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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凤去台空,认亲(2)

正想着,世子妃发话了。

“轻轻丫头,过来。”轻轻便也走了过去。

“给你介绍几个姊妹。”

“这是你大表嫂,这是你二表嫂。”

轻轻逐一看去,年纪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大表嫂发髻如云钗环繁复,性子比较活泛,上前握着她的手,口里笑着声声唤着“妹妹”。二表嫂端庄淑雅,略显闷一些,并无多少热情。

轻轻不大喜欢这场面上的热络,但也不得不礼节地回礼。

这边一蓝衫秀雅的鹅蛋脸少女,看上去温婉可人,年纪稍大,“姨太太家的表姐,廷芳。近来在这儿住着。”

原来是世子妃姐妹的女儿。

“这个丫头,小你两岁,是你表兄的堂妹,唤作棠儿,常来王府。”

轻轻看去,棠儿长得杏眼桃腮,眼如秋波,带些媚气,小小年纪就是个美人胚子。

既是堂妹大约也是项家的女儿,只不过因是隔了许多代,这皇亲国戚也没了沾带。如若不然,这堂妹只怕要是郡主身份。

轻轻逐一见礼,原以为旁边那些少女也是亲戚,未料世子妃发话,“你们几个好生服侍宁姑娘。”

原来那几个打扮得和小姐模样的,不过是上等的丫头,自然模样和穿着都出挑一些。

轻轻又看了看周围的贵妇,寻思这必是舅父或者表兄的妾室,刚要与她们笑笑。

却听舅母严厉道:“今个你们都见了郡主的女儿,以后便要记得轻轻的身份。谁要是有个得罪,本妃第一个不饶!”

那些贵妇个个虽然装扮秀丽,却无一不怕世子妃,此时态度恭敬,皆都朝轻轻见礼。

轻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待众人散去,世子妃单独留了她。

“轻丫头,你觉得这园子怎么样?那两个姐妹也住在附近园子,算是与你做个伴。”

轻轻才晓得,这是舅母给自己安排了两个女伴。

“你要记住,你是郡主的女儿,尊贵自不用说,更是郡王爷看重的。你那几个表兄可都没这个福分。”

世子妃打开杯盏盖子,吹了水面,不紧不慢道:“这内府园子里,除了要和那俩姐妹相处好外,其他人不过是些下人,你尽管吩咐。自然也有人巴结你的,你不需要理她们那些。”

舅母嘴里的她们,只怕是舅父的侍妾。

轻轻多少明白些什么。如舅父所言,王府大小内事是世子妃在打理,这些个妾室都无一所出,单单凭着美色侍奉,又被世子妃压制着,想来处境一直不怎么好。

不知为何,她心里反倒对那些姬妾没多少同情。也许因着自己一直是嫡出,姐姐柔弱的遭遇,自己侯府和王府的经历,让自己觉得正妻便该是舅母那样子的。

这个舅母虽然严厉,但是行事十分周全,让自己在王府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只是唯一的坏处便是入住后院,她天生不喜欢拘束。

这样的话自己是出了牢笼,又进牢笼。

她心里存着疑问,便是娘亲玉郡主与父亲的事情,只是眼下她不能问。

轻轻并不想在郡王府常住,不过这样也好,暂且先安稳一段日子再说。

*

过了三日,尚没有认全园子里的人,世子妃那边就叫了她过去。

“七日后,郡王爷大寿。今年你第一次来,你外公的寿宴自然得出席。这礼节不用我多说,你是大家出身,只是齐楚难免习俗不同,一会儿我让柳娘和你说说。”

轻轻皆好生应了,紧接着听世子妃道:“来人,给表小姐量体。”

果然,一旁的两个女人就拿着尺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个尺寸。

“这寿宴得做两身出彩的衣裳给你。轻轻,你过来选下料子。”

“这里是两盒翡翠珠宝,你们想着替姑娘拿回去。”

自始至终,世子妃的口气都干脆利索的,不是商议,而是直接决定。

轻轻小心应了,行了礼:“谢谢舅母。”

心里头却难免有些排斥。

这舅母做事很有计划,说做就做本是没错,只是这说出的话却没什么温度,听上去是在尽她那份义务的感觉。想来不过是顾念着外公和舅父才对自己好。

七日后的寿宴,排场果然不小。

轻轻先前见过太子的寿宴,此时觉得湘南郡王的寿诞丝毫不逊于一国太子。前来贺寿送礼的将臣和世家络绎不绝,甚至还有西南边陲的外族藩王。

轻轻与廷芳表姐、棠儿表妹,坐在女眷席上,恰与男席项少霖隔庭相对。

歌舞升平,舞乐助兴,众人各自举杯说些祝寿的体面话。

一曲汉乐歌舞过后,有人耍起西南地区的巫歌傩(nuo)舞,舞者着了鲜艳的服饰和獠牙可怕的鬼面具,轻轻明明第一次见,却觉得哪里见过一般。

女眷似乎对这样的傩舞感到害怕,只是看向男客们却一个个精神抖擞谈笑风生。

轻轻这才瞧出端倪,因为这些女子个个露着细腰,腰肢曼妙,男人们目光渐渐变得亵渎,饮了酒后的仪容也不再是开始那般的谦逊有礼。

甚至有人往那添酒的婢女屁股上摸上一把。轻轻看见了少不得觉得恶心。这都是些什么人,难怪项少霖会是那副德行。

轻轻不知道因为这湘南郡靠近西南番族,那里民风开放,女子衣着贴身,男女混在一起作乐也是有的。

她忽然想起了木头脸萧子隽,他向来讲究理学那一套,最是讨厌公开场合的不羁民风。如若他在场,不知会怎样的冷脸。

果不其然,酒席过半后,大家言行愈发放肆。

这时候有人出列,看装扮是西南番族的王孙,留着卷翘的八字胡须,只是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肚子却出了一块。

“刚才听闻郡王爷新认了个嫡孙女,不知道在座的那几位佳丽,哪一位是王爷的嫡外孙?”

话一出,众人目光看向那几个年少的女子。

轻轻收了拿点心的手,坐在那没有动,静等外公和舅父怎么说。

“今天是王爷的寿诞,这嫡孙女好歹也得出来祝寿啊?”

说完,那藩王就哈哈大笑起来。态度十足傲居。

(今日四更毕,谢谢大家的阅读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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