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
衰老的帝王躺在龙床上,干枯的手臂伸出帘子。“帝师,你当初为朕算得那一卦,结果究竟是什么……”当年自己登基的时候,帝师为自己算了一卦,只是笑着说了两句箴言。
“陛下当真想知道?”身边灰袍不能辨别男女的人上前,挥挥手,示意宫人全都出去。宫人面有难色,虽然老皇帝都要死了,不过终究是个皇帝啊……
“出去。”帝王微弱的声音响起。
宫人似乎是得了赦令一般,急忙出去了。
帝师看宫人们全都出去了,走到龙床边,缓缓道:“当初在下为陛下算得那一卦,上两句陛下定然是知道的:天下荣辱,唯君一语。”
帝王点点头:“是啊……那后两句呢……”他愈来愈想知道了,那后两句箴言,究竟是什么!
帝师撩开帘子,看着帝王那衰老的面庞,似乎在笑:“是后四句。天下帝星,灭一人手。其名无话,得帝宠信……陛下一定会知道的,微臣姓南,名无话……”看着帝王不可置信定表情,摘下面具,“可想起我来了?”
帝王脑袋轰的一个激灵,有什么记忆似乎在慢慢的觉醒。终于,干涩的两个字吐出:“阿月……”
“阿尘,下一世我依然会陪着你的……”帝师阖上面具,白皙的手握住帝王的手,薄薄的水光在眼中氤氲着。终于,帝王嘴角挂上一抹笑容,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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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人物)【忘川难渡】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游荡在孤坟外,迷茫着。
只得她的出现。“小姑娘,跟姐姐走,好不好?”她的口气简直就是在拐人一般,但我还是身不由己的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上。
“小姑娘,姐姐叫冰漪缠梦,你有名字吗?”
我摇头。
她笑的更高兴了,“这样吧,小姑娘,姐姐给你起一个名字好不好?”
我点头,“好。”
“唔……孟,烟,燎。孟烟燎,你的名字。从今天起,你将执掌修罗界面地府孟婆之位,冠号八苦。”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蕴苦。“赋予你八苦之号,便要承受应有的责任。”
“什么责任。”我问。
她指尖出现一朵红色到妖娆的花,她靠近我,将那朵花别在我的鬓角。笑的有些凄凉:“责任?一碗孟婆汤,前尘是何夕?无非便是在那桥头派着孟婆汤,带领哪些苦情人,坚持的蠢货看看当初与爱人相守的誓言破灭罢了……”
我不懂,但依然点了点头。那天,我成为了孟婆,在奈何桥上年复一年的派汤。在轮回台或者是三生石上看着他人忘却誓言,幸福的挽着他人的手,度过短暂的人生。
看着每一个苦情人的表情,我竟是有些许不忍,问她。
她笑了笑,“习惯就好了……这个职位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默然,终究是点了点头,我不会违抗她的一切命令,因为我的名字,现在的所有,都是她赋予我的。她让我有了新的生命。她,是我一生尊敬的人,亦是我一生效命的人啊……
“何苦呢……”转身后,我听见她轻声说:“你坚持这个做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残忍的。习惯了,就好了……不是吗……”莫名的,我在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一抹讥讽……
我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也渐渐的习惯了这种生活。我终于发现自己变了,心脏……不跳了啊……
手指抚上胸口,看着水中的倒影,七八岁的模样,衣着华丽,可是……我宁愿要一颗心脏啊……
“怎么了?”三生石蓦的变回人型,站在我身边。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好的很。”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谎言:“是因为,心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
“习惯就好了……你要知道,在修罗界有心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它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比如对那些死人的怜悯之心。”我第一次听他用这么严肃的口气说话,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我会习惯的。”我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回桥头,在面前破旧的瓷碗中倒入一勺浑浊的孟婆汤。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亡灵喝下孟婆汤。有的许诺来世再见,亦或者是潜入黄泉之中,只为在千年之后一睹爱人的容貌,就心满意足了。
偶尔也会生出些许怜悯来,但更多的只是不解。
我问一个潜入黄泉的亡灵:“何苦呢?”
她笑笑,“大人有所不知,我生前是一国公主,爱慕于他。但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着我的皇妹,出于嫉妒心。我在我皇妹的饭菜中下了剧毒。就这样,他出于无奈娶了我做娘子。我和他死在国破之时,我在死前想,他既然不爱我,我是何苦呢?”
“我不期盼他对我有一点点的感动,哪怕是恨,他也记住我了……不是吗?大人。”
我哑然,许久未曾回神。人类所坚持的东西,怎么这么愚蠢?“他爱你吗?”
她双手握在一起,:“嗯……我不太清楚呢……但是大人,我爱他啊?他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在笑,但我知道,她想哭啊……
生与死可怕吗?不可怕……
最可怕的,只是那一句,我爱你,但你不爱我。亦或者是从来都没有将你放在眼里过。嫉妒,毁了自己,又毁了自己所爱的人。何苦?
爱别离苦,是她的怨咒,她一生,永生都要受爱别离苦的禁锢。生生世世,与爱的人错过,死的悲哀……
我或许明白八苦的责任了……八苦啊……冠上这个封号的人,才是真正的悲哀啊……八苦所对应的一切,都与自己有关,这或许,就是八苦的责任……
但是,我从来没有恨过赋予我八苦的那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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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周六再看看更不更吧。脑细胞死亡三分之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