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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煌

幽州-蓟门-总兵府-地牢

江虹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链铐锁住,动弹不得,衣服被人替换成新的了,背上和手臂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应暂时无碍了。他环顾四周,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只能看到满目的阴暗与漆黑,漆黑的尽头是同样漆黑而冰冷的铁栏。头顶上也不知是屋顶还是地面,水正透过缝隙往下滴落。

江虹抬头看看上边透着些许光的小孔,很快便明白了自身的处境,这是被人抓住,关起来了。只是不知,是被总兵府的人还是被那些心怀叵测的歹人抓住。在没真正弄清情况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他思考了一会,想着接下来该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又侧躺下去,闭目养神起来。在他人来之前,自己也摸不清情况,估摸着光靠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极低,与其继续思来想去浪费精力,还不如多休息会,自己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现在这个处境反而能让自己放心地多睡会。

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铁栏的那边传来了声响,仔细听来,那是一个人小心的踱步声在通道里回响,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铁栏另一边。

江虹在半睡半醒中听到了动静,晃晃悠悠地坐起来,睡眼朦胧,以一副困倦的样子对着铁栏。

随着一阵窸窣的响声,牢门被打开了,那个瘦小的身影用燧石擦撞了一下火镰,火花一起,把壁上的油灯点燃,才让人看清这两人的身形容貌。

较为高大的,形态魁梧,身着金漆山文甲,肩披虎头钉缀被膊,腰系鹘尾兽首笏头带,明显一副将领装扮。那人并未着盔,神态中丝毫不收敛地外露着傲慢,像看着猎物一般瞪着江虹。

那个较为瘦小的,只着一布面棉甲,一副军卒打扮,恭恭敬敬地面朝着后面那人谄笑。

“赵将军请,小的们一直守着这家伙,可丝毫没敢懈怠。”

“我知道了,这里暂且没你什么事,先出去吧。”那个被称为赵将军的壮年男子看都懒得看这个小卒一眼,挥手要把他支出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回避。”那军卒连忙点头哈腰行礼拜别,接着一路小跑往外去了。

江虹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两人的对话,也不知这将军称谓是真是假,不过昨夜自己确实到了总兵府没错,想来那些人再怎么猖狂,到总兵府内放肆抓人也不大可能,既然自己是落到军镇中人的手中,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是蓟镇领班游击将军赵廷俊,昨夜巡夜时撞见你这厮夜闯总兵府,现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若让我发现有半句假话,就地正法!”那人自报了身份,声如洪钟,眼如蛮牛,语气动作中尽显霸道和压迫。

江虹本来的困意被他这么大声一震,顿时烟消云散了,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拱手行礼回答道:“在下却有要事求见总兵大人,因总兵大人闭门谢客,周围耳目众多,方才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夜闯总兵府,实属无奈之举。”

赵廷俊听完冷哼一声,鼻子喷出两道气柱:“此等托词我已见识颇多,且不说总兵大人闭门谢客一事,我怎不知周围有何贼人胆敢在军镇放肆?无稽之谈,说假话也要有个限度。”

江虹扯了扯嘴角,也知道让人信服不是那么容易:“我来此时深受重伤,若非有人在府外埋伏拦阻,我又怎会沦落到狼狈如此,进府中求救?”

赵廷俊又是冷笑,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反问:“谁知你是否真的为巡夜军士所伤?谁又知这是否为你接近总兵大人的一出苦肉计?既不自报身份,又无着实理据,你又让本将如何信服?”

江虹也不一句句地接话,而是继续解释道:“昨夜除我之外,府外应还有他人活动的动静,问问巡夜军士即可。至于身份,看来我如今也不得不告明了,我乃是曦水侯江滋之子江虹,为总兵大人族侄,来此求见蓟门总兵江煌大人。”

赵廷俊则是一脸不屑,油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更映出粗蛮的神态:“如今自报家门,本将又不知是真是假?万一你满口扯谎,我怎可让宵小之辈贸然得见总兵大人?”

江虹见此有些急迫了起来,稍稍提高了调门,昂声一字一顿道:“我本欲理清情况再通报身份,免得被歹人知晓,既然如此,在下携有一书信,缝在里衬之中,此为家父亲笔,若江总兵得见此信,定会知晓在下来意,还望将军转呈。”

“我已差人尽搜你随身物品,不巧,并未寻得你口中所言之信笺,于是衣物便都扔了。且笔迹尚可模仿,并不可信,你若无其余表明身份的人或物当作证据,那便是图谋不轨,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老实呆在这里,听候发落吧。”

江虹闻此,冷汗渐冒,若书信遗失,那便没什么可以自证身份的东西,事到如今,唯有拼力请求这一条路子,于是他俯首拜到:“此事万万耽搁不得,若迟了一步,只怕江氏全族将有血光之灾,还请将军三思,帮忙转告总兵大人。”

赵廷俊看着江虹俯身请求的样子,却丝毫不动容,双手抱臂仰头大骂道:“你这刁徒,留你狗命尚且不感恩戴德,还在此诳语。再胡言乱语,危言耸听,小心大刑伺候!”

