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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两个人的诗情画意

穆筱筱一个人每天倒是非常悠闲的四处闲逛,这两日的日子的确有够逍遥自在。萧霆凤反而一直忙,连人都很好见到。这样也好,穆筱筱更觉得自在些。

只是第三天,萧霆凤一早就没有出去。反而要跟穆筱筱一起用早饭。见秋葵领着小丫头们布菜,倒是很有食欲:“你们倒是很有法子,这么快就有桃花粥了。”

“食物就地取材,自然是最好的。保留原汁原味,而不必复杂。”穆筱筱的早饭,一向注重简单和营养,并不注重那些噱头,“我这里并不算多,但是也不浪费。”

两个人也就不再说话,一边吃了早饭。

“我今儿不出去了,也随你逛逛去。”萧霆凤显然已经想好了,“我看你昨日画的画,似乎未完成?”不让穆筱筱拒绝,萧霆凤已经转了话题,一面让丫头们准备出去了。

“那是要做画绣的,剩下的一半回去绣。”相对于单纯的绣花,穆筱筱更喜欢画绣,这样诗意更浓。萧霆凤要去逛,穆筱筱觉得自己肯定会不自在,但是一时间又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越来越反常的萧霆凤让穆筱筱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发生了错乱。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怕你这两天也是没有去过的。”萧霆凤拉着穆筱筱的手,他自己到还没有任何感觉,穆筱筱却已经非常意外加震惊了,毫不犹豫就抽出了自己的手。而看到这一幕的丫头侍卫们,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憋着。

穆筱筱没好气:“想笑就笑呗,也不怕憋出内伤。”一甩手自己先走了出去,萧霆凤摇头笑笑立马跟上。跟穆筱筱久了的丫头们这才笑了出来,海棠和木槿连忙也跟了上去。

萧霆凤还真的就带着穆筱筱径直去了他所谓的好地方,曲径通幽,一直绕过了许多花木,转过一片小小的香樟树林,这才抵达。果然是好地方,竟然是一片山谷,谷中有小溪潺潺,这里完全没有农户,一路走,会发现这里大得很,不比外面的村落小。一共有八处景致,分别是:鹿柴、木兰柴、柳浪、竹里馆、辛夷坞、茱萸泮、临湖亭以及江雪庭。如今是春季,柳浪和竹里馆最好,想来等到辛夷花开的时候,辛夷坞一定很漂亮,而江雪庭,等到冬天下雪寒梅开,自然就美不胜收了。这里大概是专门安排人负责打点的,不过能有这番心思,可不简单。

“这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按照我母亲的意愿来建造的。”萧霆凤这是第一次在穆筱筱面前提到他的家人,“那个时候想来是父母极其恩爱的时候,但凡母亲的心愿,父亲都竭尽所能去达成。这些我也是听母亲后来讲起。当初我的两位姐姐都极其喜欢这里,一年四季都要找了时间来小住一段时间。四季景色不同,虽然冬日冷些,但江雪庭那边屋子里很暖和。”

穆筱筱只知道萧霆凤有两个姐姐,对她们却完全不了解。听萧霆凤如此说,想来也是极其风雅之人了。

“当年二姐姐还小说,如果她出嫁的不远,那也要常回来这里小住的。可惜的是,两位姐姐都远嫁了。”萧霆凤眼光一暗,“先皇当年不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就让几位王爷家的郡主代替公主,嫁到了各个都护府。”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例外。穆筱筱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难怪这世上几乎人人都觉得当皇帝好呢,当了皇帝,也就是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命运。就算是明君,可见也不是处处都好,哪里有人能够做到民为贵呢,大多数能够做到社稷为贵就算不错了,更有一些可能还是君为贵的。”

萧霆凤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了。何况历史上,大多数皇帝在当皇帝之前,和当了皇帝之后,就完完全全成了两个人。而且兔死狗烹的现象,更是数不胜数了。”萧霆凤冷冷一笑,当今的皇帝,到底又如何呢?自己当初站他那边,但现今似乎很多东西,也在发生变化。

听见萧霆凤似乎话里有话,穆筱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个人,除了看上去的风光得意,自然也是有属于他自己的辛酸难过,不过每一个人的悲伤,往往都只能够自己承担,别人几乎很难帮忙。

“那假如将来你的女儿长大了,难不成你也送她远嫁吗?”穆筱筱其实也知道,这事情只怕萧霆凤也没有办法做得了主,但是还是想问一问。

“那就要看情形了。如果我的女儿是个很出色的人,那我自然想办法不让她远嫁。”萧霆凤倒是很坦诚,“说到嫁人,我那日听见你妹妹的婚事,你可信得过我?”

