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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高中探花

穆筱筱这边还在担心妹妹的嫁妆准备,没有两日得知蒋子恒中了探花。还真是厉害,看来被萧霆凤如此看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闻皇上还赏赐了一座小的宅子,离老爷府邸也不是很远。如今等着接了蒋家老夫人进京,然后给二小姐和蒋公子完婚。”木槿倒是挺高兴。

赏赐宅子,这还真是少见。穆筱筱点了点头,想着自己大概这几天回家里看看。

而高中探花的蒋子恒自然还要先听天子训话,然后领宴,然后骑马游街,所以说春风得意马蹄疾。

蒋子恒一直忙到了晚上,才抽了时间来拜见萧霆凤。

他来的时候,萧霆凤想了想,也做主叫他来拜见王妃,也好让穆筱筱见一见这个妹夫。

穆筱筱打量了一番,也算的上玉树临风了。当然,历来探花除了文章写得好,还得长相出众。

穆筱筱只见了见,回到自己院子去了。

萧霆凤先是恭喜了蒋子恒:“你母亲大约不用多久就到京城了吧,那看来婚期也就近了。”

蒋子恒先谢过萧霆凤:“婚礼的事情倒是不用太担心。只是今日皇上赏赐府邸,还特意跟我说,日后让我在刑部先去学习,让学生来听听王爷的教诲。”他在萧霆凤面前,素来自称学生。

刑部?萧霆凤点了点头,这也是个好地方了,皇帝看来是很信任蒋子恒。刑部尚书,朱迅,是个很有手段和城府的人。当初夺嫡之争,他明面上不偏不倚,但是私底下却还是暗中帮过宁王萧霆勇。但是他做事实在没有什么差错好指责,加上又是先皇特别赞许的臣子,所以当今皇帝上位后一直没有动他。但是看样子,皇帝对他还是不那么信任,所以要安插一个人进去。

“你只管好生在刑部学习,多看,多记。刑部的事儿,你若是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再者,事无巨细,每一件事儿你都要心里有谱。你去了,定然是叫你看看历年的大案资料,你也都要记得非常清楚。”既然是皇帝要他来听自己训话,那表示这件事情,自己也将参与了。萧霆凤对刑部也还算很了解。

蒋子恒认真聆听了萧霆凤的话,却也隐约觉得,刑部的差事,不那么简单。不过不管怎样,自己既是毅王府的门生,又是毅王爷的妹夫,自己跟毅王府已经基本上算绑在一起了,所以自然也是利益一致的。

“还有一句话嘱咐你,虽然你也将成为穆家的女婿,但是能够不要去麻烦岳父的事情,尽量不要去,他做他的兵部尚书,跟咱们最好都不要混在一起,这样才好。”萧霆凤神情严肃。

其实不用萧霆凤说,蒋子恒也知道其中的理由:为了避嫌,如果毅王爷和兵部尚书走的太近,加上自己在刑部,到底会让皇帝有些忌讳,而且兵部尚书这个职位,实在是太重要,这位穆大人能够在这个位置这样的稳,显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而且毅王爷成为他的女婿,也不是一天两天,看样子,翁婿之间在这方面都是非常明白的人。

“这里还要多一句嘴。你虽然已经高中探花,也算得上功名在身了,而你即将娶的穆家二小姐,只是个庶出的女孩子,但是我家王妃对她这个唯一的妹妹还是特别好的,所以你们夫妻可别闹出笑话来,不然我这里也不好交代。”萧霆凤还是一本正经,而听话的蒋子恒却已经非常的意外了:恍惚听说毅王爷跟王妃之间关系极差,但自己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蒋子恒都一一答应,然后就要告辞。

这时候穆筱筱却又来了,看了看已经要告辞的蒋子恒,到底还是忍不住:“我同蒋公子,原本不熟悉,不过因你也将迎娶我妹妹,到底还是多一句嘴。我那妹妹其他方面都是极好的,只是未免性格要强些,有时候也敏感些。你们将来成了夫妻,互相理解吧。”穆筱筱想起自己出嫁前,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对当时的萧霆凤,只不过大约,那位王爷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而且对方是王爷,母亲也不便多说什么的。想到母亲,又想到青玉妹妹那个生母,穆筱筱也是心底一阵惋惜。不过看这个蒋子恒,大约应该不会错。

蒋子恒自己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萧霆凤已经笑了出来:“我方才叮嘱一番,你又来,这下咱们探花郎压力可大了。”

穆筱筱听见萧霆凤这么说,那就是大概方才萧霆凤也对蒋子恒说了类似的话了,心底倒是有些感激,毕竟王爷说话的分量,还是要不一样些。但同时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碍于蒋子恒还在,也就一笑。

蒋子恒这才告辞了出去。他走了,穆筱筱回过头问萧霆凤:“你却没有赏赐给他?他也有了新的府邸,或者要送点什么?”

