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窗洒在我的床,我的眼被刺得生疼。看来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我哼着歌。很久心情没有这样畅快,似乎眼到之处的物都在对我微笑。
心情好,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心情糟糕,总会觉得身边一切都带有恶意。我虽不是违心主义,倒也常常相信很多在我理解范围内的东西。哪怕这在别人看来是绝对,这不算是固执,这是个体对意识的理解。
我洗漱后,为自己煮上一碗我最喜欢吃的面条,哪怕我已经吃了三天,我依旧吃不腻。据我自己统计,高二那个暑期我足足吃了45天的面条,最后的结局是手脚掉皮。吃了大量维生素补品。
煮好面后,我端到客厅去吃,想顺便看看电视,这是现在很多农村小孩最享受的事。当我去打开电视转身时,我惊呆了。一只老鼠正有味的在桌子上吃着我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早餐,准确来说,现在已经成它的早餐。
我不能忍受一只老鼠在我面前撒野,何况是已经到抢我口粮的地步。
那老鼠见我一脸恶意,知道它的命运或许会将有不测。四处乱窜,弄得筷子在桌上塔塔响。
我把门和窗全关上,堵住所有出口,我决定要来次“关门打鼠”。
听过武松打虎,听过关门打狗,我知道我今天大动干戈来打老鼠是有点没出息。
对那老鼠我决定采用“围追堵截”战略,此刻的我看着那老鼠一场慌乱,竟是那么快乐,我不知道人是不是都有一种欺负弱者来换取快感的冲动?总之那时的我高调得像个射手,似乎它的命运就只在我的手指之间。
我拿来很多空篮子在客厅的各个角落放着,我知道逃跑者最想要的就是躲藏。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逼它自投罗网。
那老鼠仿佛也不是等闲之辈,估计是惯犯。我追着它满屋子跑,它终究不往篮子里去。我自己却因为踩到它吃面条而洒在地上的汤水,重重摔了一跤。
裤裆低儿都被汤水染成一片,那一刻我多想我穿着的是开裆裤。
我已经暴不可怒,拿到什么就顺手向它砸去,人在暴躁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不分好坏,我拿起遥控器就砸去,老鼠没砸到,遥控器成功摔成几块。但我依然觉得不过瘾,拿起放在电视旁边充电的手机就丢过去,正好击中。那老鼠终于带伤跑到我放的篮子里,我还是于心不忍杀它,毕竟它只是偷吃我的面。
我提着篮子向门外走去,我家门外有一片树林,我就把那只老鼠放在那片树林里,我不知道它还能不能和它的家人重聚,但我想,它是幸运的,至少它还有相聚的可能?而我和我的家人相聚不知又是何时?
任何为了生计努力的生物都该值得尊重,哪怕它们的行为在人类看来是偷盗,可在它们族类看来,那就是它们本职工作。
还好手机并没摔坏,山寨机就是牛,摔摔还能亮如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又是那首熟悉的歌曲《过云雨》。
我接通了电话,“喂,爸”
“前几天你说要考驾驶证,钱我已经打在你的卡上了”我爸说道
“嗯,我知道了”
“哦,对了,有8000元,你尽快去驾校报名吧”
“好,我知道了爸,你身体好吧”
嘟嘟…电话又被挂断了
这个无论好事坏事和我讲电话都不超过30秒的男人,似乎永远吝啬话费。
我迟疑了几秒,才起身收拾那老鼠留给我的残局。似乎今天一早都算是为它而忙活,而我还损失了一台遥控器。那怕尽管我知道这是我的脾气造成的,我依然不觉得这是我的错。
虽历经“老鼠风波”,我的好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我爸给我打钱了,我有钱了,我可以去考驾驶证。
收拾好一切后,我换上我自认为最好看的服装,踏着明媚的阳光向着通往我所在的灌南县城走去。我虽是灌南人,但我对灌南县城并不知道多少,只是知道那曾经是个小国家,叫呴町国,借而灌南政府大力宣传呴町文化。才造就了今天的灌南有一定的知名度。
但作为灌南人的我,若是没事我一般不会去灌南城,我总喜欢砚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里有思念的人。
我来到小镇上,找到一家餐馆吃了早餐。
我很喜欢我们珠宝镇的早餐,那细细的米线拌合着辣椒,最后再以花椒。那就是珠宝镇人喜欢的口味,来过珠宝镇吃早点的人,都赞不绝口。
珠宝镇因是一个交通枢纽,人流量很大,所以珠宝镇的饮食文化在灌南县还是很有名的。
我拿着银行卡到ATM取款机那里一下子取了5000元钱放在我随身的挎包里,我总有一种虚荣,认为在现金在身上才会有一种自信。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马云能成有钱人,而我还是一个啃老族的原因。
鼓鼓的钱包,让我暂时扫去心里的自卑感,我寻找了一辆开往灌南县城的班车上去。班车缓缓启动,除了马达的轰鸣声,我眼里竟然还有一丝犹豫,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向车窗,我的双眼竟是那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