江虹看着对方指向他的鼻孔,自知说服对方没什么希望,有些无望地叹了口气道:“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为虚,甘愿天打雷劈,万劫不复,既然将军不信,在下也不多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顺其自然吧。”之后便转过身去躺下,再也没动静了。

“哼,还敢跟本将摆谱,阶下囚何时这么猖狂,我也不让你受什么皮肉之苦,反正你小子离人头落地也不远了。”赵廷俊显然有些动怒了,转身快步离去,把牢门重重地关上,重新上锁,那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久便又只剩下一片漆黑与寂静。

本觉花明柳暗,仿若峰回路转,却是山外重山。

正待冬去春还,可怜青天又寒,谁料命途多舛。

幽州-蓟门-总兵府-大堂

“伯彦(赵廷俊字),昨夜闯入总兵府的人审问的如何了?”大堂之上,一个身穿狮子方补绯袍,腰挂铜扣蟒纹犀带的半百老人正端坐在正座之上往茶壶里添水,花白的头发也掩不住他眸子里投射出的精光,好似这老朽的身体里还蕴藏着无限的活力。

“回禀总兵大人,此人末将已审问之,其言语遮掩,吞吞吐吐,东拉西扯,应不是善人。末将认为应以军法论处。”赵廷俊对着对方,行礼恭敬地回复道。看着大堂上神情威严的总兵江煌,就连他也不敢怎么懈怠。

“论处先不急,留待慢慢调查,此事查清楚再做定论也不迟。”江虹抿了一口茶,而后说道。

“此人若不尽早处理,只怕节外生枝,还是早些处理掉较好。”赵廷俊看着江煌那不紧不慢的神态,眉头微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若只是小毛贼,问清楚杖几下放了便可。若是大盗,那就更该留着慢慢让他把有用的东西吐出来,这点道理都不懂?”江煌晃了晃空空的茶杯,语气依旧平淡。

“末将斗胆进一言,还望大人恕罪。”赵廷俊半跪下去,打算进言。

“但说无妨,我何曾因谏言归罪他人?”江煌此刻倒有了些许兴致,又斟上一杯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远方。

“总兵广开言路,众人皆知,所以末将才无过多顾忌。”赵廷俊稍稍奉承了两句,接着严肃地说道:“深夜携兵器来此,必为穷凶极恶之奸人,总兵大人此番犹豫不决,实在不妥。末将以为,若不及早论罪,只怕有损大人威名。”

“你说他是奸人,为穷凶极恶之徒,那我且问你。他年龄几何?相貌形态为何?装束为何?从何处而来?受何人所托?来此地所为何事?”江煌闻言,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正色问道。

“这……看其相貌,应为十几岁少年,相貌略显奇伟,原本为幽州常见平民装扮,配一把长刀。至于何处而来,受何人所托,在下并不知晓。来此地应为潜入总兵府,刺杀总兵大人或刺探情报。”赵廷俊忙不迭地回复,舌头都有些打结,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清楚地表述。

“来历不知,目的不清,又为一半大少年。就凭这些,就敢断定来行刺杀之事?你可曾见潜入刺杀还身配长刀之人?”江煌微眯着眼睛看着赵廷俊,皱了下眉头。

“这…..恕末将愚钝,末将回头再行仔细审问,但依末将之见,此人定非善类,还望大人尽早定夺。”赵廷俊察觉到了江煌语气中的异样,又抱拳请求。

“此事不用你再插手,我自有安排,我即刻派嗣宗提人,亲自审问。”江煌稍稍挺直了一下腰身,挥手说道。

“巡守总兵府,此为末将本职,又怎劳烦总兵大人,末将定将此事速速处理,始终如一。”

“本将出口即为军令,难不成你想违抗军法不成?”江煌语气中的怒意也越发明显。

“末将不敢,我这两天就差人去把人提出来,送来候审。”赵廷俊见此,咬咬牙便打算稍作让步。

“不必,嗣宗已持我手令前去提人,稍许便到。”江煌似作无意开口道。

“末将不知总兵大人此举所为何意?此事既为我等负责,又怎可随便换人?”

