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两个月,这一日,木苏盘坐的山洞内,突然传来一阵轰鸣,这洞府外的,一块大石头直接碎裂开来。
碎石四溅中,木苏的身影从洞府内走出,他一头长发,一身青衣,双目如电,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从他的身上隐约的散发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欣喜,此刻站在山洞外,笑声回荡四周,惊动那些野兽再次跑远。
“武海十一层巅峰。”木苏握住了拳头,目中的精芒更为闪耀,若是在夜晚,定然会如明月一般。
他这两个月来,始终在这里闭关,开始的紧张与危机,随着时间慢慢的消散,他慢慢的一心修炼。
他不愿意自己处于危机之下,只有让自己不断的变强,才可以一步步让能威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
他尽管没读过书,可是经历的东西实在太多,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心境,而他的性格,更为的执着,或者说是偏执。
这份偏执,在啸火宗的时候体现在挣扎,体现在与云海的交手,此刻却是未来。
人的变强,如同发财一样,其实都是一个梦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在其中漂泊,努力,其实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生命不息,人便不能低头。”木苏抬起头,他想到了啸火宗,那些大家族的人抬手间唯我独尊,想到了自己的师傅致死,想到了那一个个如蝼蚁的目光。
“我从小就孤独,走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依旧孤独,可是我的心中还是要有希望。”木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右手一抬,立刻在他的手中出现一柄长枪,这枪一出现,便是玄力闪烁,朝着一块山石冲去。
轰的一声,那足足数丈高的山石,直接崩碎,更在那山石的附近,所有的草木枯萎。
木苏神色满意,右手一动,长枪收回,接着一个玄力的光球从他的手中浮现。
这光球平凡至极,可是却是金蓝色,比起以前的光球,更加的幽暗。
片刻后,这光球缓慢的落于大地,好似春雨一般,使得这四周的草木摇曳,依旧绿色。
可是木苏知道,那些草木已经死了,魂灭了,最终树上的一只鸟儿掉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恍若冰块碎裂。
“远远的达不到我需要的效果,我的神识依旧不能控制的自如。”木苏想到神识,立刻皱眉,不知道在这天地间到底有没有武技,可以运用神识。
“算了不想了,若是我的,它自然会出现,若不是我的,那我也会抢来。”木苏呢喃自语。
说道这里,木苏打定注意,此刻身子一晃,化为一道流光,刹那远去。
“这几个月,不知道那些兰陵宗的弟子是否还在找我。”木苏一路谨慎,直到离开这片深山后,他才是认准方向朝着远处袭去。
这些日子,他储物袋内的令牌开始抖动,细微的观察之下,就是那个方向。
如今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木苏,他的决断更为的果决。
那里虽然是一个大城,可他无惧。
快要临近城池的时候,木苏已经不再是飞行,而是走起了路,长发飘在脑后,使得他看起来有些潇洒,有些落魄。
此时已经是冬季,对于武者来说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寒冬之感,只是雪花落下,让木苏有些感慨。
雪花落下,并非安静,越是靠近城池,越是繁华,此刻在木苏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小马车。
路过木苏的身边,掀起雪花,那马车上坐着两个老翁,一个发须皆白,另一个则是满头黑发。
老翁坐在小马车的柴火上,手里拿着柴刀,显然是朝着城里大户人家送柴的老翁。
或许天气太冷,他们将衣服束的严实,忍不住打着喷嚏。
木苏看着那老翁,神色平静,眼前似乎浮现了丹武长老的模样,没由来的有些想念。
正轻叹的时候,那小马车停在了木苏的面前,上面两个老翁挪了挪位置。
“小哥,可是要去前面的万安城?若是不嫌弃老朽脏,可以载你一程。”
“谢老伯,劳烦了。”木苏还礼,上了马车。
“小哥是武者吧,看你器宇轩昂,不知道为何徒步而行?”其中那白发老翁,看着木苏开口。
木苏不语。
“罢了,你们武者的脑子和我们不一样,不说就不说吧。”老翁微笑。
木苏微微的点头,不知道为何坐在这两个老翁的身边,四周的风都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那黑发老者,双手骨头很大,一看就会些功夫。
“老夫姓吴,那个黑发老儿姓朱,我们兄弟两个早年丧子,后来又认了些干儿子,可惜没一个有孝心的。”白发老者笑道。
“在下木苏,多谢老丈仗义。”木苏笑着开口,目光落在吴姓老者的身上。
“仗义不仗义难说咯,不过是苦日子罢了,一看你就是有礼貌的人,若是你真是武者,你的师傅应该很开心吧。”吴姓老者大笑。
“开心?有什么可开心的,我也是个不孝之人。”木苏沉默,片刻后,看着老者,平静说道、
老者不再说话,看着大雪,许久传出淡淡的声音,似乎在呢喃自语:“孝是什么呢?”
马车上安静,唯有小马蹄的声音噔噔响起。
“孝,最起码是你身边的人不会为你而死吧。”木苏轻声的开口,伸出手,雪花飘落,在他的手中缓缓的融化,然后化成雨水流下。
“雪只在冬天存在,靠近人就会融化,它会死去,这是它的人生吗?若是没我这个人,它又会死吗?”
木苏手抬起,一挥手,顿时间那水化为雪花再次飘远。
唯有那老者,神色微动,看着木苏良久的不说话。
直到进了城,老者朝着木苏微微一笑,良久才道:“到咯。”
“多谢老丈,木苏告辞。”木苏抱拳一拜,起身下了马车,踏着雪缓慢的消失。
“雪是会融化,不论你在不在,他都会融化,因为这是他的命,你出现,他可能融化的早了一些,只要他愿意,那也是他额命。”吴姓老者盯着木苏的背影,呢喃自语,向着木苏远去的方向看去。
良久一挥手,那小马车前的马匹,顿时化作一尊玉马,消失在天空中。
“朱大脸,你看这娃娃,怎么样?”
“只是他是木苏。”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