萧霆凤点了点头,让穆筱筱看着办就行:“他父亲是毅王府出去的,也算得上咱们家的人了,你看着送点东西去吧。不过他母亲不几日就到京城,多半也要来拜访,你只怕还得准备一份礼物,给老夫人。”

穆筱筱点了点头,这个新科探花,如果得了皇帝的重用,前途不可限量。青玉妹妹的这门亲事,还真是不错。

果然过了几日,蒋子恒的母亲到了京城,很快就来拜访穆筱筱了。穆筱筱也趁机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位老夫人:清瘦,穿的简单朴素,但一点儿也不失长辈风范,看样子也是个极其有涵养的人。不过想想也是,当年蒋子恒的父亲是毅王府的门生,自然娶到的人也不会太差。

攀谈下来,穆筱筱就更加放心了,这位老夫人虽然精明,但也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因此青玉妹妹嫁过去,婆媳关系应该也不是问题。穆筱筱嫁到毅王府的时候,萧霆凤的母亲已经过世,萧霆凤父亲没有侧妃或者姨娘,所以穆筱筱在王府内没有长辈需要相处。

“老夫人,论理,我也是晚辈。所以说话不知轻重,还望老夫人担待。”穆筱筱一面笑道。

“不敢当,王妃娘娘如此,老生倒是坐立难安了。”蒋老夫人也在暗自打量这个王妃,心底满满都是赞叹:样貌到还是其次,难得的是落落大方,果然是大家子出生,待人接物、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着喜欢。蒋老夫人还未见过自己那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但是想想,既然是王妃的妹妹,就算庶出,只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时两个人又谈了些话,不过是穆筱筱问问江南景致,又问老夫人到京城是否习惯,还留了老夫人用了午饭,然后亲自送到二门,由木槿亲自送夫人离开。老夫人来时,也是送了礼物的,都是些江南特产风物,穆筱筱一面看了,让收到库房,又让海棠将给老夫人准备的礼单子拿过来自己看看。

“我听说这位老夫人明儿就要到咱们府里去了。”海棠她们几个丫头,还是习惯性的称尚书府为咱们府,穆筱筱也觉得无需去让她们改口,而且进来萧霆凤听见了也似乎没有意见的。

看来这个老夫人是急于要去看看青玉妹妹了。这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老夫人还没有见过就已经定下了亲事,老夫人当然还是要忙着去看看的。不过老夫人还是忍住了先来王府拜访,可见是个聪明的人。不过老夫人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也是不容易啊。穆筱筱感叹了一回。

“这礼单上再添点吧,我见上次有两匹蜀锦,还有一串檀香佛珠,都加进去吧。”穆筱筱看了礼单,又想到之前太后赏赐给自己的一套首饰,“你随手把我的那套和田红玉的首饰拿出来,给二妹妹送过去。”

海棠有些不解:“如何这会子送这个给二姑娘?”

“你不是说明儿蒋老夫人要去,我想着这套红玉的喜庆,而且也是新的,给她好了。”那是一整套,和田红玉本身及其难得,所以这样一整套的红玉首饰,包括簪子、发钗、耳坠、手镯,实属难得。那是太后赏给穆筱筱的,穆筱筱自己却总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佩戴,“我怕父亲这些上头也顾不上,云姨娘到底只是个姨娘,想法也不够好。你亲自去一趟,嘱咐一下云姨娘,明儿可不能让贾姨娘出来,免得大家不开心。”

这时候海棠将一整套红玉首饰已经拿了出来,正准备出去安排人送东西去蒋家,自己也打算就去尚书府,却不想在院门外遇到回来的萧霆凤。萧霆凤见到海棠捧着的盒子,便随口问了,海棠自然也就一一回答。

“我且问你,你们家姑娘,可喜欢珠宝首饰什么的?”萧霆凤的确不太清楚穆筱筱喜欢什么。

“我们姑娘对珠宝首饰也还罢了,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过姑娘曾经很喜欢一句话,也是我们老夫人再世的时候很喜欢的一句话。”海棠低着头恭恭敬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萧霆凤父亲和母亲还在世的点点滴滴,仿佛都在这个时候全部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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