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浅色于宾馆的窗帘上,整块窗帘在太阳的照射下亮暗分明,仿佛太阳就是一面镜子,只要放光一照是人是妖便能知道。
我和余雨俩人躺在床上,相互看了彼此,我一向很忌讳开房、开放这类似的词,当我看到余雨对我一笑时,我大骂一句:“神经病”,
“睡都睡过了,你不必忌讳什么””余雨半开玩笑道
“你闭嘴”
我见过男女去开房,也见过男男女女去开房,男男去开房我也见过,但是我真的没见过男男去开房还同睡一张床。虽然余雨和我是好朋友,我们在家也一起睡,可是,我不习惯两个男生去开房还同睡一张床,弄不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搞基”,那我们便会引来阵阵非议,好比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我们都还没有开始寡,别人就会开始发扬泼妇的讨论精神,讨论就升级为舆论。如果出门遇到人,就连解释都会成为掩饰。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是为那些说话从不需要负责的人而量身定制,有时你觉得委屈去解释,越卖力去澄清,他越添油加醋的让你神经。
其实,我并没有和余雨生气,因为我们多年的相处,已经让我忘记了对旁边这个男生发火生气,我只是担心余雨忌讳这事,所以假装我比他更在乎名誉,才会对他大声说话。
我知道刚刚我的语言有些过激,多少让余雨有些尴尬,于是我赶紧补刀一句:“既然睡了,那我便从了你”。
“俗,恶心,别弄得像我真占你便宜,但是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我也很欣慰,余雨这个一直腼腆的男生,会和我这个多年老友开起少男少女初夜之间那些肉麻的玩笑。一般情侣开房做些“苟且之事”时,男的总会拍拍胸脯一番铮铮誓言,总是采取一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点,我们只是抱着睡,啥也不做,如愿以偿后,男的便会意乱情迷地如狼似虎在女孩身上乱扑,这就足以让一个女生从女孩到女人的成长,”可见,女孩一夜变大嫂也能算是“揠苗助长”的典型。然后走出宾馆门口时,谁又能知道刚刚还在床上男欢女爱的情侣最终又能走多远?
我们来到学校门口,发现这里已经能说“人声鼎沸”,学校门口始终是小摊小贩们最喜欢的地方,卖房市中心是黄金地段,卖小吃学校门口是生意兴隆的宝地。我和余雨在学校门口的早点铺简单吃些东西,纵使这样我也觉得相比门口的地摊货上档次,有时,人虚荣起来比肾虚还要可怕。
班主任陈慧的通知是9点开始在机房填志愿,本来学校还要组织一场志愿填报演练大会,与其说是演练,倒不如说是去听领导们一个吹完牛逼后,另一个领导接着来,前仆后继直到后继无人方才会停止,然而重点的话全被省略。但是陈慧觉得这些东西太形式,让我们不用去听,直接去填报确认,她会在检查后一一再次确认,这样基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我随便填报了几个本省的学校,就我的分数要是报外省,那就真的脸丢到外省去了。点击确认后,找陈慧对纸质版的志愿书签字画押,余下就可以等录取,如果被录取,我的十二年努力就结束了,如果不被录取,十二年青春也告别了。
陈慧看到我报的学校,对我又是一番说教,这可能算是她最后一次给我苦口婆心了吧,我竟有些难受。记得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我还和她畅谈一晚的人生理想,“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老成人须有少年之襟怀。”在她身上全具备,她依旧老练成熟,而我就只剩意气风发。在我心中她是个好老师,也许在她心里我并不是个好学生,但这都不重要,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就真的要挥手寒暄,相互告别。
在我临走时,陈慧又对我说:“天乐,相信自己,做好自己再做其他,做好了自己,其他就不会重要了,其他重要了也就是做不好自己。”
我终究也不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只是对她说了一句:“成绩不一定要好,但知识一定要够。”或许是意气风发,或许是不满和压抑,我也不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我心里始终认为有一天一直会比那些成绩好的人还要优秀。我不知道评定优秀的标准是什么,但我清楚绝对不再会是可怜分数规定的成绩。
走出校门时,我将和我生活三年地方真正的告别,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我很羡慕那些刚进入一中的学弟学妹们,至少他们还有机会抱怨对一中不满,而我连告别的勇气都没有,我能记得一中的竟是我三年生活的快乐,却早无其他。
余雨掏出烟递给我一支,我并没有接住,因为烟是个穿透力很厉害的东西,本来现在是伤心,再吸烟可能就要伤心又伤肺了。余雨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悲伤,我说我不是林黛玉,我也不悲伤,只是有点惆怅。彼此不说话,我骑上那辆女士摩托,现在我们要回去灌南县一中和余雨填报志愿,同时明天9点就要开始我期待依旧的驾照科目一考试。
我载着余雨静静走出城区,余雨手中的烟在风的吹笛下画出长长的弧线。