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安与齐怀康见这情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忙躲到无方身后。无方心中暗骂:‘这两个畜生,只知拍马溜须,关键时候竟是半分也帮不上忙’只见院中那人一身白衣,头扎方巾一副书生打扮。身型高挑,但只见背影,看不到正面容貌。书生也不用铲,凭一双手捧土填坟。无方屏气细听,竟不闻书生半点气息,更是料定此是高手,内力如此强劲。
无方杀心陡生,心想先下手为强。指间捏了颗念珠,灌了全力,向书生背心射去。瞬间便到书生近前,那书生似没发觉竟然不闪。无方心中大喜,料得一击重毙。只见那念珠忽的从书生背心穿入,直射出前胸,打在地上,仍在不听滚动。无方眼见得手,方要得意,忽又疑惑,为何不见伤处?那书生雪白衣衫之上,空无一个血花!甚至污点也没留一个。
书生听到响声慢慢起身,也不回头,只是轻轻一点,似在寻找那粒念珠。齐怀康进的宅中便觉得阴冷诡异,而后见坟刨墓,心中已受了惊吓。此刻见无方射杀未果,那书生好个安然无恙。更确信这是一座鬼宅,而那书生定是他刚才刨的坟下之人了。心中恐惧,忽的惊叫:“鬼,鬼啊!”说着撒足便跑。
无方大理修行多年,武功造诣颇身,已是世上一等一的高手。他嫌兵器招事烦琐混杂,是以用暗器。这次出门不说见龙卸甲,也有几分逐浪中原的意思,哪料还没行的正处,便遇到如此厉害角色。他自傲武功登峰造极,无有几人是他对手。刚才又是暗中出手,竟然不中,脸上微热。听的齐怀康发疯喊叫,他心中也是一惊。佛家讲求六道轮回,他是神是鬼?来不及多想,左手一抓发跑的齐怀康,又手一拽齐怀安,一个纵起跃到庭中,又是一跃,已翻到院墙之外去了。
书生也不追赶,仍自站那发呆。似乎连无方等人去了也没察觉,又过了片刻,这才弯腰拾起那粒念珠,面向着坟墓,“佛”他轻声念道,双指一用力,化作一堆粉末,撒在坟头之上。
木阮芷生来是大家闺秀,此次陪母回乡祭祖,遇李庭之后别其母。心中只盼随着丰叶岚赶快回到家中,哪料途中又有变故。她独身走走的劳累,又遇无方等人调戏,加之大雨一淋,无方将她放到椅中时,早已昏迷不醒。迷糊中只觉身上一软,似被人抱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木阮芷渐渐醒来。只觉头上一凉,用手摸去,原来是额头被人搭了一条毛巾。一动之下,身上大为酸痛。她饱受惊吓,又淋了雨水,已至高烧不止。这时烧已退去,身上仍是虚弱。
木阮芷睁开双眼,见身上盖了一条粗被。待起身观看身处何地,用手一撑,只觉塌上一股坚硬。伸手到褥下一摸,触手冰冷,却是一张石床。木阮芷细细打量四周,只见是一间石室,壁角挂着灯烛,灯火昏暗,隐约可见室中景象。这石室布置甚是简朴,除了石床,墙下只立了一桌一椅。也无窗户,屋角挂一布帘,料得背后应是门。她病中初愈,回想日间发生之事,只记到无方林中对她下手,及至到了一所宅中,后面的事再也想不起来。木阮芷轻叹一声,忽又想起无方*亵眼神,她昏迷良久,难不成被他得手?忙撩被来看,这一看就是一惊,原来身上仅穿贴身小衣,衣杉早已被人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