“信得过如何?信不过又如何?”穆筱筱到不知道,原来萧霆凤还这么喜欢管别人的家事。

“你若信得过我,我就给你推荐一个人。这人名叫蒋子恒,是江南科考解元,如今在京准备今年的考试。他父亲生前是我父亲门下的,因病去世的早。如今只有一个母亲,是我们府上资助他们的。不过后来他自己渐渐长成,有了收入,也就辞掉了我们这里的资助。我是见过这人的,觉得不错。你可让你父亲回去打听打听,若是同意,我自然可以去说,你们若是觉得不好,那就算了。”萧霆凤倒是一五一十的说给穆筱筱知道。按照萧霆凤的想法,这样子家世简单的就很好,“依照我看,这次会考,他大概能够位列前十,将来自然要到任上做官的,妹妹自然也就跟着去了,也省得那位姨娘来闹。”

穆筱筱心底已经在盘算了,江南是科考之地,每年那边出来的人才多,这人能够成解元,想来不差了,只是总觉得,萧霆凤为何忽然这么好心起来:“那就先谢过了。不过我总觉得你大概算计了什么的。”

穆筱筱这么直白的说了,萧霆凤倒是也不生气,而是笑了:“你这人果然心直口快。对,我想若是这个蒋子恒他日出息了,我做了他姐夫,他自然也要向着我的。那我在朝堂之上,少一个敌人多一个帮手,这有什么不好?”

萧霆凤如此坦荡荡的说出来,穆筱筱到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猛然听见萧霆凤说姐夫这个词,倒是有些意外,只怕连青玉妹妹也没有觉得这个王爷是自己的姐夫吧。

“算了,不讨论这些了,既然是来这里游玩的,如果一味的讨论这些事情,那哪里还有时间赏风景了。”萧霆凤带着穆筱筱先到了鹿柴,这里头的确是养着梅花鹿的,而且这里茅屋低小,这里梅花鹿是满山谷跑的,今日倒还有幸看见,“你今日到了这里,且不是也能有画绣了。”

穆筱筱见了梅花鹿倒是很开心,她还从未见过呢,又见这里苔藓也都开了紫色的小花,甚至闻见青草味,心底倒是觉得,如果让自己一辈子都住这里,那才好。如此想来,当初萧霆凤的父母之恩爱程度,绝非普通夫妻能比,何况还从未听说萧霆凤的父亲纳过妾,这才是得成比目何辞死。

见了梅花鹿,穆筱筱倒是想起以前母亲出的谜语,一时心血来潮,讲给萧霆凤听:“头上有枝又有叉,不长叶儿不开花,身上无枝又无叉,遍开朵朵小白花。那个时候母亲出给我和父亲,可惜那个时候我尚且还不知有梅花鹿这种动物,哪里猜得到,父亲知道却也不说,我还想了很久。”

萧霆凤对小时候的穆筱筱没有什么印象,也许见过,但是也不曾注意过。只是忽然听见她这么讲,忽然有点羡慕萧霆元,想来小时候的穆筱筱,同样的心直口快,应该是个非常活泼有趣之人了。

两人这个时候转到了竹里馆,竹韵悠长,这里只是就有点冷了。满目青翠,闻见竹叶的香气,穆筱筱想起那个时候跟阿元用竹子做风铃的事情:“你知道吗?用竹子做出风铃来,挂到屋檐下,每当风起的时候,听见竹风铃的响声,如鸣佩环,又如同听见竹韵一般。”

萧霆凤想起好像在兵部尚书府,看见过这东西,想来那里是穆筱筱挂上去的。只是王府里头却并没有见过:“我记得你们家里面挂着。”

“可不是,那还是……”穆筱筱话却忽然停住了,那是当年萧霆元送给自己的,那是花了很多心思的,每一小段竹子长短一模一样,粗细搭配非常完美,声音比起普通的竹风铃好得多。出嫁的时候木槿还问自己要不要带过来,那时候穆筱筱怕睹物思人,就没有带。

见穆筱筱忽然不说话了,萧霆凤大概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见穆筱筱似乎有点难过,萧霆凤连忙补救:“你若得空,也可以教我做,我想我也能做的很不错。”

穆筱筱笑了笑,她实在难以想象,萧霆凤专心做这些小玩意的样子。

“这里想来夏天来更好,凉快。”穆筱筱想,如果夏天也能来,就最好了,只是不知道夏天又是什么情形了。

“你想来,随时可以来。叫上府里的亲兵保护你。夏天我若是得闲,咱们一起来。我也听说你很会弹琴,这里夏天弹琴,正好。我大姐姐当初也很喜欢夏天在这里,弹琴画画的。”萧霆凤一边计算,夏天,不知道自己的难题解决没有?他如今也算得上是安排好了一切,就等鱼儿上钩了。

两人又各处闲逛了半日,还在临湖亭里面用了午饭,下午在继续逛了逛,这才回去。穆筱筱想着回去,要画了画给父亲也看看。若是能带父亲来,那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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