“我说换人审讯就换人,你我谁是主将?”江煌语气中有多了几分强硬。

本就不是脾气多好的人,此番更是怒火攻心,也顾不得尊卑礼节,提着嗓门大声对着江煌说道:“总兵大人万万不可因此区区宵小之辈出尔反尔坏了规矩,末将定着力去办,此事不要交由他人!”

江煌并不即刻说话,只是用冷冷的眼神上上下下盯着赵廷俊看了一会,然后用如同念诵讣告的语气质问道:“你说那人是宵小之辈?那我问你,你又何时对此等宵小之辈如此上心!伯彦啊,伯彦,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为将杀伐果决,打仗不成问题。但心性还急待磨练,急躁而易无理智,心中所想,全都刻在脸上。随便撒个谎,一旦心急,他人一看便知!本将从未见到你今日这般表情言语,何至以一言而躁怒至此?要知道,行军打仗,命令就是一切!军人僭越抗命,等于死罪。观你近日行事,异状颇多,嗣宗这段时间一直让我多加注意,你和巡按府那边的联络以为我不知晓?之前念你是我义侄,我并未明说,如今怒而犯上,我才不得不挑明,如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反常?如若我冤枉你,你解释清楚即可,若你真走上歧路,我也劝你回头是岸,全盘托出,我既往不咎。”

此时的江煌话语中透满着威胁而语调中并未带着多少愤怒,而对于赵廷俊而言,面前说这话的老人仿佛一座从上而下直压头顶的山峰,坚若磐石,不怒自威。赵廷俊脸上的表情忽青忽白,双手开始颤抖,哑然失声了许久,接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藏,你这道貌岸然的狗贼!当年关外一战,就是你这贼禽兽派我父亲去北虏埋伏之地送死,约好死战待援,你这奸顽却贪生怕死,至他于死地不顾,先父力战而亡,尸首传示漠北。只因当年他与你争此将位,你就暗下狠手,借刀杀人,如此狠辣,还假好意育我成人,予一区区从三品游击就打算使我感恩戴德,消除旧仇。以往是我愚昧,被你这奸人蒙蔽,如今我尽知当年之事,这才醒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我下地狱,也一定要拉你共赴。”

说罢,赵廷俊拔出佩剑,正准备快速向前,刺杀江煌。

可谓说时迟那时快,江煌怒哼一声,把手中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伴随着杯子的坠裂,屏风后面闪出了十几名刀斧手,和一身着鱼鳞白甲的中年将军。

那中年将领的突然出现,让赵廷俊着实一惊,只见那人突然当头一剑,斩向赵廷俊。赵廷俊猝不及防,挥剑相挡,结果虎口生疼,剑柄被打落在地。

那青中年将领一边把佩剑架在赵廷俊脖子上,一边对着两旁刀斧手命令道:“先把赵将军刀剑卸了,绑下去听候发落。”

赵廷俊僵在那里,看着面前本来应是在提人路上的蓟镇副将王嗣宗,顿时明白了什么。“王希阮(王嗣宗字),想不到你这走狗当的挺好,摇尾乞怜,向主子示忠卖力打算让他赏你点食儿吃么?”赵廷俊本欲反抗,剑在颈上却也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刀斧手前来把自己牢牢捆住,而嘴上此时倒是毫不示弱。

王嗣宗此时倒也懒得正眼看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叛军之将,何以猖狂?”说捌,比了个手势,让手下把被绑成粽子的赵廷俊抬了下去。

期间,赵廷俊的谩骂声依旧不绝于耳,过了很远才消停。

大堂中,在谩骂声远去之后,江煌那稳如泰山的神态终究还是软了下去,眸子里的光变得有些灰暗,他用一种颓然的语气轻轻说道:“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当初兵力不足,未能发兵救下他父亲,此乃我一生憾事。如今这种场面,也算一种报应吧。”

王嗣宗并没顺着这个话茬往下接,而说道:“无论理由如何,他这般行为言语我都不能归为正确。当下所做之事应为两件,一是尽快提出昨夜擅闯总兵府之人审讯,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二是查清指使赵廷俊背叛将府的主使,弄清他们的目的。”

“那你就尽快去地牢那边,把该问的问清楚吧。”江煌俯身,有些无力地把地上已经成碎片的茶杯一片片拾起,放在案上。

王嗣宗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答了句:“末将领命,这就着力去办。”说罢便半跪抱拳拜别,向外疾行而去了。

大堂中,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风疾云涌浸长安,万里银河映险关。

梦里再回鞭铁马,势如霹雳挽弓弦。

当年共誓揽狂澜,今日独酌醉月仙。

千山万水难重见,斯人已去不曾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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