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先生神色暗然,叹了一口气说:“这北斗祭是远古传说中的一种神秘祭祀,其威力有如盘古开天。如果魔域所进行的果真是北斗祭的话,那我们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白夫寻见唐老先生如此气馁,心中更是对这祭祀生出一层好奇与恐惧来。
唐老先生望着白夫寻,继续跟他解释这北斗祭是为何物。
众所周知,我们有部国宝级巨作《山海经》,但大部分人都认为《山海经》里的人物和奇珍异兽是一种荒诞的奇思构想。
唐老先生一边回忆一边讲,他现在却不这么看待这本书了,经过了这些日子发生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洗礼,唐老先生开始认为,《山海经》里所记载的异兽或许真的存在过。或许有作者人为虚构的成份在,但里面所描绘的东西也许有着某种原型。
这两天的研究过程中,唐老先生对杨储和紫寒之间的事情已有所知晓。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况是可以被延伸到其他的神身上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一定还存在其他的怪兽。只是随着神血的净化过程,最初逃离这七位神的怪兽也许可以化形,所以便成了《山海经》中所描绘的那些怪兽的原型,而越到后来,由于神血净化得更彻底了,这时逃离出来的怪兽就更需要寄主才能存活下来。
啸虎不解,问道:“如果这么说的话,从古至少多少岁月,这世界应该早就被怪兽统治了才对啊,可为何却是我们人类统治着这个世界呢?”
“你问得很对。”唐老先生得意一笑,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吗?神其实并没有某种具体的型体,是一种意识。”
白夫寻微微点头,他记得唐老先生曾经这么说过,正因为这一点,他们才对黑晶石中呈现的神秘符号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唐老先生望着众人说,神是一种意识这件事放到魔域的世界也是同理的。正如杨储他们缘起于那七滴神血的能量一样。不论是远古还是现今,这些逃离出来的怪兽一定需要某种能量才能活下去,否则随着岁月的推移,它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
而在我们地球上,不可能会有魔域的能量源,所以就不可能支撑着这些怪兽活下去。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最终不可能主宰我们地球的原因。
听到这里,白夫寻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识黑晶石显神迹时的画面。当时,七位神界主司所守护的神血源大概就是唐老先生所说的能维持神界一切生灵的能量源。这也是为什么杨储他们身上所流淌的神血可谓神界种子的缘故。
但唐老先生所言与北斗祭有何关系,听了半天似乎有点越扯越远了。于是白夫寻把话题拉回来问道:“老先生,听你这么一说,甚是有道理。想必这北斗祭也是与这山海经有着什么关联?”
听到白夫寻的问题,老先生笑道:“与山海经没有关系。”
闻言,啸虎有些坐不住了,叫道:“我说老……老先生,你这是说书呐?我们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都是火烧眉毛的点儿了,你这侃了大半天《山海经》,然后又告诉我们这北斗祭与山海经毫无关系,你这是……是要做啥嘛!”
看啸虎急性子一上头,唐老先生诡异地一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我也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但我若不解释清楚我对这《山海经》的重新理解,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怕是大家未必能懂。”
白夫寻知道唐老先生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也就不再多说费话,只是点头请他继续。
唐老先生于是说了一件令大家都震惊的事情。
那时唐老先生还年轻,加上岁月动荡,于是为了生活也就跟着一帮人干起了倒斗的事情。
一旁的啸虎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心想原来你这老前辈也是个同行啊。白夫寻察觉到这个,便用手轻推了一下啸虎。好不容易进入重点,白夫寻可不希望中间再来个插曲性的话题。
唐老先生倒是没留意到啸虎的神情,继续着他的讲述。那时的老先生年轻气盛,也不信那什么妖魔鬼怪,却在有一次的行动中,差点儿丢了自己的小命。
那次,年仅二十岁出头的唐老先生一伙人深入到了西南部一片原始丛林里,本是奔着一个神秘的远古小国而去的,据说藏着一件能改变世界的法器,具体是什么他们并不清楚。
而这个信息他们也是从一张偶然得到的兽皮上了解到的,据售卖那张兽皮的老农讲,兽皮上的图案是生生的绘在了活的动物皮上,是从狩猎得到的动物身上生剥下来的,甚是神奇。后来,不论他们怎么做功课,除了那张兽皮上绘制的图案信息,再也不能找到任何史料来佐证这个小国的存在。
唐老先生一伙人就凭着那似地图非地图的一张兽皮开启了他们的寻宝之旅。后来,他们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壁上刻画着各种异兽,那造型与《山海经》里描述的怪物的造型极其的相似。
起初,唐老先生他们以为或许是这个小国比较崇拜《山海经》吧,可是随着他们往洞的深处走,他们开始发觉了怪异之处。洞内空间也变得错综复杂,且用别有洞天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而壁画上的那些怪兽分明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更令人惊讶的是,从壁画上所描绘的故事来看,他们生活中的一个很大部分都像是在研究某种解脱自己的仪式,而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个仪式的核心就是将七个像王者一样装扮的怪兽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摆于不同的地方,然后通过其他怪兽臣民的灵魂进行献祭。壁画中描述了仪式成功后,山崩地裂、气吞山河的各种景像,以及怪兽们解脱后在天空中欢腾的情景。用那景象来形容末日降临是再形象不过了。
显然,他们的仪式并没有成功,不然我们的地球早已不复存在。当时,唐老先生他们将这个仪式叫做北斗祭,同时也断定这个北斗祭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东西了。不过,对于这个东西唐老先生当时只是觉得,这种仪式大概也只是某种美好的愿望罢了。
但是当他们进入到那个布满洞穴的地宫深处时,一幅恐怖的画面当时让把他们震惊当场。他们看到七尊怪物的尸体坐立在一处宽广的平地上,而它们坐立的方位正好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最为称奇的是,在那七尊怪兽的尸体中间悬浮着一张像透明的纸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些图案,而且那东西像是有生命一般,上面的图案美轮美奂,渐隐渐现。
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一切都太邪乎,不敢轻意行动。但在利益面前,人都是脆弱的,大家准备把这干枯的异兽尸体弄出去,出手后必能让大伙几辈子不愁吃穿了。
于是大家说干就干,却不料就在大家触手碰及那异兽尸体的瞬间,那尸体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不见了。这时,悬浮在众尸体中间的那张图开始慢慢消失。这时,其中一个人不忍心看到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于是想伸手去抓。
结果,那人在碰到那张透明薄纸的同时便突然消失不见,像是被吸入了另一个空间,接着地动山摇,山洞开始崩塌。
最后逃出来的人就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