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将虞姬的脸转回来,含情脉脉的叮嘱说:“我今晚要秘密回下相一趟,这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再让其他人知道!此时军心不稳,如果有人知道我离开了军营,恐会引起兵变。再者,若秦军知道我离开的消息,一定会趁机来偷袭我军,到时楚军危矣!”
虞姬很懂事的频频点头,等项羽说完了,才问道:“能告诉我吗?”
项羽只说了一句:“回去完成一个二十多年的心愿!”
虞姬也不再多问,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他不说的原因。
项羽临走前,很关心地对虞姬说:“别担心,我明晚就回来!我不在你身边时,要记得多穿衣裳,别还像平时那样只穿一点点,你要着凉了,我会心疼的!”
虞姬撒娇地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这个还要你提醒啊!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项羽深深的吻了一下虞美人的额头,这才出去了。
项羽骑上乌骓马,出了军营,来到野外的一处密林下。只听项羽一声哨鸣,就有三五个士兵举起火把押着一个犯人来到面前,为首的说:“奉将军之命,王离已经押来了!”
项羽二话没说,一剑就将这些押送犯人的士兵结果了。
王离当场震惊地问:“项羽,你到底想怎样?这些可是你的部下啊!”
项羽懒得跟他废话,只一掌将王离打晕,用黑布口袋装好,丢在乌骓马上,跳上马背连夜向他的老家下相去了。
乌骓马日行千里,不出半日就到了下相。项羽准备了些香纸和好酒,将王离押到了前楚名将项燕的坟前跪下。
项羽扯开了布袋,对着王离大声吼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躺在你面前的人是谁?”王离睁开眼睛,仔细看过,惊奇不已:“这是……前楚名将项燕之墓?”
项羽说:“没错!我祖父就睡在里面!”
到了这时,王离不可能还不知道项羽的用意,他明白,项羽千里迢迢的把他带到这里,决不会是请他来喝酒聊天的。
王离狂笑了一番,而后说道:“当年我祖父王翦与你祖父项燕各为其主,沙场较量,生死各凭本事,你今天何苦还要耿耿于怀,狭隘至此。我王离战败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事隔两代,你却要将仇恨算到我的头上,这很是让我鄙视你!”
项羽发怒道:“如果你的祖父还活着,今天跪倒在这里的就会是他,这仇也自然算不到你的头上。既然王翦已死,父债子还,祖仇孙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王离冷笑道:“我祖父若真在世时,你未必就能讨得便宜!”
项羽很是不服,狂妄地说:“哼,就算你祖孙俩再加上你老子合战于我,我项羽也照杀不误!”
王离也不屑地骂道:“匹夫之勇!难成大器。”
项羽深长地说道:“自从我懂事起,父辈就跟我讲述祖父项燕被害的故事,于是我就暗暗的在心中发下毒誓,总有一天,我要将王翦的子孙押到这里,杀头取血来祭奠祖父的在天冤魂!”
王离听了,痛骂项羽:“像你这种小气又狂妄的人,我死了也要诅咒你,总有一天会兵败如山,再重蹈项燕临江自刎的下场!”
项羽再也收不住性子,一剑砍了王离的脑袋,取血滴酒来祭奠项燕。
项羽焚香化纸浇过血酒,就痛声的跪在项燕坟前哭说道:“祖父,你看见了吧,我终于杀了王翦的孙子替你报了仇,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祖父,你就放心吧,我已统帅数十万大军,不日即可攻入咸阳,灭掉秦国,重兴大楚,你当年没有实现的鸿图霸业就让我来替你完成!”
交待毕,起身来向项燕告别:“祖父,羽儿走了,你在此好生长眠,等他日功成,我再回来看你!”
说罢,飞上乌骓马去了。
且说刘邦在彭城接了楚怀王之命统兵西征,即日回到砀山整理兵马,然后就率兵来到丰县看望老婆家小,把一应日常生活用品都随军带上,从此开始了他的西征旅途。
刘邦先是率军北上打算去收集陈胜、项梁的散卒以壮大实力,但是收获不大,他没有收到几个兵马。
当大军行至城阳时,与部分秦军狭路相逢。刘邦退无可退,只好率军出击秦军,虽然大破秦军,秦将逃走,但自己也损兵折将,得不偿失,这让刘邦很是恼火。?为了挽回损失,刘邦打败秦军后,就引兵向西北方向的昌邑(今山东钜野县)挺进。
众人很是不解,刘邦为什么不直接西进,反而要北上昌邑,这明显是在走绕路,只会耽误西征的行程。
刘邦从砀山转东北方向到丰县是为了看望妻儿老小和顺带些财产在路上花销,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想得通,谁还没个家室牵挂的。
他北上收集陈胜、项梁的散兵游勇以增大自己的实力,这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力量弱小,需要一分一角的凑。
但是此时,他散兵也收了,秦军已被他打败了,还捞了不少好处,可是还不西进,非要北上昌邑,这就让他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不理解了。
其实,刘邦北上昌邑是有所企图的。
他对他的部下解释说:“从这里到昌邑也就是一两天的行军路程,西征之路那么遥远,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可他的部下们又问了:“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很想知道,那昌邑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你那么惦记,非要去昌邑转转才舒服!”
“美女?金银财宝?还是粮草?……”
刘邦喝道:“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这些!你们可听说过彭越这个人?”
还是萧何见识广,抢先应声道:“彭越,昌邑人,几乎与沛公先后在钜野湖泽中起兵反秦,其队伍迅速壮大,听说至今已有三五千人。但此人非常耐得住性子,而且为人甚是低调,不仅不称王,还不爱惹事,所以自起兵以来,还没有与秦军的主力部队发生过战争。也正因为如此,在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起义军都想找个靠山发展壮大时,彭越依然没有轻易的将起义军队伍投靠在别人的麾下。”
这一说,刘邦更是得意的对部下说道:“还是萧功曹有见识,你们都跟着多学点,别整天只会瞎叫,叽叽喳喳的,什么都不懂,大老粗一个!”
这时,樊哙不高兴的应声道:“我们一起玩长大的,我们是大老粗,你不照样是?”
刘邦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夏候婴问道:“原来三哥去昌邑是想把彭越的兵收在麾下!”
刘邦笑道:“对头!听说这彭越文韬武略兼备,要是能把他和他手下的士兵一并收了,我们西路军的实力不就又增强了许多吗?”
萧何有些焦虑的问:“要是彭越依然独往独来,不肯加入我们西路军怎么办?”
樊哙插话道:“要不听话,那就打!”
刘邦急止道:“不能打!一旦打起来,不仅不能增强我军的实力,还会弄得两败俱伤,这样从哪头划算啊”
周勃笑道:“看来三哥是有备而来,早就想好了对策的,快说来听听!”
曹参接着说:“别看三哥成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其实能谋能断,韬略在胸!”
萧何见他们对刘邦的称呼甚是随便,就一脸严肃的制止道:“在公开场合应该叫沛公,别三哥三哥的叫,如此成何体统!”
樊哙说:“都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有什么不可以,这样叫更亲切些!”
大家都说,叫沛公太见外了。刘邦也不大当回事,似乎反正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