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学期就在这种喜庆地气氛中拉开了序幕。因学校的教室有限,随着新入学孩子人数的增加,两个人数较少的二三年级不得不坐在一个教室。为了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余姚和袁校长苦思冥想了一套流动教室的办法。固定两个教室方便她和袁校长教学,而空出来的教室则作为孩子们自学的场所。此外在课程安排上,他们也尽量将音乐、体育、美术等课集中起来。
纵然这样,她和袁校长一天的课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常常一站就是一整天,一讲就是一整天。一天天下来,她和袁校长的嗓子都开始不好了。秦阿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煮好润喉茶。
有时吴峥打来电话,听到她低哑的声音,总是不忍心多聊。但余姚太想听他的声音,便总是耍赖不肯挂电话。相识这么多年,吴峥还不知道余姚这么会粘人,一时让他又高兴又心疼。没多久就寄了很多上课用的小麦克来。
桔子的电话还是照常打来,只是话语少了很多。听说她把熊猫车卖了,换了一辆雪铁龙新世嘉两厢,余姚知道当初买的时候就是因为车的名字中带有“猫”字。怕自己和吴峥的事会刺激到桔子,余姚打算等她心情好点的时候再去坦白从宽。如今她俩像调换了位置,总是桔子在电话那头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而余姚在这头绞尽脑汁地逗她开心。
每每听到余姚哑着嗓子没话找话,桔子就会忍不住的骂两句。然后没过几天,余姚就能收到一大包润喉糖,或是一些清嗓的中成药。
余姚知道桔子口硬心软,很多的事都宁愿放在心里。好在这家伙还不算消沉,满心都扑在了工作上,还主动要求从审理调到了办案科室。整天在外面忙着摸排案件线索,一副要办大案的架势。余姚想,有事做总比胡思乱想来的好,工作也是一种精神寄托。而心底的伤只有等时间来慢慢愈合了。
简单而充实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余姚再也不认为独在异乡是多么孤单的事。以往被内心苦难翻搅得难以入睡的夜晚,因为有了吴峥,也变得甜美了起来。她总是一个人发着呆,然后莫名就笑起来。晚上想着他也很快就能入睡。这种感觉让她倍感温暖、踏实而甜蜜,也让她心底的想念就如同涨潮一般,越涨越满。
她开始期待每晚吴峥准时的电话。信号不好的时候,她就偷偷地跑到学校后面地势高一点的山坡上去打。其实进入秋天,室内的蚊虫已经不多了,可余姚要往外跑,只得喷得满身防蚊水的怪味。秦阿姨闻到余姚身上的怪味,还以为她房间有很多蚊子,时不时地就要用驱蚊药给她关门关窗的熏一熏,弄得余姚是哭笑不得。
这一晚,吴峥的电话来得比平时晚了很多。
“晚上有应酬?喝酒了?”
听到电话里余姚细细地询问声,吴峥的心情竟是说不出的熨帖。满身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没有,临时有点急事,所以电话晚了点。在干什么?”
“边改作业边等你电话呗。”感受到电话里信号又不怎么好了,余姚连忙起身喷好防蚊水,就悄悄地遛下了楼。
吴峥人还在没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余姚的身影。只见她鬼鬼祟祟地往后山上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喘气?”
“我这不是边做运动边和你说话吗?坐得太久了,人都要僵了。”余姚发现自己撒起谎来是越来越顺溜了。
吴峥慢慢地跟上她的脚步,当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半山坡,举着手机在那里跟他说“我也想你”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就融化开了。
“想我就每天一个人跑到这里打电话?”
吴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余姚着实吓了一跳。她呆呆地望着他都忘了要作何反应。直到被他的气息包围,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就在她的身边,一时感动得眼眶湿润。
“你……”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吴峥给吻住了。带着心中强烈的思念和心疼感,吴峥疯狂地吻着怀里的人,似要将这近一个月的所思所想倾尽一般,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如此贴近又如此亲密,加上吴峥的这一吻带着浓烈的情感,多少还是让余姚有些紧张。她紧紧地抓住吴峥的衣襟,慢慢地回应着,慢慢地释放着。感受到余姚的紧张,吴峥不由得放缓了这个吻。一点点轻啄、轻允她的唇舌,一点点品尝她的美好。余姚沉浸在这个吻中,将心底的思念慢慢地倾诉出来。
这一吻由炙热变得越来越缠绵,余姚觉得自己的呼吸快没有了,整个人在吴峥的柔情中化为了一滩水,一朵棉花,任由他蹂躏采摘。突然舌尖被他轻轻咬住,没多一会儿就又被他深深地允吸。接着又被他咬住了下嘴唇。
余姚好笑推开他问道:“你还真是属狗的啊!怎么总是咬人?”
吴峥把她揉进怀里,使劲地弄乱她的头发道:“这是为了让你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晚上独自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打电话!你要出了点什么事,让我怎么办?”
余姚躲过吴峥的魔抓,顺着自己的头发道:“这哪里是荒山野岭了?学校离这里还不到十米!”
“你这是目测的直线距离吧?从你出门、下楼,然后绕到这后山坡,又这么晚,先不说有没有坏人、毒蛇猛兽,这蚊虫总是不少的吧!这山里的蚊子又大又猛,你……”
“吴婆婆,我喷了防蚊水的,而且这里没有坏人和猛兽,罗书记早就找人把这附近给围起来了的。”
吴峥心疼地坚持道:“那也不行,以后都不允许!”说着还嫌弃地扯着她的衣服闻了闻,“难闻死了!”
黑夜里,看着吴峥如星般黑亮的眼眸,神情既紧张又心疼还略带点生气的样子,余姚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满满的,似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一样。她双手捧着吴峥的脸,慢慢地摸着他好看的眉眼,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然后一点点撬开他的唇齿,慢慢地绕上他的舌,然后让彼此纠缠地更紧、更深。
余姚的主动,让吴峥浑身都酥酥麻麻的,他任由自己慢慢地去感受着她的轻柔,却终是抵不过心底的欲念去迎合她,去主导她。直到两个人呼吸都变得粗重,吴峥才忍住想要占有她的欲望放开了她,顺势把她紧紧地揉进了怀中。从刚刚看着她一个人偷跑到这里,知道了她每天就是这样同他讲电话,那一瞬,他的心都要碎了。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想到这丫头每次挂电话总要耍赖拖延着时间再聊会,她就这样想他吗?
“知道了!不敢了!”余姚翻着白眼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有提前告诉我?”
“不然怎么叫惊喜呢?”
“今天才星期一,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吗?”
“你是过傻了吗?明天是中秋啊!”
余姚抬起头看向天上快要满的月,盈盈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呢!时间过得可真快!”
“快吗?我怎么觉得时隔三秋、度日如年呢?”吴峥从身后轻轻环住余姚,深深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油嘴滑舌的功力渐长啊!”余姚伸手捏了捏吴峥的脸。
吴峥笑着边躲边抓住余姚的手道:“真的?要不我再试试,看看是不是渐长了!”说完就又吻住了余姚。
余姚有些招架不住吴峥的调侃,却又不想拒绝他的亲吻。正被吴峥吻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就听见他说道:“你说的没错,这门技术的确是熟能生巧,看来今后要勤加练习才是!”
看到吴峥凑近的脸,余姚一把推开道:“自己练去!”然后笑着跑下了山坡。
“慢点!路黑!”吴峥忍不住地提醒道。
余姚像孩子一样愉悦地小跑着,不时回头笑着看向他。月光下,她的发丝轻扬,笑容明媚而动人,让吴峥说不出的心动。见她停在院子里等他,吴峥加快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