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愚钝,再加上对棋不感兴趣,定然不好教,就不劳烦相爷了。”
“本相开口的话何时有收回的道理?”殷言简看向虞珮的神色不变,话语中隐隐含了威胁的味道,“跟本相作对可没什么好处!”
虞珮拒绝的话语被殷言简用话给堵回去。她是聪明人,没道理跟殷言简过不去,如今她在相府,殷言简才是相府的大boss。
“好,你教,首先说好,学不会可不能怪我。”
“那是你笨,不怪你怪谁?”殷言简直接丢给虞珮一个白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虞珮别开眼睛,索性不去看他。
虞珮没有与他对立而坐,而是坐在他的身边。殷言简原话是这样说的,不会对弈还要坐对面,你是抬高了自己的智商,还是在拿你的智商侮辱本相?
虞珮当机立断,选择坐在他身边,表示自己智商没有问题。
孰料,殷言简却来了句,你坐哪儿都没关系,本相又不是要手把手地教你。
虞珮想掐死这混球的心都有了,他既然有后边这句话,还说前边那句干嘛!?没打算手把手教?她还不稀罕呢!
本来棋盘就这么大,他怎么下,她都是看得见的,也是她傻,竟然认为下个围棋也有手把手教的坎儿!
殷言简教的很仔细,先教他围棋的规则,然后便是走法,细致到每讲一点,便演示给她看,加深理解。
虞珮静静观望着那支好看的手,全程“嗯”的次数最多,看落子的次数最少。
直到最后一个棋子敲落棋盘,那双手被阔袖挡住,她才不情愿地收回视线。
殷言简起身,嘴角仍然挂着一抹微笑,却是让虞珮看着有些莫名其妙,“懂了吗?”
“懂了。”
“那就与本相对弈一局,本相让你三子,若是赢不了本相,那厨子……”殷言简故意托高了嗓音,看着虞珮。
虞珮听到厨子二字,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赶紧打断道:“厨子就不用了,我把清枝清叶送回来。”
殷言简挂着笑的面容依旧,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随后收回望着虞珮的目光,邪肆一笑。
笑声带有特属于男子的磁性,不尖腻,却也不似大汉般粗犷。就那般平平常常,听到耳中,却出奇地好听。
虞珮听着这笑声,没有搭理他。谁知道这厮脑袋里现在装的是什么。
“这棋,本相看,也不用下了!”
“本来就没有下的必要。”虞珮小声嘀咕道。
也不知殷言简听没听见,虞珮抬起头时,眼前是一张放大了得俊脸。赫然挡住虞珮的视线,吓得虞珮伸手便是一巴掌。
手腕被捉住,殷言简继续道:“本相思虑良久,这棋下不下,赢不赢,似乎都是本相在吃亏,你说对吗?”
虞珮手腕被捉,回过神来,想把手腕抽回来,却怎么也挣不开殷言简的手。那双手修长,力气却不小。这点,虞珮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见识过了,此刻,不过是旧事重温。
放弃挣扎,殷言简又道:“若下,本相还得浪费时间看你怎样输棋。可对你而言,输了也没关系,毕竟是跟本相对弈,还能从本相这儿学到技法,啧啧,当真稳赚不赔。若赢……想来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咋没一巴掌扇死这混球呢!虞珮怒瞪殷言简一眼。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一点他说的对,虞珮若是赢了,她把清枝清叶送回来,倘若如此,清枝清叶也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虽说清枝清叶的监视功能被虞珮轻易识破,但放在身边,该瞒的仍旧瞒不住。毕竟虞珮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
对准拿住自己手腕的那支美手,虞珮深吸口气,一下子咬了上去,力气没有十分,也有个七八分。
殷言简倒吸口冷气,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虞珮也成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得意一笑,道:“你这自恋,本姑娘我可是赶不上了!倒是这力气,得用对地方才是啊!”
殷言简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上沁出的血,眉头微皱,看到伤口处挂着的亮晶晶的透明液体,脸直接黑了下去。
“把你的口水弄干净。”这话是压低嗓音说出来的。
感受到殷言简的怒气,虞珮撇撇嘴角,本来便是他先招惹她的,她咬了他一口,也算是两清。无论怎样,这怒火都不该她来承受。
“我口水在我口中,怎么弄得干净?”
殷言简抿唇,知道虞珮不会,也弄不干净,索性看也不看伤口,唤来红素,替他清理伤口上的血迹以及口水,顺便进行简单包扎。
“好端端的,相爷怎得就受伤了呢!”红素话中满满的都是关心以及疑问,但眼角余光一直盯着坐在一旁,面不改色的虞珮身上。
红素什么人?那牙齿印那般明显,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再加上这里刚刚就只有虞珮在此,那牙印不是虞珮的还能是谁的?!
虞珮注意到,殷言简的目光也停在她这儿。
“这血和口水混在一块,这样擦擦便包扎上,明天还不得烂掉啊!”虞珮故作惊讶地扬声道,“那臭气真是要熏天了!”
话落,虞珮成功地看到殷言简的目光转移到自个儿手上,眸中一片暗沉,还带着一丝嫌恶。
想来真是把她那话听进去了。听进去就算了,还非得想想!摆明了是恶心自个儿。
心中正得意,殷言简嘴角弧度下拉,“带她去洗个澡,没三遍,不许放她回去!”
红素心道,果真是这样!姑娘咬了相爷,相爷嫌弃口水脏,让她过来清理,后来姑娘专门刺激相爷,相爷恼怒,直接认为是姑娘脏。
那个三遍宛若一块巨石突然撞在虞珮胸口,让她又气又想笑,笑她成功刺激到了他,气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洁癖,还让她为他的洁癖负责。
捕捉到红素为难的眼神,虞珮暗哼一声,扭头就朝外走。她知道拗不过殷言简,这里他最大,红素听他话,多少恶心到了殷言简那混球,也不算是完全吃亏。
虞珮回到雨薇阁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三遍!三遍!殷言简那混球还真是说到做到。她相信,她至少一个礼拜都不想再与水接触。
不是觉得洗太久把皮肤泡皱,而是疼,全身跟脱了一层皮似的。
她洗了三遍,殷言简连带着祖宗十八代被虞珮挨个儿问候了一百三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