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宇哥知道我们的婚事已定,也为我们高兴,与姗姐讨论着我们的婚礼种种细节,当初他们的婚礼的不足和遗憾也希望在我们的婚礼上补上。
除了妈妈面露不虞之色而外都兴奋愉快。辛宙一直拉着我的手,给我心安。
爸爸的病情因为我们结婚的喜讯而迅速好转,就象过去的人讲究的冲喜一样有效。日子过得也快,订下的日子天天在逼近。
我还是兴奋,但似有一丝忐忑与不安,不知起源是什么,就是隐隐的暗影一直挥之不去。但是在人前,没有表现出来。辛宙总是忙,但现在他去SH的时候,我基本上都在家里陪爸爸妈妈,顺便准备婚礼和考试。妈妈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我宁愿认为她是接受了现实,而不是接受了我。我总是悲观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选择的婚庆公司是SH的,婚纱照也是选择在SH拍,所以我跟辛宙去了两趟SH不过拍照的时间因为辛宙的繁忙而一推再推,最后还是草草拍了一组。他总担心我不高兴,其实我肯定是理解他的,而且本来我也不在乎拍照,连婚礼本身我也无所谓。我看重的不是这样一场戏。不过是因为大家都在兴头上。
我和姐姐最后去把婚礼的酒席订下来了,菜式也是当地最好的。姐姐说:“要是我们的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一定要在SH办一场,那就是不是小地方可以比的。唉,我俩就都在这小城把自己嫁了。”非常的意犹不足。
我安慰她说:“我已经很满足了。爸爸妈妈知道我们现在有这样的归宿,肯定是高兴得很。”
“那倒是。这两个女婿他们一定满意的。”
说好周四晚上辛宙就要回来了,我们周日举行婚礼。
新房也就在大宅里。妈妈不太喜欢我选择的家居床用,嫌不够喜庆。姐姐全部重新按妈妈的意思买来,我们重新铺设着。姐姐帮我整理着,一看时间都九点多了,埋怨着:“辛宙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订的中午一点的飞机吗?三点就该到武汉,罗师傅应该接他回来吃晚饭,六点就该到的。现在九点多了。他手机还是关机吗?”
“就是。”我心里也是惴惴的。我查了航班信息,没有晚点的通知但他的电话就是关机。航班已经到了,人也出来了,罗师傅说还没有接到人,而登机的旅客中并没有他。
妈妈着急了。爸爸也说这小子从没有这样不靠谱过。
十一点了,还是没有消息。辛宇哥给郑之浩打了电话,说他上午就没有到公司去,以为他是早上直接出发的。总之他就消失了。
我让他们都先去休息,我自己等,可是谁睡得着呢?
辛宇哥说去找航空公司和公安局的人查。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来家里把辛宇哥叫到大门外去了。我在窗前看着他们在楼下,两个人点了烟,亮点一直明灭闪烁着。
姐姐到我房间来陪我,她不安地安慰我,这安慰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过了半个小时,人走了,辛宇哥上楼来,看着我和姐,说:“辛宙到BJ去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关键时候,我都是反应特别慢的那一个。
姐姐腾地站起来,眼睛睁圆了问:“去BJ干什么去了?和金筱一起去的?”
“你别着急。冷静点。”
“到底什么事情?你急死我了,辛宇?”姐姐声音大起来。
我看着宇哥,面似麻木,心脏却狂跳得快要窒息。
他吸了一口气,就像这口真气给了他力气一样。他说:“冉冉,是金伯伯出事了。”
“金伯伯出事关辛宇什么事?他跟金筱现在还有什么关系呵?”姐姐大声地说。
我只是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
“不是。金伯伯出事是因为其他的上市公司的事情,但是在清查整理证据的时候发现可能存在对辛氏定增、启明公司的增发中提供过便利,加上旭睿公司的投资和收益、金筱和金伯伯的关联,种种种种,都对金伯伯非常不利。出了这种事,金筱能找谁,不外是辛宙。而且涉及辛氏…”
“涉及辛氏,辛宙责无旁贷。辛宙和辛氏不会有事吧?”
“那,应该没事儿。”
姐姐忧心地看着我。我平静地对他俩说:“行,宇哥,姐姐,你们去休息吧,我没事儿。”
他们踟蹰着走到门口,出了门,我静默着跟到门口,随手关了门。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应该说,我就没有睡着。我四点钟就起来了,给姐姐留了一封写信,告诉她我回SH了。我不逃避,但我怕他们最不放心我。我不想见人而已。
我谁也不想见,谁安慰我我也不要听。在这间大屋里需要安慰的人太多。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不要有人为我分心。我也不可能去安慰任何人。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辛宙不会一个人回来。所以我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回到SH过着我一个人的生活。
有时,叶子和刘晨宇会来看我。带来辛宙的消息:他在BJ深圳为金伯伯奔走三个月无果,金筱完全崩溃了。金筱从来顺风顺水,从未尝试过失败和挫折,感情中的挫折让她想报复,而报复的方式或是转移情感的方式却是企图用光鲜来证明自己,或者逐利,最后导致这个结果。
辛宙带着金筱母女回到HB把她们安顿在大屋一起生活。
他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但我们的微信对话栏里不断出现“撤回一条信息”的痕迹,满屏,全是,时间也在更新。最后一次是今天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