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梦瑶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安子清问道:“瑶儿,出了什么事,你跟表哥说,莫怕,表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梦瑶闻言鼻子一酸,又想哭了,忙深呼吸了下,指着被宋逸飞揍得出气多进气少的沈季渊,道:“子清表哥,先不说这事,你让人都出去,我有话要问他。”
安子清点点头,过去将正打得兴起的宋逸飞拉起来,道:“行了,再打就死了。”
宋逸飞仍不解气地踢了一脚,道:“死了活该!”
安子清强行将他拽走,“我表妹有话要问他,你别添乱,让人先出去守着。”
宋逸飞翻了个白眼,不服气地反驳,“什么叫添乱,我这是在给表妹出气好不好!哼,不识好人心!”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吩咐冷面侍卫,“宋青,去外面守着,哦,对了,看好院里的人,别让人跑了。”
宋青点头应下,领着人退了出去。
沈梦瑶让青樱也去了外面,然后看了眼脚步没动的宋逸飞,只挑了下眉头,安子清便立刻对他说道:“你也出去。”
宋逸飞瞪着安子清,不可置信地道:“我也要出去?喂喂,安佑博,我可是你兄弟,过活拆桥,用完就扔可不是兄弟做得出来的事,你不能做这么不地道的事……”
安子清眉心一皱,也不多说什么,上去扯了宋逸飞的胳膊,就将他扔了出去,然后‘砰’地关好门,动作一气呵成。
沈梦瑶抽了抽嘴角,起身走到沈季渊跟前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季渊此刻样子非常狼狈,衣服凌乱,脸颊红肿,嘴角不知是被打破的还是他自己不小心咬破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头毛披散,发冠都歪到了后脑勺去了,哪里还有旁日里温文俊朗的样子。
看到沈梦瑶过来,沈季渊立即撑起身子,悲痛道:“瑶儿瑶儿,你受苦了,父亲竟是不知那贱妇竟敢这般对你,是父亲疏忽了,父亲对不住你,你别怕,父亲一定为你出气,绝不会放过那毒妇的……”
这个时候都还不忘了给自己开脱,沈梦瑶似笑非笑地打断他的话,轻声道:“父亲,你可曾后悔!”
被打断了话头,沈季渊本有些不悦,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不解地看着沈梦瑶,“……后悔?后悔……什么?”
沈梦瑶轻笑一声,道:“后悔女儿怎么就没死干净……死干净了,兴许也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呢,您说是不是呢,父亲?”
沈季渊眼底陡然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又隐了下去,面上沉痛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也是我的女儿,父亲虽说旁日里疼爱雪儿多些,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里也照样是疼爱你的,你怎么能这样想为父,你知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父亲心里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看着沈季渊这副装模作样的做派,安子清真恨不得上去再揍他一顿,生怕沈梦瑶心软,被他的巧舌如簧给骗了,忙给沈梦瑶说道:“瑶儿可别被他几句巧言给蒙骗了,他若真疼爱你,岂会纵容一个小小的妾欺辱到嫡女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也别说他不知道,沈府就这般大,他身为一家之主,怎么会连自己府里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把人都当傻子呢?”
沈季渊被安子清一番抢白,气得脸红脖子粗,斥道:“你……你休得胡言,亏得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能这般不分黑白,不分是非,挑拨我们父女感情,简直是用心险恶,心思恶毒!恶毒!”
说着,沈季渊转过头看着沈梦瑶,眼神忧郁而无奈,“瑶儿,你千万莫要轻信了旁人的胡话,安家人不安好心,他这是想离间咱们父女的感情,因着当初你母亲去世,他们就怨上了我,在朝中处处与我为难,事事与我难堪,只是我想着,他们好歹也是你母亲的家人,是你的外祖,所以为父把这些都忍了,谁都没说,就是担心你知道了后会难过。”
沈季渊边说边抹了把泪,气愤道:“可是,谁知道他们却以为我怕了他们,处处给我穿小鞋也罢了,竟还想要破坏咱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实在是过份,为父也不打算再忍让了,就是拼着不要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安家人的阴谋诡计得逞!”
说得好大义凛然!
沈梦瑶和安子清对他的厚脸皮,不要脸,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