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军别有用意的一声欢呼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他这是不怀好意思的拿她俩开刷,大学时,他俩恋爱三年,人尽皆知,现在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拿当初的事开下玩笑不过分吧,当然,他是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人就是这样,不站在那个立场,永远不知道别人的心情会有多糟糕。
“又夏也唱一首吧!”陈小军在一旁怂恿。
或许是借着酒劲,凌又夏也没扭捏,走到电脑边,点了一首何洁的你一定要幸福,又是一首伤感的歌。
凌又夏唱歌虽然不是最好听的,但她唱得极其认真投入,反倒把最真实的感情流露出来了,一时之间,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双手紧握着话筒,眼睛盯着屏幕,忘我的唱着,全然没有感受到周围人复杂的目光。
回忆与我都不爱说话/偶尔我会想起他/心里有一些牵挂/有些爱去了不得不各安天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送的那些花/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赌一把幸福筹码/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他现在好吗/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凌又夏唱到高潮部份,声音慢慢哽咽住,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热,之后便没声了,所有人静静看着她站在大屏幕前,屏幕上,一排一排的字随着不同画面缓缓而过,突然,她扔下话筒,二话没说就冲出了门外,裴晨风的角度,刚好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他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一抽一抽的疼,低头犹豫了片刻,提步跟了出去,正欲起身的陈明辉却被程佩佩拉住,佩佩冲他摇头。
陈明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下。
凌又夏一口气跑到洗手间,不断用冷水浇着脸,想要冲洗掉她哭过的痕迹,同时鄙视自己的没用。
好一会她才出来,而门口,裴晨风双手插袋倚在门框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恰如好处的遮挡住了他忧郁的眼神。
凌又夏咬紧牙床,毅然从他身旁经过。
“对不起,凌又夏。”他低着头,突然开口。
凌又夏止住脚步,却没有转身,静静听着他的下文。
“我没有想到会害你丢了工作,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裴晨风抬眸,望着她的背影,眼里盛满的是伤痛和懊悔,他不知道,离开他的凌又夏到底遭遇过什么,完全没预料到她过得如此辛苦。
过得很好?
凌又夏轻哼一声,原来他是这么以为的,记得当初她总是开玩笑说,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怎样?当时裴晨风总说,我永远不会和你说分手。
她却还是不依不饶,“要是我提出和你分手呢?”
“那我会恨你的,会恨死你,你最好不要那样做。”
“你恨我,我又不知道,跟我又有啥关系?”
“不会,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因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裴晨风,你真是好样的,果然一言九鼎啊。
凌又夏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开口寡淡凉薄:“裴晨风,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自大又臭屁?我被炒鱿鱼跟你有关系吗?根本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你没有那个能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发泄完一通后,凌又夏气呼呼的掉头而去。
“夏夏!”情急之下,裴晨风脱口而出。
夏夏?夏夏?他居然还叫她夏夏,这个世界上,叫她夏夏的,只有裴晨风一人,殊不知,这一声夏夏,又扯落她一地泪花。
她脚步越提越快,裴晨风愣了几秒,大步去追,抬眼,就看到陈明辉和程佩迎面而来。
程佩佩见到泪眼婆娑的凌又夏,吓了一大跳。
“佩佩,我们回去好不好?”她低头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带着浓浓的哭腔。
见状,陈明辉连忙说:“那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程佩佩没多说,回房拎起包,简单和陈明辉告别后,挽着凌又夏的手而去。
走道上,裴晨风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大半夜的,凌又夏没有回家,去了佩佩那。
刚进门,程佩佩就质问她:“刚才为什么哭?”
凌又夏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往洗手间走去,“我累了,洗洗睡吧。”
程佩佩一把挡至她身前:“又夏,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心里明明还有他对吗?”
“没有!”凌又夏怒火攻心,冲她怒吼了一句,过后才发觉有些欲盖弥彰,她解释:“那种人,我心里怎么还会有他,他一回广州想的就是报复我,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微机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就是他。”
程佩佩静静看着她,破天荒的没有发表任何感叹,凌又夏还期待着她臭骂对方一顿呢。
“你怎么不说话?不觉得生气吗?”她如实说出心中的疑惑。
“不!”程佩佩难得的严肃,“或许他恨你,可是,恨的根源是什么,是爱,又夏,你信不信,据我观察,裴晨风心里也还有你,人的眼睛不会说谎,真的,我从来不会看走眼,或许你们可以再续前缘。”
“我们不可能了。”凌又夏扶着额头走向洗手间。
身后程佩佩的声音再次响起:“又夏,他心里还有你的话,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难不成你真的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凌又夏重重咽了下口水,什么也不想说了,她累,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