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天第一次看到天机阁的人,第一次看到他们处事霸道,第一次看到他们铁血手腕,更是第一次清楚认识到彼此间的差距。
随着陆千一的离去,四周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没人去问春水武宗的事情,因为天机阁的人已经接手了。
吴小天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多数人都在说天机阁的不是,只有很少人拥护天机阁。
更有一部分人说去南疆,说是栖凤阁招收外阁弟子,如果成为外阁弟子,就有机会成为内阁弟子了,如果成为内阁弟子,还怕什么天机阁啊。
吴小天听得心头一动,如果自己能拜入栖凤阁门下,那对自己成长非常有利,将来对阵天机阁也会多些胜算,主意打定了,便想先回秋山县,看看自己的亲人,而后取道南疆。
数日后,小天回到了秋山县,他看到老少爷们生活得很舒适,孙掌柜还请来私塾教孩子们习字,这让他非常高兴。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便把孙掌柜叫到屋内,对孙掌柜说他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时间可能会长一些,让他不必挂念,而后慎重的对孙掌柜说:“我们既然搬到了这里,就忘了过去吧,从今以后,叶玄这个名字谁都不准提,如有外人问,更要说不认识。”
“小叶子出事了?”孙掌柜问道。
“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得罪些人,怕那些人上门报复。”吴小天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回时间可能长一些,我不在这些日子你一定要把家看好。”吴小天认真嘱托道。
孙掌柜知道吴小天与叶玄都非池中之物,外面广阔天地才是他们的世界,所以对吴小天嘱托全力应承下来。吴小天心中有事,仅住了一天,而后便离开了秋山县。
秋山县地处南疆,一路向南便是鸿城,鸿城向西是桐SD南方是大宋王朝第二大城市昆州,昆州再向南便是都城宁京。王朝都城在宁京,而宋家世代居住在昆州。
吴小天走了两天,来到了去往鸿城的官道上,他拦了几个商队,要结伴去鸿城,由于他年纪小皆被拒绝了。无奈下,他只好步行,准备遇到集市买匹马代步。
三日后傍晚时分,他来到了十里堡,这里虽然是个县城,但比秋山县大多了,几日来风餐露宿,看起来很邋遢,进城后先找了个客栈好好洗了洗,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他此次是去栖凤阁,听人说栖凤阁注重仪表,所以在秋山县让孙掌柜做了几套衣服,孙掌柜问他做什么颜色的,他下意思说白色,说完后他想改口,但确没张开嘴,不知是怀念曾经的白袍,还是曾经的人。
小天身材魁梧,长相帅气,穿上白袍后还透出点文人的气质,这一点他得感谢叶玄,没有叶玄的监督,估计一本书他都看不完。
来到前厅,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酒,慢慢的喝了起来。
离开秋山县后,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有对叶玄的怀念,有对洛天的不舍,这两个想法对他来说都是折磨。最后他什么都不想了,一心想着当日擂台战时,他所揣摩出的招式,只有这样他才能减少痛苦。
在路上歇脚时,偶尔听到些关于栖凤阁的事情,说这是栖凤阁近百年来首次招徒,要求非常严格。他就在想,怎样才能如愿以偿加入栖凤阁呢?如果不行,那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独酌思量时,客栈外面来了一群人,他看了一眼,为首之人同样身着白袍,年纪比他稍长,身后跟着七八名随从。他也没在意,继续低头喝着酒。
“兄弟,一个人喝酒呢?”那白袍少年不觉间走了过来,坐在吴小天对面道。
小天颌首称是。
“看你比我小啊,哥哥我叫陈东,兄弟怎么称呼?”陈东笑问道。
“吴小天……”小天答道,而后问:“听口音你象是东边人?”
“不错,我世居莱州……”而后拿起桌上酒壶闻了闻,便道:“今天咱们哥们能碰到就是有缘,这酒就别喝了,你尝尝哥哥我自酿的六阳露吧。”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酒壶白银打造,做工精细,一看就非凡品。
小天笑道:“无功不受禄,何况萍水相逢,陈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兄弟你这是多心了。”随手将桌上两个酒盅倒满,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哥哥我先把这两杯干了,以示诚意。”说着便将桌上两盅酒饮尽。
小天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东又将两个酒盅倒满,将其中一个推到小天面前,说道:“你就别多想了,你也看出来了,我有钱,我长得还比你帅,你说我能图谋你什么?”
