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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荒野迁怒

垂树压明月,天云隐孤雁,十里清秋风吹岸,一片芦苇飘霜寒。

数声蛙鸣隐溪涧,琴声扬,揉弦问了断。

荒野芦苇荡中,赦天琴箕挑弦弄琴,静等着等待的人出现。微风吹荡芦苇,扬起漫天的飞絮,似飞雪,为即将到来的香消玉殒而哀怯。

正在这时,弦琴无上宴参试者雅弦尼徒步而来,耳问琴声,本是一脸慈悲的她,面露严禁“凄婉又静谧的琴曲,曲中好似有着隐隐肃杀之意……”

“琴箕以此曲,再会雅弦尼。”

赦眼眸一转,冷声道:“请赐教!”纳周身真气于双手,指尖拨动琴弦,音调骤变,急促的杀音倾泄而出。

“嗯~弦中藏杀~”

后手的雅弦尼已失先机,手臂顿时受创,一个旋身躲避,胡琴上手,就地盘膝而坐,左手拨弄弦丝,右手划动钵盂,真气聚于手指由琴传达而出,对抗赦的杀戮之音。

月嗍流彩,风转千秋,一弦惊破天光,千丝万缕尽化锋刃泻地,赦再凝真元,拨动琴弦挥出一击,雅弦尼沉着以对,两个拨动琴弦的俏佳人,此刻却是琴音似剑,空中缠斗。

流音迭迭,转眼万里河山;

回风四扬,瞬奏九重风云。

荒野琴决,翻起四野音浪,音化人影杀斗,廓然憾世。

琴音绝,流弦掠,剑光涵雨快,杀斗震四野,乐中自有修罗场,曲里分剖生死斗。

赦琴音再变调,琴音化气而去,雅弦尼见状,连出绝招琴龙心,琴音化龙冲破赦天琴箕琴音剑气,直逼赦天琴箕。

“终曲了!”

赦冷声吐出三个字,单手挑弦,诡妙的纳琴技法,将四周风云转于一弦之上,当水钵琴龙袭身一刻,弹荡一瞬,水琴龙心,破!

雅弦尼一声哀鸣,倒地气绝!

赦收琴缓步到雅弦尼身边,“有情的也好,无情的也罢,情天已老,霜冷残裘,愿天下眷侣,不成其好!”和尸体擦身而过,只留下一袭红影邪魅如死神渐行远去。

一曲勾人回忆的调,饮血荒野的人,对与错赦不愿去想,她厌恶这个弹奏曲子让她回想起那思甜蜜的人,厌恶她的曲子,取其命,是冷自己的心吧!

回到露水三千赦依旧是默默的弹奏着琴曲,清冷的脸庞,无喜无悲。

红色纱帐轻舞,小丫鬟点上一炉熏香,听着那幽怨的曲调,“小姐,你最近弹奏的琴曲,似乎不像以前那样温柔了。”

手指不停,赦淡淡的回应,“人总是会变的。”

小丫鬟露出忧伤,“小姐也变得不爱笑了,话也少了。”

赦依旧是那么一句,“人总是会变的。”

小丫鬟不解,“但变也得有变的理由吧,我不懂琴弦无上宴在即,小姐为什么要改变曲风,不弹你原来最拿手的千秋碟,改弹这种充满幽怨,甚至是……”小丫鬟停了停,思考了一下该怎么措辞,“是恨意的曲调。”

赦淡漠,“人总是……”

“会变的。”小丫鬟抢着把这几个字说完,拖着长长的音调,对自家小姐只会这一句话感到特别的无语。轻轻一叹,“唉!连这句话都成了小姐你最近的口头禅了,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不愉快,不妨告诉太罗古,我会替你想办法解决的。”

“没事。”

赦冷淡回答,心中却是千转百回,小丫头是处处担心,而她,她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若水琴姬了,自己只是霸占了若水琴姬身躯的一个恶人而已?

太罗古心里的担心更胜,“你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我越是担心啊!”

“丫头,下去吧,我歇息了。”

离开琴台,直往里间而去,窗户边落座,遥望外面凄凄凉凉的夜色,抬手端起桌上那随时备着的茶碗,纤指打开盖子,里面是淡金色的清水,是蜂蜜水,夺舍后每日赦都会让丫头备一杯在房中。

仰头一口气喝下整杯,甜蜜的味道入口,到了胃里心里却反而是无尽的苦涩。

“短短六载,自己却是怀念吧!”

一声轻叹,“知道他在哪,却不敢去见他,终究是怕自己会动手毁了他的道吧!”

徐步到床榻边,和衣而卧,刚躺下,却再次感觉自己周身的灵力在徐徐消失,千年来都这样,只要身心放松下来,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灵力,都会渐渐随风而去。

闭眼沉思,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嘲讽,当初那些年她受深海转生异力束魂,灵力流失,没想到夺舍重生后,事情依旧。是深海主宰从中作梗?还是这方天地在阻止她成长?

“要及早找回散落各地的神兵了,这样下去,也许连追寻他身影的力气都会渐失……”

睡眼迷蒙间,赦轻声低喃。

当初六道轮回崩塌,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是本命神兵护体,擅自携她逃离落入这方世界的,而六件神兵也在她落入这方世界而散落各地,元始,元初双戒,紫霄琴三件神兵的气息赦隐约能感应到,而其他三件神兵毫无感应的气息。

淫雨霏霏,似愁还似非愁,孤桥零落石灯冷,向谁道悠悠,一夜无限秋。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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