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乾宫内。
一地的奏文,龙案后是愤怒至剧烈咳嗽的皇上。一旁的王大监忙着给他拍背顺气。
宫内跪着一脸愤恨的赵承泽和脸色平静的赵承乾。
“说,你做了什么好事。”片刻,皇上才平息下来。
赵承泽脸恨不能贴到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不知道那院子怎么就起火了。原本那院子是收拾出来预备给教习乐师住的。三弟前日去查看了一番。入夜便起了火。儿臣实在想不通是何缘故。还请父皇明察啊。”
“父皇,这是儿臣在皇兄那院子里搜出来的东西,恐污了父皇的眼,辛苦大监查看一番罢”说着,拿出一个包裹,铺在地上,里面正是那天从大皇子府搜出来的带血的布条和鞭子。
皇上示意王大监上前查看。王大监领命走到赵承乾跟前,先是行了礼,方蹲下查验一番,后走回皇上身边,耳语了几句。
“回皇上,那布条倒是普通的料子。只是那鞭子,老奴看着有些眼熟,不敢妄论。”那王大监说着,头低着,不敢看皇上的模样。皇上见他这样,瞪了他一眼,也不多问什么。
“承泽,这两样东西你作何解释。”
“父皇,鞭子是儿臣的。儿臣在自己府上惩罚几个下人用了鞭子而已。至于这布条,儿臣不知。”
他如此说,皇上沉思着,不曾说话。
“父皇,那院子离皇兄的主院极远,住家仆极为不便。倒是如皇兄所言,住些教习乐师,或者其他不便出入的人很是隐蔽方便。况且那院子是新收拾了的,却不想收拾不干净,留了这些过去的物件,由不得儿臣想,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不该出现在皇兄府上的人住过那里呢。”赵承乾语气不急不躁地说着这些话。
赵承泽愤怒地嚷起来“赵承乾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向父皇暗示我府上住着什么不该住的人吗?就这两样东西,你就能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在青州就是靠着这胡乱攀咬办事的吧。”
“皇兄,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父皇面前也如此放肆。这放火毁灭证据的事,皇兄自然是敢做的。”
“我要是放火,就先一把火烧了你的府邸。”
“放肆。你是不是还要烧朕的定乾宫”龙案上的皇上重重地拍了桌子,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二人不敢作声。王大监也忙跪地喊道“皇上息怒”
“来人,将大皇子拉出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他踏出府门一步。”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啊”
宫门外已有一队亲卫进入。两人左右拉起大皇子,不顾他的挣扎,干净利落地拉出了宫门。
定乾宫内只剩下赵承乾跪着,他头低低地垂着。头顶上威严四射的人半晌都不曾开口。
“承乾,此番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回父皇,儿臣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皇上的声音略显疲惫“好,那朕问你,失踪案你预备什么时候给朕结果。”
“父皇,儿臣已经尽力在查了。原先的线索都断了,但儿臣相信只要做过,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再给儿臣些时日,儿臣定会查清。”
“承乾,朕将你从青州调回来,是希望你能做出一番功绩来,而不是闹得京城风风雨雨的。民心要稳,皇家颜面更不能丢,你自己看着办吧。”皇上说完,累得挥了挥手,让赵承乾退下。
待定乾宫只剩下皇上和王大监后,皇上低低地叹了口气“都不是省事的主啊”
王大监轻轻一笑“诸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自然行事不同常人。”
“承泽糊涂啊,做事留这么大的尾巴,也难怪被乾儿追着打了。”
“可大殿下有皇上护着,糊涂点也无不可,对吧,皇上。”
皇上又瞪他一眼,笑着骂道“老东西,就属你最鬼。那鞭子的来历,你还不说。”
“回皇上,那是大殿下生辰时,皇上赐的,是大燕国进贡的,独此一条。故而老奴是有些印象的。”
“哦,是那条。朕记得他那会可是很喜欢的。到底是被朕骄纵惯了。这回子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王大监在一旁没有再接话。皇上也不再说什么。
宫外太阳的余晖正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