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邹远?他挺好的呀,除了是个Gay之外真没什么好挑剔的。”
眼见这邹远消失在街角的于锋像开了疾跑一般冲回酒吧随便揪着个人就问邹远是怎么回事儿。一张脸阴地就块可以挤出水来,看起来像是韩文清付了体。
张伟被于锋摇的有点儿昏,又或是先前喝多了。嘴巴一开全座就都静了。
“你说什么?”于锋瞪着眼。
曾信然本来手上抬了个酒杯,突然发现这气氛不太对,他赶紧放下酒杯凑上去把于锋的手从张伟脖子上掰了下来。
“于队……你冷静点。”
张伟也被自己吓到了,平常都不是盘弄是非的人,怎得今天才喝了两口酒就不清醒了呢。他在心里内疚了起来,觉得多少有点儿对不起邹远。
于锋寒着脸,口气咄咄逼人。
“你刚刚说邹远是个什么?”
曾信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是从百花的青训营里面出来的,在邹远出道之前他们两算是半个同期。
“于队,于哥……你听我解释,”也许和年龄有关,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儿稚嫩,口气特别诚恳,“这在百花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到我这就成秘密了?”
“哎,哎……”曾信然苦恼地挠了挠头,“我说不好……”
张伟垮着一张脸打断了曾信然的话。
“我说邹远是个同性恋,他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他是个男人,他也喜欢男人,但这是他的私事,你这么在意做什么。他和我们一起打游戏,我们一起训练,在百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喜欢男人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大家是队友,说白了就是同事,游戏打的好,比赛能赢什么都好说……不跟你说一来是觉得这没什么必要,二来这是邹远自己的私事,由我们来说不太合适……”他觉得这事儿算是他挑出来的,所以也就破罐子破摔地干脆给于锋说明了。
“在工作里没什么冲突所以你们就在生活上孤立他?”于锋冷冷地笑了笑,心里半是明了邹远在俱乐部为什么总是那一副半生不熟地处事态度了。
“不是的于队,我们没有孤立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孤立他……”曾信然突然一脸幽怨地站了出来,“这事儿我们私下说成么?别闹的大家不高兴。”
于锋皱着眉头,心想,我现在已经足够不高兴了。
曾信然离了座位,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于锋也起身跟了上去。
“邹远,听力不好。”
俩人从酒吧的后门出来的,找了个稍微僻静的角落,于锋给自己点了支烟,然后递了一根给曾信然被婉拒了。
“我知道,他来接我的时候带着助听器。”于锋说着指了指耳朵。
“其实他以前听力是没有问题的,”曾信然叹了口气,“那段时间,张佳乐前辈突然就宣布退役了,全队都很吃惊,我们和许多人一样,都接受不了。邹远是最崇拜张佳乐前辈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每天几乎20个小时地在电脑面前做自主训练,又加上因为队里的一些不愉快受了点伤。起初大家只是觉得他变的不太爱理人了,别人叫他他也多半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队里气氛本来就不太好那段时间更是越发的紧张了起来,后来直到有一次他突发耳鸣,很厉害的那种,他整个人头疼的在地上打滚,那时大家才发现不对了。后来俱乐部这边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才知道他已经中度弱听了。”
曾信然有些蔫儿,蹲在地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事儿本不该我说的……”他抬起头来看于锋,一双眼眨巴眨巴着,“邹远是个同性恋,他从来没对我们隐瞒过。”
“这我知道,你们刚刚就说过了。”于锋皱着眉吹了口烟示意曾信然继续。
曾信然沉默了半晌,喘了好大一口气。
“……邹远他……以前一直喜欢张佳乐前辈。”
于锋的动作顿了顿,香烟的火星子在暗处忽闪忽闪的,这个他还真没想到,整个脑子都有点儿懵了。
后来曾信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没什么说到重点的。大意就是让于锋别太介意,邹远不是什么坏人之类的。
于锋自己本身并不歧视同性恋,更何况他本身就出自蓝雨那种和尚庙……队里有一对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的同性闪光弹,他对这方面的感知早就已经被闪的麻痹了。
只是他一开始还以为邹远是因为不喜欢自己所以才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离群独居的样子。
现在可好,事情明了了。
曾信然说了:“邹远不是故意疏远你,他是刻意和我们所有的人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