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先生讲得老泪纵横,白夫寻连忙安慰道:“老先生就不要过于自责了,当年的事也不是你的责任啊。”
此话一出,却不料那老先生捶打着自己的胸脯说:“其实……当年那张绘制着图案的兽皮是我从一个残废的盗墓老者手里弄来的,据他说他也是九死一生才从一个神秘山洞里逃出来的。当时他就凭记忆把在洞中看到的一些东西绘在了兽皮上。”
唐老先生抹了抹眼角说:“所以,我当时是财迷心窍,编了些故事才笼络到一帮人一起出发。正因为我早有心里防备,所以才有幸抢得一些死亡时间,逃了出去。自那以后,我便一心向佛求道,开始研究宗教。”
看着唐老先生一度哽咽地讲完他的故事,大家都一时沉默,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白夫寻想试着绕开一些令老先生感伤的话题,并把正题提出来。于是问道:“你如何确定目前魔域在做的仪式和你在洞中看到的是一回事呢?”
“我这辈子都绝不会忘记那个洞里发生的一切。”唐老先生说,“当我看到小凯用程序做出的立体北斗七星的模型时,我第一时间想起了洞里发生的一切。然后我再次仔细看了那几个魔域符号,跟悬浮在空中的那张透明纸上的图案十分相似,就凭这点,我想这两件事一定是同一种仪式。”
“那它们做这种仪式的目的会是什么?”啸虎问。
“我前面已经说过,这些异兽在地球上活不了太久的。”唐老先生回道,“所以,我估计这种仪式能帮助它们与魔域的能量建立某种连接,以便以延续它们的生命。这大概就是这种仪式的意义所在。”
“不过,依据洞中的壁画来判断,它们毕生在研究的那个仪式相对于我们现在面临的这个来说,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且还以失败告终。”
“那些寄生于神血中而来到地球的异兽估计是有着某些魔域的记忆,所以它们知道有这么一种仪式可以自救,但由于并不十分清楚如何操作,所以它们才集所有异兽之能,花费毕生的精力去研究它。”白夫寻说。
“你这样说是很有道理的。”唐老先生赞同地说,“如果壁画中所描绘的仪式成功后的景象属实,那不只是地球上的生灵会遭受毁灭,恐怕连地球本身都会瓦解了。”
这时,白夫寻心中明白唐老先生为何之前那么沮丧和悲观了。
“你可还记得那洞中是否有什么破解之法?”啸虎问。
“就算有破解之法也不会把它画在壁画之中啊。”老先生说,“那些壁画上的内容对于那些异兽们来说怕是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实验报告,是用来供后来的异兽们研究使用的。”
正当大家都极度悲观之时,唐老先生突然说道:“你刚才说的破解之法倒是不会有,但我倒是记得悬浮于空中的那张薄纸上的图案中有一个空缺。也许,那个空缺中需要填补的东西便是这个仪式成功的关键。”
听老先生这么一说,白夫寻脑海中立时想到了一样东西-黑晶石。
啸虎也和白夫寻想到了一处,他目光望向白夫寻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黑晶石是这个仪式成功的关键?”
然后,白夫寻否定的回答却令啸虎十分意外。
这时,一众专家们也都明白了黑晶石的意义所在,只不过大家都和啸虎一样,认为这黑晶石应该是北斗祭成功的关键所在才对啊,可为何白夫寻的答案会是否定的呢。
望着大家疑惑的神情,白夫寻解释道,在黑晶石初显异象的时候,白夫寻和杨储与啸虎三人都见证过神界七大主司炼就黑晶石的过程,这块黑晶石与那七块晶石不同。那七块晶石源于受了魔域侵蚀的神血,而这第八块晶石却是由这七大主司通过法力凝结而成。所以,它应该是纯净的。以大家目前对神秘符号的理解,既然这些神秘符号是一种意识,那这块黑晶石必然就是七大主司把自己的某些意识封存在了这里。因此,这块黑晶石应该对魔域的仪式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众人觉得白夫寻分析的甚有道理。
只有啸虎反而更加沮丧了,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而今与杨储一道的七位神已经被囚于魔域的仪式之中无法脱身了,如果这黑晶石只是封存了一些神界意识的话,那我们拿着它怕是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夫寻笑了笑说:“非也!相反,它或许正是我们扭转乾坤的破解之法。”
大家不解。
白夫寻解释道,对此他也只是猜想。白夫寻告诉大家,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黑晶石在他们七位神之中,这个神界之物的神力实在是太弱。而当初那七位主司在神界的存亡之际炼就这第八块晶石必然不会只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之物,它必然有着某种我们没办法发掘的作用。
之前魔域那么想毁了这个晶石,而今却对此物毫不在意,其必然的原因一定是因为魔域认为已经控制了七位神,这个晶石已经不能为七位神所用,所以这晶石对于魔域来说便如同废物一般了。
刚才听唐老先生讲到那个仪式中或许缺了某样关键的东西,白夫寻便联想到,也许这个黑晶石便是连接这七位神的关键之物。
如此一来,白夫寻心中便产生了一个冒险的想法,也许可以搭个魔域的顺风车,借着魔域所设计的这个北斗祭作为连接七位神的桥梁,让这块黑晶石中所封存的意识可以通过魔域这个阵法传导到七位神的体内,由此或许会有意料不到的结果产生。
听完白夫寻的想法,啸虎质疑道:“现在他们七个人是不是还有自主意识都不知道,如果他们已经完全被魔域控制了的话,那这个黑晶石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啸虎的问题,白夫寻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此时白夫寻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毕竟时间已是不多,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尚若魔域的神秘仪式真的如唐老先生说的那样,一旦成功便再无挽回余地了,大家只能如同尘埃一般在这个宇宙中被抹去。那时,拿着这个黑晶石又有什么意义呢。
倒不如现在就把这张底牌摊了,生与死也就在这一场豪赌之间。
只是,令白夫寻头痛的是,现在依然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需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