吴小天说是,又道:“那你为什么跟我这个穷小子喝酒?”
“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喝着闷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所以哥哥来开导开导你。”
“我不需要,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没劲!你说你小小年纪,跟我装什么老成啊,你再仔细看看我,咱俩是不是有点像?”陈东故做神秘道。
陈东虽比小天年长,但小天生得高大魁梧,两人身材十分相似,至于貌相,两人都是国字脸,都是大眼睛,乍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神似,只不过小天肤色略黑。
陈东这么一说,小天不禁乐了,笑道:“还别说,真有那么一点。”
“所以说这就叫做缘。”陈东拿起酒盅跟小天干了一盅。
而后眯着眼睛看着小天,猜测道:“兄弟你年纪小,没到为情所困的时候,看你衣着,也不象为生计所困,观你神态,更非手足不睳,你象是习武之人,恐怕是为此事心忧吧?”
小天听后一惊,沉吟片刻笑了,说道:“陈哥,现在这条路上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习武所忧,你难道不是?”
陈东听后一晃脑袋,叹了口气道:“我是去昆州,你去哪啊?”
“我去桐山。”一路上皆是去桐山之人,小天无需隐瞒。
“你这是准备去栖凤阁当弟子?你认识栖凤阁的人?”
“栖凤阁招收弟子,我想去试试,但不认识栖凤阁的人。”
陈东闻言,好奇的看着小天,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着外面大好世界不呆着,偏偏去那个地方遭罪,你脑子不会是有问题吧?”
“我只是想习武。”小天没有理会他的讥讽据实答道。
“兄弟你别在意,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想法,你应该是不了解栖凤阁,你要是了解了,你就不会再去了。”陈东一见小天不悦,连忙解释道。
“难道还有什么要求?”小天听陈东话里有话,便追问道。
陈东看小天一副求学若渴的样子,无奈的晃了晃头,说道:“这样吧,我换个问法,我问你,你学武想到什么境界?”
“当然是越高越好了,我的理想是武圣。”小天仿佛有点喝高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想当第一,但谁敢说是第一。”陈东又将酒倒上,抿了一口,继续道:“你如果这么想法,你去栖凤阁将一事无成。”
陈东看小天要说话,便又道:“你听我说完,此次栖凤阁是招收外阁弟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先当外阁弟子,学成后便可进内阁习武。”
陈东听后一阵大笑,说道:“谁告诉你的,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难道没听过十年的护法,百年的长老?”
“什么意思?”
陈东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就是说一个门派里,当上护法最少要十几年或几十年,百年左右能当上长老,当然了,或许有些差异,但出入不是很大。”
“你的意思是?”
“你如果能当上个护法,或许还能进内阁,如果你能混上长老了,你才可能学到真功夫。”
“这么说我在外阁最少得呆上几十年?”
“所以我问你认不认识栖凤阁的人,你要是认识,或许能早点进内阁。
小天听后沉思许久,而后问道:“你这不会是道听途说吧?”
陈东把酒干完了,笑呵呵道:“兄弟,这些东西你随便找个明白人问一问都知道,我骗你作啥?”
小天听后,再次陷入沉思。
陈东见状,笑道:“至于吗?你要是一心向武,连百年时间都等不了?”
小天仍旧不语。
“其实也没什么,此路不通还有他路呢,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陈东无所谓道。
小天深深叹了口气,拿起桌上酒盅一饮而尽,说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不就找个好地方学武吗?比栖凤阁好的地方还有,哥哥有路子。”陈东不屑道。
小天听后,目光殷切的看着陈东,说道:“你真有路子?什么地方?在哪?”
陈东优哉游哉的倒了盅酒,笑道:“兄弟,为什么说咱们哥们有缘呢,哥哥今天就给你指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