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阁,有侍从走了出来,恭敬道,“宁姑娘,主子已经大半天不在这儿,您要不要进来等一等?”
这两日萧子隽没来找宁轻轻,这让她有些不安。
因着拒绝了师父,她心情正郁郁寡欢,偏巧这个时候萧子隽竟然不来找自己了。
搁以前,他无事恨不得一天到晚都要过听雨阁,如今反倒见不着人影了,一时间她只觉得秋意甚冷。
“不了。我回去了。你不用和他说我来找过他。”
她落寞的离开。
听雨阁,宁轻轻坐在桌旁,自己斟了小酒喝了起来,旁边的婢女想去制止,她笑道,“天凉了喝杯酒暖暖身子,不打紧。”
“可是主子说您的身体不适宜饮酒。”
“他说不适应你找他去,在我这儿侍奉,我就是你主子!”
这婢女包括园子里的暗卫皆是萧子隽一手安排的人,自然人家只认萧子隽为主子。
婢女见劝不动,便差人去临渊阁想回禀一下。
“我已经去过两趟了,说是主子一直没回来。眼瞧着就要傍晚了。”
“说是主子出去赴宴席去了。”
闻言,轻轻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这酒也紧赶着一杯接一杯,最后竟然端起了酒壶来。
“宁姑娘,真的不能再喝了,不能喝了。”
“总共就这么一壶酒,我好歹不能浪费的!”她脚步踉跄,看人的眼神也飘忽起来,伸手夺过丫头手上的酒壶。
刚要举起酒壶往嘴里倒酒,却未料被人硬硬给截走了。
她没看是谁,只一个劲地说,“给我,给我……”
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你喝多了。”
“多乎哉?不多矣。”她摇头晃脑,脚步踉跄,几乎趴在他的脸上辨认,似乎认了出来,嘻嘻笑道,“你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呢?”
萧子隽也是饮了酒,此时面色铁青,看着身旁的婢女,沉声喝道,“还不赶紧备了醒酒汤?!”
婢女们都战战兢兢,知道没拦截下宁姑娘喝酒已经是大错了,此时早已麻利地端来醒酒汤。
萧子隽一面搀扶着她,一面掰过她的脸,好不容易才让宁轻轻饮下那碗醒酒汤。
未料,刚喝下去不久,宁轻轻却悉数吐了出来。
萧子隽想起她在晋王府,也曾经吐了自己满身的情形,此时反倒更多的耐心照顾她。
一番折腾后,二人彼此换了干净的衣袍。萧子隽见她似乎清醒了不少,便问,“要不要去榻上歇息一会儿。”
轻轻摇了摇头,“不,我要吃了晚饭再去睡。”
萧子隽摇头淡笑,便吩咐下人早些吃晚膳。
“窗子开一下,透透气,将香炉换一种果香。”
萧子隽安排了后,亲自拿了块温暖的湿毛巾给她擦了擦面,宁轻轻一把扯了下来,“不用你。”
“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你以为你是皇帝,就拿架子了吗?”
萧子隽眉头微拧,知道她虽说的醉话,却也是心底话,便解释道:“轻轻,朕有些别的事情,所以没过来。是朕不好,冷落了你。”
她呵呵一笑,伸了指头,“你是——借口!”
“我好难过啊,你知道吗?”
她蹙着眉头,眼眸红着,“我伤害了师父,伤害了他。我真是个祸害,我害得宁府满门抄斩。你们为了一个坏女人打仗不值得,我真是个祸水!”
他眉头微缩,凝眸望着她醉醺醺的样子,一言不发。只待她说完了,他才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轻轻,你不要瞎听些事情。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朕的错。是朕喜欢你,是朕让你生下了瑞儿,又是朕没能救你!”
他低头看见她将脸枕在自己的胸膛里,口中喃喃而语,“萧子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让师父那么失望。”
他轻叹一声,伸手轻拍了她的肩头,“那我若放你离开,你会开心吗?”
她使劲地摇头。
“轻轻,顺着自己的心,你总不能为了别人去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快乐就好。我萧子隽不会亏待于你。等这里的事情忙完,我们回北齐,朕便与你成亲。”
她这才从他肩头抬起脑袋,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片刻,醉酒的她似乎想起什么,忽而嘴角一咧,“说——你北齐的皇宫里,还有别的妃子吗?”
萧子隽一下子愣住,轻轻与自己重逢后,这是第一次关心过自己在北齐的后宫。他以为,以轻轻的个性,是极少过问这些事的,从前在王府她向来大度。
她嘻嘻笑着,“你后宫是不是有女人了?”
他平静的看着她,脑海内隐隐涌现出些期盼,“没有。”
她斜睨一眼,摆手道:“骗人!我不信这么两年你一直一人!”
“再冤枉朕,朕可要惩罚你——”他扣住她的肩头,凝望着她一双微凸诱人的樱唇,瞳眸里已经冒着火。
“不准这么凶!”她瞪着大眼,身体东倒西歪,“我和你说,你若娶我的话,这一辈子就只能我一个女人。你若娶不起的话,那就干脆别来找我!”
旁边的贴身婢女都低着头不敢言语,心想这郡主真是醉得不成体统了。
“不敢答应了是不?”她撅着一张小嘴,带些骄傲的挑衅。
他望着她,口中吐出一句,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朕,答应你,此生只娶你一人,朕的后宫无妃。”
她眉开眼笑,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踮着脚,主动亲了他一口。
刚要落回脚,腰身已经被萧子隽环住,他挑眉邪笑,“不够,好事成双。”
她居然很开心地再次踮脚,在他的嘴唇上重重地印上一吻。
一刹那,萧子隽只觉得酒意窜上头,身体热血翻腾,再也不可控地遽然攥住她的身体,反吻了过去。
一旁的婢女连忙低下头,个个红着脸都不知所措,正想着这如何躲避。
只听见,砰地一声响。
主子已经打横抱起了郡主,却不小心带倒了案前的花瓶,花瓶落地跌了个粉碎。
萧子隽仿若不闻,抱着宁轻轻径直走向那内寝。
内榻,缠绵间,萧子隽呼吸急促,早已迫不及待探开宁轻轻的薄衫,自己也飞快地除了衣袍。
只听玉质清脆的一声,连同着锦袍一同落地的是,一块玉质上乘的九龙黄玉佩。(月初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