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声,凳子彻底被摔碎。绳子松了,温寂却还是动不了。她现在身体各处流血肿胀,几乎认不出她是温寂。她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脸上的印记沾了血,却显得愈发鲜艳夺目。
赴骨凛走近她,吹走她脸上的灰土,擦干净。她的眼睛一只已经青紫,只剩另一只却也充血。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赴骨凛拍拍她的脸,温寂却觉得愈加恐怖。
赴骨凛轻柔地抱起她,带她去泡澡。这次泡澡用的是冰水,但那冰颜色一看就不对。这冰水大概是用什么药水冻的吧,呈现黑紫色。现在也不是冬天,赴骨凛却不知道从哪这么快搞来这么一大桶冰。他把温寂轻轻放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很冷吧?乖,我来陪你。”
温寂以为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却在进入冰水的时候感到彻骨的寒冷。那可是0摄氏度的冰水啊!她控制不住地发着抖,身上的血留下来融进药冰里去,消失不见。
赴骨凛乍一看好像不怕冷,然而他冻得青紫的嘴唇出卖了他。他用他冰冷的双手搓洗着温寂身上的泥土和血液,是不是吻她的脊背。温寂全身毛骨悚然,心理畸形的变态。
随着冰块渐渐融化,温寂又感受到了疼痛。冰冷已经可以减缓疼痛,可那冰水好像能通过伤口和皮肤渗透进她的身体里,让她从里到外都是冷的。这些小小的冷流在她体内四处冲撞,带来特殊的疼痛。从里,到外,好像被一支支可以弯曲的箭贯穿不停。
“啊——!”温寂吞着血叫出了声。这是地狱吗?怎么会这么折磨!真有种宁愿不要出生的感觉!温寂都已经准备试试咬舌自尽了……赴骨凛用嘴撬开了她的唇舌,舔舐着她的血液:“还敢不敢跑啦?”温寂被抵在桶边,嗓子里干嚎着好像在哭。
桶里的冰全部融化,原本的黑紫色冰全部变成了鲜红的水。赴骨凛把她抱起,擦干身子抱回床上。他就这么保持着抱她的姿势躺着,时不时地对她说话。“小寂,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冷了。”
温寂被冻得不停地发抖,牙齿上下打战。她的身体已经不像泡冰之前那么肿胀了,看样子她又可以恢复原状。她喘着气,一边哭一边打战,比起这种酷刑,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赴骨凛揉搓着她冰凉的皮肤,虽然他自己的手也很冰冷。“你不可以死,小寂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温寂记不得她是在怎样一种冷与恨意中睡着的了。睡梦中,她落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寒冰深渊,越往下掉落越冷。她就尖叫着一路向下掉,直到自己被冻成一个冰疙瘩……
之后的一周,温寂都拒绝说话。她甚至不吃不喝来表示抗议。她在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决定,干干净净的死了得了。不再抱有什么希望,免得每次失望的时候遭受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巨大打击。
当然啦也不是完全不吃不喝。强势如他,掰开她的嘴强灌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温寂长时间绝食也不能就这么耗下去,毕竟每天强制灌水灌粥着实麻烦。赴骨凛又找来了言苏。
言苏见到温寂的时候,她正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有人进来她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躺着,眼神空洞,似在等死一般。言苏顿了一下,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温寂,是我,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