:“现在讲第二个故事。这对夫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里了。妻子想着被丈夫打了一把掌,在厨房做菜时闷闷不乐,丈夫就在一边唧唧歪歪,这个不能这么做,那个不能那样做……,妻子一想报复的机会来了,啪的就给了丈夫一巴掌,吼道‘是你在做菜,还是我在做菜?’。第二个故事就讲完了。”

伊菲说:“妻子太聪明了,打得好,谁让他多嘴了。”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瞄了宁浩一眼。

安以杰说:“注意了,现在讲第四个故事了。”

伊莫忙插话道:“不对,现在是第三个故事。”

安以杰用手轻轻在伊菲脸上拍了一下,假假的吼道:“是你在讲故事,还是我在讲故事?”

四周的同学,一片轰笑,伊菲的脸刷的就红了。抓起一本书就往安以杰身上砸,一边笑一边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讨厌鬼!”,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下课的时光总是那么短,上课的时间却又显得如此漫长。上课的时候,安以杰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瞄上伊菲一眼,伊菲总掩饰不住的笑,似乎一丝丝的情愫正在漫延,在生长,却又无从捉摸。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拉近了伊菲和安以杰的距离,相互产生了些许好感。也许就是这一天的好感,让他们毕生为之牵绊。

这天上晚自习,伊菲又回过头来,又向安以杰请教问题。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安以杰虽然贪玩,偶尔晚自习后还跟陆子超他们出去玩,但基本上没把学习拉下来。伊菲则是经常向安以杰请教一个题目的解法,安以杰总是耐心的跟伊菲解答,时不时骂一声小笨猪之类,甜蜜的呵护,总能让伊菲高兴好一阵子。甜蜜的情,藏在心底,安以杰总在想这是不是恋爱了,但他们谁也没有想过去捅破那层纸,也许这样就是最好。

伊菲回头的时候,宁浩说:“伊菲,你猜这是你今天晚上第多少次回头了?”

伊菲说:“怎么了,我请教回题,又没找你请教。”

宁浩说:“我帮你记录了一下,你晚上问了安以杰三道题目,可你今天晚上回头看安以杰已经有一百多次了。”

伊菲刷的脸红了,但还是嘴硬的骂道:“我爱回头就回头,关你什么事?”

宁浩一脸坏笑说:“是不关我事啊,反正又不是看我,嘿嘿!”

安以杰没心没肺的说:“有那么多吗?我怎么不知道!”

伊菲生气的说:“谁爱回头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谁!”

说完伊菲趴在桌子上面,一动不动,安以杰感觉到她的背部有一点点的抽搐,好像是哭了。那一晚上除了给安以杰传了一个纸条,就再也没回头了。

纸条上写着:“我是不是很讨厌?是不是影响你的学习了?我再不回头就是了。”

安以杰回了个纸条,丢在伊菲的桌子,伊菲看都没看就把纸条撕得粉碎丢了,从此伊菲真的再没有回过头了找安以杰说过一句话,也从来没有回头看安以杰一眼。就算是面对面相遇时,伊菲也是低着头,从不看安以杰一眼。

安以杰也从不主动的去喊伊菲,上课的时候还是会偷偷的看伊菲。他甚至能感觉到,伊菲也在看他。只是伊菲再也没有露过一丝笑容,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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