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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有什么石破天惊

曾经御剑山庄的庄主,樊离大师,早些年闻名北齐的铸剑大师,却酿得一手好酒,喜欢梅花,那酒叫梅花酿,曾是自己剑术的启蒙老师,早些年他认樊离为忘年的良师益友。

是的,好久不记得他了。即便自己手里的王剑为他所锻造,他也不曾常记起过他。

萧子隽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自己和离之后。

那一次,他才知道樊离尚活在人世,只是瞎了一双眼睛。当年御剑山庄是被父皇所毁,他四处逃难。至于父皇为何要杀樊离,他多少有些知道的。

樊离便是楚留白,当年吴越剑派的大弟子,是梅暗香的师兄,父皇嫉恨楚留白,甚或还传出楚留白与梅妃的私情,这是当年父皇将母妃打入冷宫的主要原因吧。

看来父皇早就知道楚留白没有死的事情,但是父皇为何一直没有找人杀他?

区区一个瞎眼的樊离,父皇若要杀不是很容易吗?

是父皇杀不了他,还是别的隐情?

父皇让自己杀他是什么原因?

萧子隽忽然背后冷汗涔涔,手心里也有些出汗。

母妃当年被诬陷与楚留白有私情,而楚留白的确对母妃情比非常,这么多年来决然一身。

父皇难道是怀疑自己与楚留白有什么关系?

难道父皇是因为怀疑自己非他血脉,才这么多年不喜自己,不让自己做这个太子?

他惶惶问道:“父皇,为何让阿隽亲自去杀?”

皇帝的眼里现出一抹煞气,“他是吴越剑派的余孽,自然要杀。当初,他为你和老二各自铸了一把王剑,朕就该杀了他!朕记得,你曾下跪向父皇求情饶他不死。”

“你可知当时,朕是何等失望和生气?!”

算起来这事是十几年了。

萧子隽淡淡道,“父皇当时一脚踹飞了儿臣,还罚儿臣三个月不得出宫。等到儿臣可以出宫时,御剑山庄便被屠了满庄。”

萧琰看向他,“时至今日,你不会还顾念着旧情吧?”

萧子隽谨慎道,“父皇未免小瞧了儿臣。区区一个樊离,怎么可能成为父皇与儿臣的隔阂?”

“无论他是否无辜,儿臣皆会要了他的命!”

他要告诉父皇,樊离无论与自己有什么情分,他都会与父皇站在一起。

萧琰显然对晋王这个态度满意,此时,他伸手过来,扶住晋王的臂膀,郑重道:“阿隽,要想找到他,杀了他,绝非易事。否则当年,他怎么会从朕的手中逃走?”

“朕就因为低估了他,加上心慈手软,让他逍遥多年,却毁了大齐的半壁江山。”

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掠过萧子隽的眼底。

内心有什么跌落,仿佛石破天惊。

*

晋王府。

晋王骑马回来时,见曾经的匾额被人重新找了出来,擦得崭亮,甚或重新做了新,悬在王府的大门上。

不知为何,他觉得甚是扎眼。

昔年父皇废掉自己的王位,可这一路来自己从来都是晋王。

他曾以为有些东西只能是父皇赋予自己,后来他明白,有些东西是自己挣来的。没有这块匾额,自己也是晋王。

当初站在这儿摘匾额的是高铭,如今高铭却早已入土。

晋王回头对林越道:“近来我甚是忙,你先替本王去高铭坟上上上香。”

林越点头,“昨日,属下同小轩刚去过……不过,一会儿林越替王爷再去一趟。”

他想了想,“先不用了。你先去找一块风水宝地,本王要为高铭迁坟。”

先前高铭不过是临时葬在了土坡上。如今既是回来了,晋王要为高铭重新做一个坟。想当初高铭也是为他而死。

这几日路过那栖霞阁的方向,他都要瞟上一眼,却没勇气踏入一步。

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便心痛不已,他又何必要靠近呢。

有人忙忙碌碌从那个园子过来。

晋王问福全,“怎么回事?”

“是奴才让人修葺着栖霞阁。”

萧子隽脚步顿了顿,略一迟疑,转身去了栖霞阁的方向。

这里不住人,果然是荒芜了许多。

园子里的石径居然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那栖霞阁的牌匾也歪着,地上摆放了大大小小的瓶罐,皆是损坏的。

进去才看明白,主厅已经遭到了破坏,地板上堆着屋脊上掉下来的土,蜘蛛网爬上了窗棂,完全瞧不见曾经的模样。

心里一紧,他到底止步了。

他不忍心看到这里的面目全非。

王爷走了出来,沉声吩咐:“命你们五日将这里修葺如初,还有,这里一切布局都要和从前一个样!”

然后,他转身看向福全,“福全,你就负责这事。”

福全的头一下子大了,从前什么样,除了他一个阉人来回出入这里,大致清楚些,其他人恐怕记不清楚,“王爷,求宽些些时日,十天可以吗?”

晋王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福全心里有些感伤,即便恢复如新又能怎样?这个房间的人不是都没了吗?

别说夫人去了,就是在这里出进几茬的婢女不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么?

晴川如是,春晚如是,里里外外十多个丫头一个也没剩下。

福全想到这儿,不由地拿袖子擦了擦眼角。

萧子隽瞧见了,却没有理会直接迈步出了屋,抬首见夕阳晚霞,映照在匾额上。

忽然,这心里头似被尖锐的利器一下子捅到了。

“此阁西向,常有晚霞映照,不如这聆听阁就更改为栖霞阁吧。”

话语犹如昨日。

自那之后,王府上下莫不知晓,栖霞阁住着一位宁夫人,晋王****宿在栖霞阁,与夫人犹如伉俪夫妻。

晋王一言不发,走出了园子,去了东苑的书房。

陆渊已经在外头候着他了。

二人入内,便说起了樊离之事。

“王爷先前让调查吴越剑派可有遗支之事,现下已经清晰。吴地有一个门派,是轩辕剑派,一直是地下暗中进行活动,所用剑术与吴越剑派的很相似。”

“轩辕剑派?本王闻所未闻。”

“王爷说得对,这个门派的确是鲜为人知,又刻意低调隐瞒,但实际上他们门派的人数十分可观,单单地下派会就有很多人,据说遍布吴国和齐国。”

当陆渊将轩辕剑派的标志呈给了晋王看时,晋王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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