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鸟跳到离歌膝上,鸟喙轻轻地啄了一下死玉钥匙,一只虚无的手抓起蝉蜕,随即回收。离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干尸阵的机关,也没有启动的迹象。小红鸟飞到干尸阵的机关处,一处极为细小的齿轮被锈蚀了,再上被小碎石卡死了。小红鸟的眼眸灵巧地转了一下,“怪不得没下文,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小红鸟落到地上,突然浴火化作人形。她回眸看了一下他们,“以守护之名,释放其身,火弹!”
离歌看着这个火弹直接窜到天花顶的机关深处,在那里散作花火。干尸阵机关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齿轮再次运作起来。火影缓缓走过来,看着云迪,“云迪,你学巫多久了?”
“安大师问这个何意?”云迪看着那些壁画,火影瞬间移动到他的身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稍稍使劲。一股灼热的巫力从脖间的灵脉入侵,灵脉就像被热油滚过,灼痛着。云迪眼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模样,透着一种清冷,却拥有如火一般意识。
“若你愿意的话,等我继任门主后,你们不再是挂名弟子。”
云迪感觉这个火影背后的人,在别有意味地笑着。“安大师,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您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的期待就看你们两个能不能承受我这地狱炼火的锻造。”
离歌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走过来。看着云迪皮肤下的灵脉发出暗红色的光,抓住火影的手臂,皱着眉头说:“师祖,他会死的。”
“没事的,灵脉的韧性很好,这点巫力能容纳。”扭头看了看那尊残缺的雕像,“你不是再练习塑造,你把冰补成雕像的样子,就能起作用了。”
“可是……师祖。”离歌有点担心饱受灼热之苦的云迪,死了就不好跟云家交代。火影瞪了一眼,“死了,我亲自找云家,给他们说法。”
离歌只好听从了,伸出袖剑,和干尸玩游戏。火影朝着他的丹田打了一掌,一股黑色的烟寥寥升起,“恶趣味。”
火影松开了手,云迪就像一个断线的人偶一样,瘫倒在地。虚弱地看着它,“安大师,这是何意?”
“这个诅咒从第几代开始的。”火影化作火花,再次聚成小红鸟的模样。落在炉子的口沿,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祖四代开始,一直如此。”
“估计到你这代连个子都不会有,每当怨念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变成诅咒。灵脉就是最好的传承之物,让你家的人好自为之。”
“你帮我除怨的代价是什么?”
“留在她身边,我会给你调药和术。一旦开始就不能背叛,否则,将受虫狱之苦。”
云迪点了点头,“会变成黎芳叔那样?”
“黎芳是渡劫巫师,本质上很大不同。好好努力,总能到期待的地位。”
说完没一会,一只沾满黑色污垢的手把炉子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那能说说你要我去蝉蜕的事?”
一声清脆的响指声,景物不断后退。等他们回过神,站在口沿的小红鸟已经不见了。四周环境大变,全是现代装潢,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门的两旁,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子不断挑战着某位小男人的底线。离歌手里死死地握住得来不易的图卷,“你要干啥!”
女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地做着事情。门旁的女子推开门,让那对穿着休闲的年轻男女进来,“没用的,这是两个不同的房间,这面墙是特殊材质做得。”
“你又是谁!”离歌将图卷藏起来,挥手时,发现袖剑不见了,连隐藏的武器也没了。女子拿着蝉蜕,走到她的跟前,“巫虫蝉蜕可是一念回光的十二味药材之一,只是存世太少。”
“寒门非寒门,巫界之乱也非一日。我只想说,那位大老板心真宽,乱成这样还能坐得住。”她身后的男子轻蔑地说道。在地上铺设石棉纸,把一个药炉搁置在那里。拿出一包小小的粉剂到入炉子里,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搅拌。粉剂充分融合,紫雾从炉边溢出。她走过来,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走到他身边亲昵地坐下,靠在他的肩头,浅浅地笑着。
“小东西,放心。你师祖还没有玩弄小童男的心思,要玩就和我这种老油条玩。”他瞄了一眼肩头的人儿。“你的小伙伴还在睡觉,短时间醒不来,现在这里休息吧。图卷的话,黎芳会带白家人过来处理。”
离歌在昏暗的烛火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两个人的特征,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师祖?!”
“正是。总算认出来了?”她拿起遥控器,把视频关掉。起身把窗帘拉起来,窗外的霓虹灯灯光透进来。一张安逸的睡颜出现在她的眼里,离歌走了过去,轻轻地拨弄一下他的刘海。“他要睡多久啊?”
离歌只是留意到她无名指上那枚罕有的红钻戒指,她回国之后,就一直带着没离过手。“师祖什么时候也喜欢带戒指了?”
“这可是某个老油条送我的,说这就算是求婚的钻戒。”
“比鬼叔送你的发饰更重要?”
安若视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推门进来,朝着他们微躬,“先生,您需要的药材。还有门口有三位自称是夫人好友的人来访,要不要请进来。”
岳楼依旧忙着搅拌炉子里的药剂,“你去问问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一个姓鬼的,如果有的话,就……就……”
“让他们进来吧,有人见情敌不高兴,又有点好奇。”安若浅笑道。管家点了点转身离开,把早就候在门外的黎芳他们领进去。黎芳他们走进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比外面还热上几度,黎芳便说:“行走的冷库也不敌行走的发热器。”
安若依旧在浅笑着,离歌却无奈地看着他们。鬼卫的目光一直盯着在那边熬药的某人,总是想做点什么事情,白无常一脸和善的笑容,按住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