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又道,“不用,还是本王的小印就可。”
他往身上摸去,却摸了了个空,拳头轻砸在桌子,有些泄气。今早轻轻给他换了袍子,那私人的小印也一并换下忘记带在身上。
他舒了口气:“还是王印吧。”
林越有些纳闷:王爷缘何要用私人的小印?一向给这些番王或者外族王的信函不都是用王印?
莫非王爷与这乌维王还有旧交,林越不是高铭,他并不知道乌维王与晋王的私交。
少顷,只见王爷重重在那封信函上盖了自己晋王的王印。
林越手里拿着那封信函,有些沉甸甸的,“属下这就给乌维王送去这封信函。”
“等一下,查一下西楚国的使臣有谁?”
“王爷,册子上说是西楚秦王项承钰。”
晋王面色一暗,沉声道:“册子上能告诉你的,本王还让你们查什么?”
他沉眸微敛,不动声色中却起了一抹戾气,“要特别留意最近西楚来使的动向,还要留意入京的西楚口音。”
林越忽然一下子参透,“属下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其实晋王并非今日就开始调查西楚来使,早就命他人查办此事。
苏长卿回国后,动作进行的又快又顺利,如今谁人不知这位传奇大皇子项承晔,回国大半年后就成了楚国太子。
按理说这样的大会一国太子而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楚国皇帝病中,太子监国,项承晔岂能轻易离开楚国国都。
尽管如此,晋王还是很防备苏长卿暗中派人前来。
这时候张大人来报,“启禀王爷——,卫将军孙将军今日已到,这就来兵部报道。”
如今晋王在兵部任职,孙祈佑返京必然要通过兵部,故而晋王是会最先获知各边关将军的消息。
闻说孙祈佑到了,萧子隽很是高兴。
“很好,让高铭安排下去,一切按部就班进行。”
说罢晋王起身,拿起那架子上的王袍穿起来,一面吩咐些事情,一面准备外出。
这时候高铭而来,晋王不等他回禀事情,直接吩咐道:“给本王备马——”
话说萧子隽还在兵部官任上,这是要离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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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甚好,只是起了些风。前方一骑开路,众人纷纷避开。
随后,晋王一骑白马,扬鞭疾驰,马上的他墨色的大氅在空中扬开,。
十里长街,他的身影一晃而过。
人群里钻出了个俏小生,似乎对他的身影有些兴趣。
晋王府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马蹄声而来,只听得一声“吁”停,早有王府的下人迎了过来。
晋王一跃下马,来不解解了大氅,就直奔栖霞阁。
那王府总管有些忐忑,便道:“王爷……夫人不在栖霞阁。”
晋王脚步微顿,“去了哪里?”
“夫人今日出王府了。”
晋王眉头一拧,面色暗下来,杜川赶紧道,“暗卫也随着夫人出去了。”
闻言,萧子隽面上的失望之情显而易见。
原来,他撇下兵部的事务回王府来,只是想将孙将军回京的消息亲自告诉宁轻轻,因为之前他一直允诺的好消息,到现在才迟迟实现。
他不过是想让轻轻高兴一番,孙祈佑回来,宁轻语必然也回来了。
这个轻轻,出王府做什么去了?
*
十里长街,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
轻轻一身干净利落的俊俏小生扮相,在人群里里到处看。话说刚才她还在人群里看到了策马的萧子隽,可她并不知道萧子隽回王府了。
北方城池的各色小吃,吸引了她这个吃货,肚子里开始咕咕的叫着。可她硬硬忍住了。
她出来的目的是去买与淑妃那一模一样的红珊瑚珠去了。
她要在冬狩上戴上红珊瑚珠来蒙蔽淑妃,也不想让晋王知道这一切。
来来回回几家都没有寻到,终于在一个外藩摊子旁见到一串红珊瑚珠,与淑妃赠给自己看着无二。
轻轻的心有些小激动,忙得蹲下来,询问一番价格,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便宜不少,便满口答应下来。
未料旁边一个女声:“不行!我们先看上的,他价高也不行!”
轻轻一听,有人来抢的啊,赶紧拿起那串珠子,扔了银子给了那摊主。
那摊主汉话说得有些走音,但是能听得懂,轻轻却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反正我银子付了哈!”说罢她三十六计走为上。
未料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轻轻抓着红珊瑚珠子有种抢劫被人追的赶脚。
她回头有些怒:“本公子的银子都付给了那摊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经地义!”
“狗屁天经地义!你这是强买强卖!”那一旁的女子叉着腰很是泼辣。
不过这丫头却不是汉人装扮,一身北方胡人的紧俏装扮,杏眼瞪得和马眼珠子差不多,手里还擎着一把弯月刀,来势汹汹啊。
宁轻轻多少被这种凶神恶煞吓得有些退缩,恍然记起自己今个一身男装,岂能被个外藩的悍丫头给吓倒?
她开始挖掘自身流氓的潜质,“哇!姑娘你也太野蛮了,小心嫁不出去哦!”
自以为这风流风趣拿捏得不错。
“动不动喊打喊杀可不好,我们祈京不是你们草原,我们讲究文明解决事情。”
轻轻一秒变成翩翩儒雅公子,她寻思若是来一把扇子才更能惟妙惟肖。
只可惜轻轻估计错了,自己的如玉公子形象非但没迷倒那丫头,反而激怒了她。
轻轻直觉得一股风从耳畔杀过来,“嗖”地一下,那把弯月刀就劈了过来。
好险啊。
若不是自己躲得快,很可能被削掉了一只耳朵。
“你姑奶奶我就爱用刀解决!”
那丫头手里的弯刀在阳光下耀眼,眉眼里更是起来一股杀气,众围观者都有些后怕。
这时候,一个轻柔的女声跟了过来,“阿错,不得无礼。”
“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主子,您甭怕他!他这样没用的齐人,我阿错可以砍一排!”
口气很大,轻轻不由地抖了下肩头,待看向那丫头时更被她的嚣张给唬到。
那阿错抱着膀子,擎着个弯刀,那眼神凌厉得很,仿佛已经将自己摁在刀板上一刀刀切成份,如同他们切肥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